哭狼跪倒在地,黑刀插入泥土才勉强撑住身体。¢齐′盛^晓!说?枉? ¢庚*薪+蕞`全.
他看向自己逐渐僵硬的指尖,忽然想起墨凤最后的话——
“记住我。”
他咬牙,硬生生拔出了毒针。
就在众人濒临绝境时,山的废墟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震动。
玄狰脸色骤变,“不好!还有未爆的蚕卵!”
可已经晚了。
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紧接着,第二波爆炸席卷而来!
火光冲天,热浪将所有人掀飞。混乱中,春蝉和应蛇不知何时挡在了最前方——
春蝉的面向爆炸勉强护住众人,而应蛇则以残存的蛇鳞硬抗冲击,后背被灼烧得血肉模糊。
当爆炸的余波散去时,神渊族人已伤亡大半,玄狰捂着断臂狼狈撤退,然后摔下去。
而青梧他们……活下来了。
当青梧从昏迷中醒来时,天已微亮。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却发现……
春蝉和应蛇不见了。\e^x?i·a?o`s,.-c-o!m?
焦土上只留下两行血迹,一路延伸至山林深处。
鸣雀的腕伤被简单包扎过,哭狼的毒素暂时压制,贪狼的箭伤也已止血。
可那两个人……却选择了离开。
“他们……”贪狼声音沙哑,手紧紧攥着春蝉留下的一截染血衣角。
青梧望向远山,晨雾缭绕,仿佛一场梦的余韵。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
也许,他们……终会再相逢。
……
青梧离开的那晚,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只带了三样东西——黑骨伞的残片、墨凤最后留下的紫金色凤羽,以及一壶烈酒。
贪狼的鼾声从隔壁传来,哭狼和鸣雀在守夜,但她太熟悉他们的习惯了。
她翻出窗户,踩着屋顶的瓦片,像一只猫一样无声地消失在夜色里。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她:走,走得越远越好。,求\书\帮? ^冕/废_岳~黩¢
或许是墨凤死前那句“记住我”太过沉重,又或许是春蝉和应蛇的不告而别让她明白,有些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
她一路向北,穿过荒原,翻过丘陵,最终来到了长破山脉——那是他们几人曾经一起爬过的山,山顶有一棵老槐树,树下埋着他们几人当年埋下的“誓约石”。
那时还有水熊和狰虎,以及……更多的人。
她想再看一眼那块石头。
特别想。
长破山脉的夜风很冷,吹得人骨头生疼。
青梧爬得很慢,手里的黑骨伞残片被磨得发亮。
她没带火把,只借着月光往上攀,指尖被岩石割破,血珠渗进石缝里,像某种隐秘的祭奠。
快到山顶时,她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
那一瞬间,她甚至没来得及惊呼,整个人就已经向后仰去。
她摔下去的时候,眼前闪过的不是走马灯般的回忆,而是墨凤最后燃烧的身影——紫金色的火焰中,她回头对她笑,说:“记住我。”
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身上盖着粗布被子,屋子里飘着面汤的香气。
“醒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凑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你这丫头,命可真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没死。”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别急,先吃点东西。”老妇人扶她起来,把面碗塞到她手里,“我姓尹,你叫我尹婆婆就行。老头子姓陈,在灶房下面呢。”
而她低头看着面碗,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突然发现——
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尹婆婆问。
她茫然地抬头,嘴唇颤抖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哎哟,该不会是摔傻了吧?”尹婆婆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算了,既然你是在长破山脉下捡到的,以后就叫你尹吧。”
“眠……”她愣了下才说。
“好好好,叫你尹眠。”
尹眠在面馆住了下来。
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但记忆却像被锁进了一个漆黑的匣子里,怎么都打不开。
偶尔半夜惊醒,她会摸到枕边那块黑骨伞的残片,却怎么也想不起它是从哪儿来的。
陈老头教她揉面、擀皮、熬汤,尹婆婆教她算账、招呼客人。
面馆虽小,但生意不错,来往的脚夫、猎户、行商都喜欢在这儿歇脚。
没人知道她的过去,她也从不提起。
只有一次,一个路过的猎户喝醉了酒,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说:“姑娘,你长得真像我见到过的一个人。”
尹眠正在擦桌子,闻言手指一颤,“谁?”
猎户眯着眼想了半天,最终摇摇头,“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人……好像背着一口黑棺,和一把黑伞。其实也只是眼睛像,虽然她眼神挺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