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的腿被高高吊起,除此之外,脑袋闷不通风。/E_Z\晓`税!网/ ~首!发-好像包裹了好几层绷带。
姜颖躺在病床上缓了好久神,才想起自己出车祸了。
好像是一辆货车打滑,将她连人带车撞飞出去。
不过庆幸的是,她人直接晕过去,要是疼一阵子再晕就白受罪了。
如今再看,除了自己的腿好像其他地方没有伤到。
尤其这间病房很空旷的一间,却只有一张病床,旁边坐着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穿着白领职业装,正在低着头打盹。
她稍微动了下唇:“请问...”
白领女士立即如梦惊醒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眼神,随即愣了半拍,便肉眼可见的喜色:“姜小姐您醒了!”
“我这就去通知组长!”
组长?不知为何,她脑海闪过秦颜的影子。
下一刻,一人推门进来。
高挑身形稳重朝她走来,可脚下高跟鞋的声音却在迈出的每一步都显出可捕捉的促意,就像慢节奏的纯音乐,轻缓舒转,手误动一滑加快进度到高潮,中间没有任何铺垫,突然就到她面前。/咸/鱼`墈,书_徃· \勉′费′阅′毒\
遮掩不住的呼吸声。
不像是以门口为起点再到病房这个终点。
似乎是一口气跑过来。从某个很远的地方。
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
她稍微抬起视线,窥见那双下颚紧抿的唇线,粉红又有些干燥,色泽很漂亮,但似乎有段时间没有饮水导致唇色有点黯淡。
没有看到整张脸,姜颖就匆匆低下头了。
习惯性的自卑让她不敢抬起来,好好打量眼前,明显很担心她的那个人。
明明在眼前却总觉得她不该来这里。
秦颜——
为什么会出现?
而那个人靠近她后,呼吸几乎扑在她的眼睫上,却在看见她低下头时,硬生生克制住情绪。/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
她好像知道姜颖已经认出自己。
今年几年未见,四舍五入,勉强也能算个十年。
眼前的人还是跟从前一样,习惯性躲避自己。
不敢从她身上窥探半分情绪。
秦颜忍住笑了。并非觉得乐了,才觉得好笑,是整个人气笑了。
不过这份情绪维持不到1.5秒,她就心疼起眼前的人,打着绷带,身形单薄,瘦峭得让人感觉头重脚轻。头发比上次见面长了点,大概三厘米,最长垂在眼睑,那双她喜欢的眼睛,总是专注又固执,喜欢,想藏,却笨拙地选择物理性地低头。
完全不知,她只要捧起她的脸,就能将她的情绪剖得一览无遗。
只是坐着,呆呆的,好想把自己藏起来。
可惜脚伤了,不然她又会躲得远远的,让自己一顿好找。
就好比现在,秦颜觉得自己要是不开口,姜颖会跟自己沉默到海枯石烂。
“你都不听我解释吗?”秦颜主动大打破僵局。
“或者我需要你的解释。”
什么解释?姜颖很清楚。明明两人多年未见,却在这种谜语气氛中十分心有灵犀。
秦颜的弦外之音是为什么不好好看路?出了车祸?又或者为什么会在她误会后没有主动找自己要一个解释,才导致的车祸?
大概是后者。
至于为什么觉得是误会?姜颖当然没有第三视角,但她从秦颜那微不可查的情绪中确实读出来了。
是误会吗?
姜颖有一瞬间,刚刚压抑的心情忽然明朗许多。
情感的负重稍微轻松一些,她才敢稍微抬起头,去注视秦颜的眼睛。
一双精明的狐狸眼,好看又习惯性挂着高冷,可当她对上她的视线时,高山巅上的白雪融化成一汪初春的清泉,解开了冰寒之意,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尽管不出众,但已经是难能可贵的初露真貌。
此时此刻让人觉得高岭上的人。
并非完全不可碰触。
“我,去找东西的路上,不慎被蹭到的。”姜颖听见自己的声音回答秦颜。
想触及高岭的人,却习惯伪装自己。畏怯不前,不敢触碰眼前的真实。
而真实远比她想象中要往前迈进:“是在找我们圣诞节一起戴的那个卡通手表吗?”
秦颜拿出一对早已修好的卡通手表,旧的环带经过精心的呵护,恢复到那年在学校的新鲜度,可边缘带斑驳的痕迹,还是在提醒她,无论怎么精心呵护,有些东西早已镀上岁月的侵蚀。
无法修复就是无法修复。
姜颖眼神一黯。
不过短暂的半秒,她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声线含着几分沙哑却在问她:“有什么东西坏了吗?”
“是因为放了七年,或者是在手腕上戴太久,让它坏了。”
明明是肯定性的句式,姜颖却听出一丝反驳,甚至是反问。
姜颖再度看向那对手表,里面的腕带有痕迹,有维修过,也有戴太久褪色,但在边缘有一对显眼的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