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之瑜“嘭”的一声放下碗,“腾”的一下站起来,道:“玉清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你喜欢我,你说让我离开,你说这里危险,你说你是为我好……可你究竟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我的感受我的心情!喜欢我,然后呢?我走了,然后呢?!你把我当什么啊……我确实胆小,我确实贪生怕死,可你觉得我会丢下你独自逃命吗……没有你,我活什么!我再说一遍,我,绝对不会离开!”她情绪激动,身体不受控制的发着抖,有些语无伦次。,白`马~书-院¢ /耕¨薪¨醉\筷-
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哭的酣畅淋漓,简直是嚎出来的:“凭什么啊!你凭什么命令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偏不走!我就不走!我死也不走!你别想离开我!”
玉清烟急道:“你别哭啊,你别哭啊,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
景之瑜止住了哭嚎,端起碗,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搅着粥。
玉清烟觉得这粥好苦,味同嚼蜡,难以下咽。/1′1.k′a?n¨s,h!u¨.*c¨o′m~
两个人都不好受,两个人心里都压着千斤万斤的重量。
一碗粥磕磕绊绊的喝完。玉清烟道:“阿瑜,我骗了你。”
景之瑜道:“不必说了。”
玉清烟坚持道:“必须说。我不能再继续骗你。”
景之瑜抬起湿漉漉的眼睫望了她一眼,沉声道:“你说吧。”
玉清烟盯着屋顶看了一会儿,便从皇帝召见郑博的那晚说起。
她不敢去看景之瑜,便自顾自的盯着屋顶说了很久很久很久,好像把自己的一生都诉说完了。
终于说完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巨石落地。她眨了眨干涩发疼的双眼,像是等待判决的罪犯一样,小心翼翼的看向景之瑜。
景之瑜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这让玉清烟感到很奇怪。
她也不清楚景之瑜在想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兰,兰,雯?血? ?追·嶵/新\彰,洁,
半晌,景之瑜道:“很疼吧。”
玉清烟一时之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满脸疑惑的望着她。
景之瑜又道:“你很疼吧。如月已经都告诉我了。”
玉清烟没说话,她没想到景之瑜会是这个反应,更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景之瑜又道:“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玉清烟道:“你说。”
景之瑜道:“我一直记得你的话。我也喜欢你。”
玉清烟陡然睁大了双眼!
“可我那样对你……你还愿意……”她哭的说不下去话。
景之瑜轻轻的拉着她的手,嘴角扯开一个弧度,道:“那不怪你,我知道。”
她又何尝没有骗过玉清烟呢,她也有没法说出口的秘密啊,她也不清白,她也有罪。
这一切不都是她骗来的吗?若真要从头开始算,最该说抱歉的难道不是她吗?最有罪的难道不是她吗?最该死的难道不是她吗?
景之瑜压下心里的狂风暴雨,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这话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会信,穿越?太扯了。
“好了,玉姐姐,不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你也在我身边,我们谁也不离开谁,好不好?”
玉清烟点头如捣蒜,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护景之瑜周全,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景之瑜卷起手指给她擦了泪,又给自己擦了泪,温柔的笑道:“玉姐姐,闭上眼睛。”
玉清烟听话的闭上了眼。
唇瓣上落下柔软温热的触感,玉清烟猛的弹开眼皮,看到了景之瑜放大在面前的、无比清晰的一张脸。
四片唇瓣静静的、轻轻的贴在一起,两人都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良久,景之瑜直起身子,食指按在玉清烟的嘴唇上,莞尔道:“盖了我的印章,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了。永远都不许反悔。”
玉清烟笑的眼角含泪,道:“好。永不后悔。”
景之瑜爬上了床,睡在玉清烟的旁边,两人十指相扣,躺了半宿。
透过手掌,好像感受到了她的脉搏、她的生命、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好想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放开。
天刚刚亮时,景之瑜便睁开了眼。她悄悄的下床,想给玉清烟做些早膳。
刚穿好衣服,净无尘便从窗口悄然飘了进来。
玉清烟恰好也睁开了眼。
净无尘急忙捂住双眼,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透过指缝瞄了景之瑜一眼。
玉清烟道:“她不用回避了。”
景之瑜看着净无尘手里提着的风铃,怎么看怎么奇怪……
净无尘道:“师姐,风铃拿来了。”
玉清烟道:“放在桌案上吧。去找个木槿盒子来。”
景之瑜盯着那个风铃,她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怪异了,这不是一堆森森白骨吗……她想起昨天玉清烟和她说的话,一个可怕的想法不可遏制的窜上她的大脑……凉意像电流般流遍全身……不会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