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刚说出口,她好像就后悔,伸手去抓陆拾离的手腕,却抓了个空。?幻.想-姬, \耕+薪,最_全*
陆拾离往后退了一大步,不敢低眼看她,害怕眼泪往下落,只能努力向上看着顶上的灯,“那好,我,先上去了。”
她急忙往楼梯口走去,在自己快要忍不住之前,把自己关进了屋里。
按亮屋内的灯光后,陆拾离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好好放在窗前书桌上的花束,它与她出去之前相比没有什么两样。
晚风从窗口吹去,吹得它们摇曳生姿。
陆拾离慢慢走过去,伸手拨了拨花瓣,眼泪瞬间涌出,沿着眼角一路滑下,一滴一滴啪嗒地跌碎在桌面上,分崩离析。
她颓然坐在桌前,双手撑着头,紧紧咬着牙关不敢哭出声,只敢低声呜咽,怕传到楚情词耳中。
霍安聿告诉她,她的每一世,最后都同大疫在七情塔中同归于尽,像是不可逃脱的宿命。¢优^品¨晓_说~王′ ¢毋*错^内′容?
陆拾离从她口中,仿佛看见了她这一生终点。
可她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想要向楚情词表明心意的!现在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这样做呢?大疫已经出现,她终将会殒命。
她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荒唐的庆幸,庆幸自己没来得及说出口。如果楚情词不喜欢自己还好,如果喜欢,那这样的自己又怎么好去耽误她?
除非有转机。
她还没完全恢复霍安聿口中的记忆,也许是时机还没到,或许这次她可以找到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鼻子被堵得难受,陆拾离抬起头看着窗外夜空里闪烁的星辰,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然后将窗帘拉起,外面的景色连同那一束花一并被遮掩。
她将自己不多的东西一一收好,洗漱完就抱着楚情词送的小狐狸钻进了被窝。闻着小狐狸身上属于楚情词的气味,她没忍住,一脸埋在了那柔顺的白毛上再次低声呜咽起来。~萝+拉?晓~说¨ !庚·芯\醉¨快′
楚情词一直待在楼下没有动过。
她定定看着陆拾离给她的云桑丝衣,口中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这算什么?”
又是似曾相识的情况,她的呼吸愈发急促,心中如同有火焰在燃烧,右手端起酒杯将里面剩下的酒倒在了衣服上。
如同在这店里与陆拾离初见时那样,衣服被酒沾染地方瞬间燃起瑰丽的火焰,将这件珍宝一点点吞噬着。
可到一半时,楚情词后悔了,这是陆拾离送她的,她还是舍不得。她抬手将火焰灭去,伸手摩挲着那被火焰燎出的缺口,像是此刻她的心脏。
在这时,她好像听见破碎的呜咽,像是幼猫在哭泣,温热的液体,沾湿了她的眉心。
楚情词骤然抬起头,看向陆拾离房间所在的方向,眼中明暗不定,最后化为了一缕火焰钻进了陆拾离怀里的小狐狸中。
抵在小狐狸额头上,埋头抽泣的陆拾离并没有发觉怀里的小狐狸眼睛忽然亮了亮。
楚情词不声不响地窝在她怀中,就这样静静听着,抽噎声持续了很久,听得她心痛如绞,最后施了法迫使她入梦休息。
她这才敢动起来,将陆拾离半埋在被子里的脸推了出去好让她能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陆拾离双眼红了一圈,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
楚情词从她怀里钻出来,伸舌一一舔舐去她眼上的泪水,然后定定看着她的睡颜。
她想,泪水苦涩,明明是不舍离去的,为什么你还要一次又一次的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还以为这次会是不一样的。
或许我这次应该将你困在身旁,让你哪里也去不了。这个念头无数次在楚情词脑海里滚过,最后都不了了之。
因为她知道那样做,陆拾离会不开心。
楚情词俯身蹭了蹭陆拾离的鼻尖,再次钻入她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额头抵在她的下巴处与她一同睡去。
第二日,天刚刚蒙蒙亮,陆拾离就被手机上定的闹钟喊醒了,自从来楚情词这儿以后,她已经很久没用过闹钟了。
她小心起床,即使是在自己屋里,她也不敢有大动作,害怕将楚情词吵醒。把一切东西打理完后,她看着床上的小狐狸,最后还是决定将它单独放在包里背着带走。
陆拾离提着行李箱出门,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深深看了一眼楚情词的房间,捧着昨天采来用于告白的花束下了楼。
薄薄的晨阳从玻璃窗洒入屋内,屋里静悄悄的一片,只有一道明显的呼吸声。
陆拾离将行李箱放在一边,解开绑着花束的草根,将它们分散着插入花瓶之中,将这一切做完之后,她低垂下眉眼,正准备离去。
忽然身后冒出一道声音:“陆小姐要去哪?”
陆拾离回过身,看见带齐了一身装备的青黛正站在后门那儿,意外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