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稚川眸光一亮,说:“是话本作者里很出名的,写过《纯情师姐俏师妹》《无情道师尊逼我嫁》等,文辞典雅,故事曲折生动,唯一的不好是太素了,可这原来不是‘十分春色’的错!”谁能想到真正的完整版本在白玉琅嬛啊!
湛玉节:“……”她看着言稚川,压了压剑柄。,3¨芭?墈·书~徃- -首`发′她面无表情问,“背后的人呢?”
言稚川“唔”一声,说:“我不想知道。”
真相百分之九十九会很败兴,而且她看的是话本,又不是背后的著书人。
两人说闲话的功夫,面色绯红的岁蘅已经将话本翻了翻。她一拍桌面,说:“是它!”紧接着又急匆匆站起身,朝着湛玉节二人说了声“多谢”,便急惶惶地拿着《拜观音》出去。白玉琅嬛里的道册和话本都不是凭空变出的,应当能够追溯到话本背后的人。
“唉?我还没——”“看过呢”三个字,在湛玉节凉飕飕的视线中收束。`7*k′a¢n-s¨h!u*w,u+.!c¢o.m¨
大事重要,看话本什么的,合该放一放啦。
跟湛玉节对视刹那,言稚川退而求其次,挑了一本《我跟师姐在船上的日子》,说:“我们走吧。”
在瞥见“师姐”两个字时,湛玉节浑身僵硬得很。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找不到正当的理由,索性将书从言稚川指尖抽出:“换一本。”
“为什么?”言稚川不解,她看了又看,是船上又不是床上!
湛玉节眼神冷冽:“因为你没钱。”
言稚川被残酷的话击中,整个变得无精打采的,但很快又振奋起来。没看过的又不是这本,下回再来就是了。她重新挑选一本《我死后,师姐入魔了》,都没给湛玉节看书名,赶忙宝贝似的往怀中一揣。
早知道“楼下”是这样的,湛玉节说什么都不会跟着言稚川过来的。^欣¨捖`夲*鉮?戦\ /更`鑫`最^全~她恨不得言稚川两手空空地离去,可万一师妹不肯在这儿闹起来就不妙了。她那张嘴吐出来的话太容易让人误会。权衡利弊后,湛玉节选择放弃斗争。
“走。”湛玉节言简意赅。
言稚川眼中满怀留恋。
可……腿怎么自己动了?她其实没想走呢。
低头一看,却是湛玉节用法力裹缠着她,将她往上提了起来。
言稚川惊了惊,忙道:“唉?师姐,我自己会走!”
可湛玉节没搭理她,一直将她提到白玉琅嬛外,才松开她。
“还没付钱。”言稚川抬眸就看到虎视眈眈的老猫。
湛玉节:“……”面色僵了僵,越发难看。
结完账后,湛玉节连拖带拽,才将言稚川带走。
她是猪油蒙了心才答应言稚川,下回再也不跟她来了。
回到白玉京中的住处后,湛玉节没再管沉迷话本的言稚川。
梳理气机提高功行才是正经事,从几次历练就能知道,这些年的魔氛重了些。魔宗中有一只真正的魔族,打开玄天仙障的欲念必定会越强烈。
半个月后。
岁蘅带着线索来敲门。
“知道了,那‘十分春色’是一位金丹道人,名唤若虚。她原先是慈航斋出身的,拜在罗观音门下,不过并非真传,而是一个不起眼的记名修士。也正是因为此,在罗观音修太上忘情走向偏道后,她成了罗观音门下唯一侥幸逃脱的。罗观音堕魔后,她自认无颜留在慈航斋,便隐去姓名,以‘十分春色’为号,写话本为生。知道她的人非常多,路过白玉京风月巷的人都会找她要签名。”
岁蘅一口气将调查到的十分春色来历说给湛玉节听,她一抬眸,噫了一声,惊喜道:“湛道友迈入元婴了吗?”
别说是湛玉节,就连言稚川也在这段时间努力了一会儿,靠着炼丹、嗑丹药提升到了金丹三重境。
只不过是“虚胖”。
湛玉节淡淡地颔首,又问:“知道那道人的住处么?”
岁蘅点头:“就在白玉京地界,风月巷。湛道友要一起去么?”
可湛玉节还没回答,一旁昏昏欲睡的言稚川忽地拔高声音,说了声:“不行!”
倒不是受不了“十分春色”变成“若虚”。
而是刚刚那屁点用都没有的天道系统给她发送了一些讯息。
这若虚——
是死骗子啊!她是魔修!
湛玉节倒霉催的原命运线又触发了。
在最初的命轨中,湛玉节在身败名裂后,有个名唤“若虚”的至交好友。这若虚道人在玄门中颇有声望,在她的调解下对湛玉节横眉冷目的人,稍微缓和了脸色。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吹捧若虚的。也有一部分把湛玉节和若虚当成沆瀣一气,在魔祸降临时,这些人占了上风,将若虚逼到了死境。
而若虚呢?她大义凛然,为玄门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