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肚腹,整个人摇摇欲坠。.w·o*d+e?s+c.w?..c\o\www.
砰!
她倒在地上,伤口裂开渗出的鲜血很快就浸透了军装的面料,她感觉自己的掌心湿漉漉黏糊糊的。
又是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她太熟悉了,这十年来她无时无刻不是处在这种感觉中。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她吐了一口血,强撑着想要站起来,手臂却无力支撑身体又倒了回去,狼狈到像丧家之犬,爬都爬不起来。
看到她这副样子,关岍下意识想要去搀扶,却又忽然停住,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看着,平静的脸终于因为过往的背叛而产生了变化,眼神饱含愤怒和失望。
叛徒不该被同情。
钩吻轻轻闭眼,避开了关岍的目光。
这边的骚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在往这边聚集,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着急杂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来人看到倒地不起的钩吻,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尖锐爆鸣,“花朵计划的功臣在荣誉大厅门口被打成这样!好!好得很!你们最好对得起自己军帽上那枚徽章!”
关岍倏地转头,脸色冷的可怕,眼睛死死盯住说话的人。/咸/鱼`墈,书_徃· \勉′费′阅′毒\
来人叫满堂彩,也是在场唯一一个清楚花朵计划详情的人,她和关岍、喻信单还有刚才出手打人的齐茴都是从响尾蛇特种部队出来的。
她也知道这三人为什么会震惊,因为钩吻也是响尾蛇特种部队出身,后来卷入一起境外间谍案被定了叛国罪锒铛入狱,响尾蛇所有在役成员也都被隔离审查。
审查结果出来后其他人都陆续返回部队,只有钩吻的罪名被钉死,从此了无音讯。
如果不是因为后来花朵计划需要一张新面孔跟潜伏进去的卧底取得联系,满堂彩也不会知道钩吻的叛国是另有隐情,那她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发这么大的火。?x-q^k-s¨w?.\c^o′m′
齐茴根本不信她说的。
“你说什么?谁?就她?!”指着地上的钩吻讽刺,“她就是一个出卖自己国家的叛徒!满堂彩,你脑子被驴踢了吧!居然还在为这种货色说话!”
满堂彩挥拳打上齐茴的脸,寒声道:“你没资格诋毁她。”
然后她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关妍身上,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让关岍躯体猛地僵住。
齐茴被喻信单拦着了,不然她肯定扑上去咬死满堂彩。
满堂彩扶起地上的钩吻,低声关切询问:“还好吗?”
钩吻捂着腹部,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快支撑不住了。
“……走吧。”
解释都是徒劳的,她以前解释的已经够多的了,现在不想再说了。
满堂彩扶着她就要走,去路却被关岍拦住。
“说清楚。”
钩吻垂着脑袋,意识都已经模糊了。
满堂彩稳住她的身体,冲关妍开启了冷嘲热讽模式。
“呵,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没脑子,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从来不会自己判断对错。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觉得一个叛国的人能有资格进来?能站在这?用你本来就不聪明的脑袋好好想想吧,蠢货。真不知道她喜欢你什么,当初能心甘情愿的为你去死……”
后一句她说的很小声音,其他人没听见。
关岍却如遭雷劈,愣在当场,眼里的错愕、震惊和悔恨都被突然回头的钩吻看见了。
十年前她如果看到关岍对自己露出这种眼神,她肯定会欣喜若狂。
可现在这种眼神对她没用了,因为她再也不想做关岍的舔狗了。
她对关岍的所有热烈都葬在了十年前,她现在不过就是一具躯壳,能活一天是一天。
.
满堂彩带钩吻回了医院。
钩吻的旧伤遍布全身,光枪伤就有好几处,其中一处离心脏很近。
医生给她重新包扎伤口,埋怨道:“他们这是让你过去领奖还是打架啊。”
钩吻躺在床上闭口不言,她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现在更不想说了。
倒是满堂彩在一边鼓掌,“问的好,我也想知道。”
她这样子还真是对得起满堂彩这个名字,人如其名,以前在部队钩吻就这么开过玩笑。
医生瞪了一眼满堂彩,没好气道:“在她的伤没有完全好之前都不许出这个病房门,谁批的条子都没用,她现在是我的伤患,我说了算。”
“行啊,我没意见。”满堂彩巴不得这样。
医院这一层都被看守起来了,只有每天负责换药的医护人员可以进,外人一律不能探视。
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敲了几下,得到允许后才推门探头进来汇报。
“堂局,有几个部队上的人想要探视,我说不能进,她们不听,说是您的战友,非要进来,都要跟咱们的人动手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