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子终于松一口气,从二楼下来和秦姨借车钥匙,秦姨问去哪,齐白子微微一笑,接过钥匙没说话。\秒/璋?結¨晓?说¢网? ·吾_错?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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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月潼被关在房间里出不去,没有任何与外界联络的工具,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被顾贺竹关禁闭的时候。
门外两个保镖守着,一有动静他们就会冲进来查看,手机被拿走,顾月潼心急如焚,她担心无辜的人受牵连,更担心顾贺竹盯上齐白子,每分每秒都在慌乱中度过。
直到桌子上的定时闹铃响起,下午四点,顾月潼彻底沉不住气了,她敲开门,两个保镖伸手拦住她。
“我想画画。”顾月潼面无表情,“书房里有画具,你们去帮我拿来。”
保镖相互对视,有些犹疑。
顾月潼冷笑一声:“她让你们看着我,又没说我什么都不能做。”她指了指桌子上的空杯子,“再给我准备一杯水和一杯热牛奶,我饿了。/1′1.k′a?n¨s,h!u¨.*c¨o′m~”
“记得放在门口,我会自己出来拿。”
说完她背身回到房间里,身后隔着门传来细碎的商讨声。
房间里的窗帘拉着,顾月潼背着光从门缝里看见外边的影子消失了,立马钻到窗户前,单手把自己吊起来,站到了窗台上。
顾贺竹同早些年的生意人一样,注重风水一说,这间别墅为了建在高处,在底下铺满一层厚重且坚硬的大理石。
顾月潼站在二楼窗沿上,跳下去搞不好就是断胳膊断腿,但天色渐晚,她答应过齐白子晚上要一起吃饭的。
顾不得多想,她脱下高跟鞋,伸出两条长腿,尽可能缩短和地面的距离,身后双手用力一推,赤脚落到了地上。
陡然增压让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强撑着地面活动了一下,好在还能走,她踉跄几步,贴着墙根避开监控,从后门溜了出去。
别墅建在山上,顾月潼走在后门通行的盘山公路上,奈何这边偏僻,来往没有一辆车,走出一个五公里的路牌,顾月潼终于走不动了,她的头发披散下来,头发被汗水黏腻在额角,休息时她抹了一把脸,苦笑着自嘲,许久没这么狼狈过了。·8*1*y.u.e`s+h~u¢.\c?o,m-
她不敢停下来太久,虽然目前还没发现有人追她,但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个轮子的车,要是被发现......
顾月潼喘几口气,加快了脚下的步程。
要是被发现,像小时候那样被吊起来打也说不定。
山里黑的早,太阳已经西斜,顾月潼计算着路程,还有不到十公里就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实在不行找个人求助吧。
抱着一份死也要逃离的决心,顾月潼又走出一段路。
好在力竭前,一辆驶来的车映入了眼帘。担心是顾贺竹的人从正路绕回来,顾月潼谨慎地躲在一个路牌后边小心观察,距离缩近后她猛然发现竟然是秦姨的车。
驾车的人,是齐白子。
齐白子不知道顾月潼逃出来的细节,也不知道顾月潼会走这条路,她原本从正路开过来的,却发现路边有带着话筒和摄像机的人,她认出其中一个是之前在记者会上就出现过的记者,不想再给这些人提供新素材增加曝光度,于是掉头走了另一条路。
好巧不巧,遇见了正狼狈出逃的顾月潼。
把顾月潼扶上车,齐白子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住了她。
顾月潼同样,惊喜已经大过疲惫,脚底被磨到出血疼痛的地方也仿佛在看见齐白子那一刻痊愈了。
“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去吃饭。”
两人分别挤出笑容,齐白子帮她系好安全带,准备带她回到自己的地方。
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却打断了这一时刻,抬头一看,一辆商务车停在几米开外。
门开,从上边走下来几个人,其中有顾贺竹和岑医生。
顾月潼警铃大作:“你先走。”说着她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想去牵制住顾贺竹,给齐白子留时间离开。
齐白子却面无表情拉住了她,并在顾贺竹狠戾的注视下亲了她一口。
温热的嘴唇落在额头上,顾月潼只觉全身发冷,连肩膀都在颤栗。
从被顾贺竹关起来的那一刻她就在焦躁,往事如浪涌般在脑海中重现,关禁闭、体罚、甚至牵连同学牵连秦姨——如今她不想再牵连齐白子。
对齐白子来说,这是一个漫长的亲吻,她抱住顾月潼的头,默默等待顾贺竹叫人来把她们拉开。
顾贺竹也确实这么做了,秦姨的车玻璃被暴力砸碎,保镖不敢对顾月潼动粗,却把足够瘦的齐白子从玻璃碴里直接拽了出来。
齐白子的后背渗出血迹,顾月潼发了疯一样跑下车抱住她,齐白子躺在她怀里,却只露出一个笑容。
同时,她的眼睛瞪着远处的顾贺竹,顾贺竹在岑医生的劝慰下不仅没消气,反而被刺激得更加严重,终于,她挣开岑医生,快步朝两人走来,耳光没打到齐白子脸上的时候,她突然目光一滞,直挺挺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