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完,钩吻就是长久的沉默,原来宁淮的经历这么悲惨,难怪她看宁淮眉宇间总带着戾气,开始还以为是常年跟毒贩打交道才这样。-1¢6·k-a-n.s!h·u_.¨c¢o!m_
也难怪宁淮看谁都像毒贩。
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还香烟不离手,她还没见过比宁淮烟瘾还大的人,但如果她的家人也被毒贩害死,她肯定会亲手把毒贩送进地狱。
满堂彩紧接着说:“通州内部的派系争斗很严重,通风报信的内鬼至今也没有排查出来,你也知道,要是没有上面的命令我不好直接插手地方上的事,让你一个人在那边我又实在不放心,这件事也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以为……”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没跟你生气,真的。”
她还不至于被关岍气到连好歹都分不清,更不会因为这些事就迁怒满堂彩。
“我怕你会怪我自作主张。”
“我了解你。¨丸,夲?神*栈· +嶵?芯/璋′截-更\薪·快!”
这四个字胜过一切,已经无须多言了。
有她这一句话,满堂彩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为了以防万一,满堂彩想多增加两个监视人,这也是为了确保钩吻的安全。
钩吻是真的不喜欢被人监视,“还是别麻烦了,我明天回单位,这段时间就不回家了。”
那些毒贩就算因为宁淮的关系想找她麻烦,也不至于胆子大到连监狱都敢闯。
要是真闯倒还好了,直接一梭子弹全部送他们上西天,省得挨个查还费事儿。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满堂彩同意,只是她又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钩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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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回单位,手上提的大包小包都是给同事带的好吃的。
上手抢最快的就是薛淼,她上辈子肯定是个饿死的饕餮,这辈子才会这么能吃。¨比?奇-中¨闻·蛧/ !追!嶵*欣^蟑.截¨
“前两天又送进来一个重刑犯,也是沾毒的,”薛淼靠在桌边啃虾干,跟钩吻说起新犯人的事,“听说市局那边捣毁了好几处制毒窝点,这些人也是胆大包天,弄了个猫狗庄园来混淆视听,现在都被一锅端了。”
“猫狗庄园?之前不是说已经被捣毁了吗?”钩吻觉得奇怪。
薛淼边吃边啧啧摇头感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呗,咱们国家缉毒力度这么大,也架不住这些贩毒的跟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捣毁一个又来一个,根本抓不完。”
因为知道了一些宁淮的过往,钩吻对这些事也上了心,跟薛淼这个八卦小雷达打听——
“他们那个老大叫什么来着?”
她上回听宁淮提过一嘴,但转头就给忘了。
“金凤凰,大毒枭,没人见过,”薛淼倒是知道的清楚。
“连男女都不知道?”要真这样的话这个金凤凰也藏得够深的。
薛淼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这种事已经涉及到非常机密的级别了,她也打听不出来。
下午钩吻跟其他同事换班,去看了新来的那个重刑犯,年纪不大,今年才19岁,还是个大学生。
最近捣毁的那个猫狗庄园就是她在经营,提供无偿领养,其实就是变相的利用这种手段向外兜售毒品,制毒的工厂就藏在猫狗庄园的地下室。
上次三个重刑犯闹事之后监狱就加强了管理,所有重刑犯现在都要戴电子脚铐,连吃饭都是跟普通犯人分开两个区域,看守的狱警也增加一倍。
钩吻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见余淮,这位宁大队长都快成监狱的常客了。
新上任的监狱长就是通州本地人,貌似跟宁淮还很熟,两人有说有笑从办公室出来。
看到钩吻从走廊过去,宁淮立刻撇下监狱长就朝她走来。
“嗨,好巧啊,又见面了。”
每次宁淮跟她打招呼她都感觉对方是皮笑肉不笑,怪瘆人的。
她本不想跟宁淮有过多私下的交谈,可看到对方吊挂在胸前的手臂,她还是适当表达了关心。
“你受伤了?”
貌似还挺严重,胳膊都用石膏封得跟棺材板似的了,动都不带动一下。
宁淮不甚在意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无所谓道:“抓人的时候不小心弄了点伤,不碍事。对了,还没谢你上次送的大雪梨,还怪好吃的咧,又脆又甜,汁水还多,在哪买的啊,我回头也去买几个。”
不仅手臂折了,脸上也有擦伤。
钩吻轻轻扫过她的脸,想起昨天满堂彩跟自己说的关于宁淮家的事,心里就不由得升出一股敬佩。
一家两代人都是缉毒警,至亲都丧命在毒贩手中,宁淮还能坚持在缉毒的第一线,真的非常了不起,让她对宁淮这个人也有了改观。
“路边随便买的,你的伤真没事吗?”
宁淮大大咧咧的往走廊窗台上一靠,掏出烟就点上,抽了两口才淡道:“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