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些知识毫无意义——父亲总能找到让她痛到想尖叫却不敢出声的方法。+小*税/宅/ _耕.辛`醉′全*
“最后三下。”苏明远松了松领带,“为你的走神。”
最后三下总是最重的。
苏竹知道父亲在刻意控制力度,既不会造成需要就医的伤害,又能让她记住每一分疼痛。
皮带精准地重叠在之前的伤痕上,她眼前炸开一片白光,仿佛看见母亲躺在病床上,嘴唇蠕动着说“对不起”。
当最后一记抽打结束,苏竹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滑跪在地毯上。
这块地毯上,深红色的花纹像极了此刻她背上蜿蜒的血迹。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约莫一分钟。然后,苏明远突然扔开皮带,在苏竹面前蹲下。
这个动作让他身上昂贵的古龙水气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汗味和皮革气息。
“小竹……”他的声音完全变了,带着颤抖的哽咽,“你知道爸爸为什么这么做吗?”
苏竹僵硬地摇头,喉咙紧得发不出声音。+五¢4¢看¨书, *冕~废!跃_渎?
每次都是这样,暴风雨后的温柔比惩罚本身更令人恐惧。
苏明远突然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力道大得让她后背的伤处撞上他的西装扣子。
苏竹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叫出声。
“因为我只有你了。”父亲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你妈妈留下的唯一珍宝……我必须把你雕琢成最完美的样子……”
他的手掌抚上苏竹的后脑勺,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刚才那个挥动皮带的男人是另一个人。
“看看你的眼睛,和你妈妈一模一样……她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么优秀,该有多骄傲……”
作者有话说:
我懵逼了,这一章怎么点击量严重超标?
第14章 报警
苏竹感到一阵反胃。
父亲身上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既亲切又恶心。?y¢a¨n~h.u,a¨l^u?o..`c\o-m+
她应该恨他,可当他这样抱着她,用从未对别人展现过的温柔语气说话时,某种扭曲的依恋就会从心底爬出来。
“下学期的考试,你会拿第一的,对吧?”苏明远稍稍拉开距离,双手捧住女儿苍白的脸,“为了妈妈?”
苏竹机械地点头。
她的后背火辣辣地疼,但更疼的是胸口——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父亲期待的目光中一点点碎裂。
“好孩子。”苏明远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从西装内袋掏出一管药膏,“转过去,爸爸给你上药。”
当冰凉的药膏接触到伤口时,苏竹浑身一颤。
父亲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涂抹着,时不时轻轻吹气缓解疼痛。
这种近乎温柔的护理比皮带更让她困惑——为什么同一个人能同时带来极致的痛苦和虚假的安慰?
“好了。”苏明远拍拍她的肩,“去洗个澡,然后下来吃晚饭。我做了你喜欢的糖醋排骨。”
苏竹艰难地站起身,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在浴室里,苏竹对着镜子脱下血迹斑斑的衬衫。
十五道红肿的伤痕整齐地排列在背上,已经破皮渗血。
她打开花洒,让热水冲刷身体,泪水终于混着水流无声地落下。
她多希望自己能恨父亲,恨得彻彻底底。
但每当想起他抱着她颤抖的样子,那种恨意就会变得模糊不清。
也许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疯意与温柔交织成的网,早已让她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伤害。
父亲大概是,爱她的吧?
如果是不爱的话,那也太痛苦了。
镜子里的女孩面色惨白,嘴角有一丝血迹——是她自己咬破的。
她颤抖着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七条未读信息和三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许风。
最后一条信息写着:回话!不然我直接去你家了!
苏竹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终于打下一行字:我没事。爸爸很生气,但只是骂了几句。
发送前,她删掉了后半句,换成:你能……说说话吗?
电话在下一秒就响了起来。
苏竹按下接听键,将手机紧贴在耳边,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苏竹!”许风的声音充满担忧,“你吓死我了!到底怎么了?你爸爸打你了?”
“我……”苏竹的喉咙发紧,声音嘶哑,“我考了第二……爸爸他……”
一声巨响从门外传来,苏竹吓得手机差点掉进洗手池。
“苏竹?那是什么声音?”许风的声音突然变得警觉,“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苏竹的话被父亲的怒吼打断。
“你在跟谁说话?开门!”
敲门声如雷鸣般响起,苏竹蜷缩在浴室角落,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许风……我……”
“地扯发我!坚持住,我马上到!”许风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二十分钟……不,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