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帮我跟财务说一声,把这季度的加班补贴算清楚。-齐¨盛+暁*税′旺. ′已!发~布/罪*薪^璋?劫_”
小王点点头,看着林洛筠略显单薄的背影,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林法官,您也该歇歇了,这案子办完,您都瘦了一圈。”
林洛筠脚步未停,只回头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没事,习惯了。”
换下法袍,换上便装的林洛筠少了几分法庭上的威严,多了些邻家女孩的柔和。她走出法院大门,初夏的风带着暖意拂过脸颊,让她下意识眯起了眼。就在这时,一辆银灰色的SUV稳稳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摇下,露出萧秋那张带着促狭笑意的脸。
“林大法官,可算把您等出来了。”萧秋夸张地探出头,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上,“我在这儿蹲守半小时了,再不来,我都要以为您被案卷给埋了。”
林洛筠走近几步,挑眉道:
“萧大主席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当车夫?”她注意到萧秋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领口别着一枚小巧的枫叶胸针,是许山晴去年送的生日礼物。·3!0-1^b+o′o+k`..c!o-m*
“什么日理万机,”萧秋推开车门下来,绕到副驾驶座帮她打开车门,
“再忙也得给我们洛筠大人接风洗尘啊。再说了,”她压低声音,凑近林洛筠耳边,
“山晴去C市开学术会议了,我这孤家寡人,不来找你找谁?”
林洛筠坐进车里,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弥漫开来,是萧秋常用的车载香薰。“说吧,萧司机,这是要带我去哪儿‘疏散’?”她系上安全带,看着萧秋发动车子,阳光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先保密,”萧秋踩下油门,车子汇入车流,“不过我可提醒你,今天不许想案子,不许分析证据,不许摆出你那副‘我是法官我最清醒’的样子,听见没?”
林洛筠失笑:“知道了,我的萧大作家,保证服从命令。¢二′叭/墈_书`网~ `已.发`布?罪¨歆-璋/结′”
车子最终停在A市市立艺术馆门前。这座建筑以纯白为主色调,线条简洁流畅,门前的喷泉正汩汩涌动。萧秋停好车,熟门熟路地拉着林洛筠往里走:
“听说最近有个巡回展,里面有几幅印象派的真迹,带你开开眼。”
展厅内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颜料的淡淡气息。林洛筠跟在萧秋身后,看着墙上一幅幅风格迥异的画作。萧秋时不时停下来,指着某幅画低声讲解,从画家的生平到创作背景,信手拈来,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走到一间偏厅时,林洛筠忽然停下了脚步。墙上挂着一幅不算大的油画,画中是一头独角的神兽,身形似牛,双目炯炯,正低头凝视着脚下的一卷竹简。色彩不算浓烈,却用光影勾勒出一种古朴而威严的气息。
“怎么了?”萧秋发现她没跟上,又折回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幅画?我看看……作者是何柯钰,嗯,看起来是很年轻的画家,画的是獬豸吧?”
“是獬豸。”林洛筠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画中的神兽,
“传说它能辨是非曲直,见人争斗,则以角触邪恶无理者。”她伸出手,指尖在离画布几厘米的地方顿住,仿佛能感受到那颜料下蕴藏的力量,
“古代法官戴的獬豸冠,就是取它公正不阿的寓意。”
萧秋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阳光从头顶的玻璃天窗洒下,给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我说洛筠,”她轻轻拽了拽林洛筠的袖子,
“咱们是来放松的,不是来上法制课的。你看这獬豸,眼神跟你审被告的时候一模一样,凶巴巴的。”
林洛筠回过神,哑然失笑:“有吗?”她收回手,揉了揉眉心,“可能是职业病吧,看到象征公正的东西,就忍不住多想。”
“得得得,”萧秋拉着她往别处走,“赶紧别看了,再看下去,你该掏出笔记本记‘庭审要点’了。走走走,那边有幅莫奈的睡莲,保证让你心情舒畅。”
看着萧秋略显急切的样子,林洛筠心中一暖。她知道萧秋是怕她陷在工作里出不来,才特意选了艺术馆这种安静又充满美感的地方。两人并肩走在长长的展厅里,偶尔低声交谈,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落下,在地面上投下斑斓的光影,时光仿佛也慢了下来。
从艺术馆出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色,微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萧秋提议去KTV,林洛筠起初有些犹豫,但看着萧秋亮晶晶的眼睛,还是点了头。
“就当是重温旧梦了,”萧秋握着方向盘,嘴角上扬,“想想咱们高二寒假那次,要不是李钢那个老家伙突然来查岗,咱们能唱到天亮!”
提到高二寒假,林洛筠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时她们刚结束期末考试,因为每天埋首于题海之中,难得的寒假于是成了唯一的喘息机会。那天她们约好去KTV,从《素颜》唱到《小幸运》,嗓子都快唱哑了,结果临近结束,班主任李钢的视频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吓得她们手忙脚乱地“伪装”在家复习。虽然这事于萧秋而言,没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