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向外走着,人声就这样渐行渐远,直到林慕禾耳中再也捕捉不到这两人的对话。+看·书¢君· ′追′蕞.芯!章·踕^
步子稍稍停滞,清霜心里揣着这件事,便有所察觉,歪着脑袋抬头看她:“林姐姐,怎么了?”
“……”林慕禾望着声音消失的方向,唇瓣轻抿,沉默了片刻,“看起来,顾神医与这位楚官人甚是亲近。”
当年可是她们与师父对楚禁的救命之恩,但清霜没这么说,到嘴边的一句“久别逢故人呐”刚要到出口,便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闭上了嘴。
她斜着眼瞟了一眼林慕禾,怎料她那遮住半张脸的白纱也快掩盖不住她有些吃味儿的意思了,心里惊呼了声怪哉,清霜思索了片刻,答道:“也没有……楚大哥与师父有几分交情,我们便多信任了他几分而已。”
话音一落,林慕禾却没有及时答话,反而站在原地又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兰_兰*闻′血¢ ,庚,新¨罪?全¨”
不知是不是清霜的错觉,林慕禾的心情似乎比方才好了不少。
于是她皱眉,高深莫测地笑笑,又试探般说道:“其实有件秘事,你不知道,也鲜少有人知道,现如今,我偷偷告诉你。”
林慕禾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引回来,问:“是什么秘事?”说着,也配合着压低了声音。
清霜赶忙拉着她走到门口,立起手掌,贴在她耳边,背着门口那两个商量事的人就开始道:“你别看楚大哥现如今人模狗样,一派风流,可少有人知,他先前也有妻室啊。”
眉心腾得一跳,林慕禾讶然:“这位大人竟然已经……”
“那是他自小的青梅,”清霜唏嘘道,“只听闻是她病弱,得了不治之症,因而楚大哥才拜入阆泽求医,可最后还是晚了,如今便只留他一个人了,故而形单影只到现在。¨小?税?C-M′S_ ~庚¨薪¢罪~全.”
那般的人,还有这样一段过往,林慕禾忽然有些赧然,为方才起的那无边醋而有些愧疚。
“原是如此。”她道,抿起唇瓣,叹了一句,“这位大人,却也是痴情。”
清霜满意笑笑,说了句谁说不是呢,径自又感叹起来:“若林姐姐你幼时能碰见我师父和姐姐,说不定如今也不一样。”
若是小些时候便能对她的眼疾做干涉,也不至于她一步步看着眼前光景越来越模糊,直到世界只剩下一片漆黑。
可林慕禾却不这么想,她默了一瞬,道:“如若幼时便碰见,倒没有如今与顾神医,与清霜姑娘的这段缘分了。”
她想,来得不晚,来得刚刚好。
清霜也附和:“也是呀,往后有我们呢,和从前不一样了!”
“我姐姐医术高明,不比我师父差,有朝一日,定能治好你的!”
被她雀跃的语气带着,林慕禾心里的不愉快也散了不少。
见她重新笑起来,清霜松了口气,便推推她,继续道:“林姐姐,那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她却顿了一下,柔声回:“我不太困,那碗热汤喝了到现在都热乎乎的,发了一身的汗,就站在这凉好汗再回去吧。”
清霜犹豫道:“果真?那不要走出去了,落了汗吹风可容易染风寒。”
“果真。”林慕禾无奈地笑笑,循声轻轻拍了拍清霜的肩。
清霜也是一夜未眠,又在雨里耗费了大量精力,说完这句话就困了,张嘴便连打了两个哈欠。
林慕禾轻笑催促她:“清霜姑娘,快去睡吧,我没事的。”
还是不甚放心地看了一眼她,清霜挠了挠后脖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不忘叮嘱:“凉好了汗再出去哦!”
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慕禾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侧耳细听着夜风,雨后的风仿佛带着摩挲人耳根的丝丝窃语,卷携着不远处的簌簌枝叶拍打声滚入林慕禾耳中。
她看不见顾云篱和楚禁究竟去了哪里说话,一时间也心乱如麻,依靠着门框,任由柔和的风将她衣角吹起,逐渐将额角的薄汗吹干。
数十步开外的医馆门外,楚禁隐秘地回头瞥了一眼独立在檐下的林慕禾,片刻后收回了目光,声音低低的:“说吧,什么事还要隔这么远,遮遮掩掩的。”
顾云篱抬眸端详了一番他的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瞒不过你,想来你已经猜出来什么了。”
“……”低头凝视着她,楚禁唇边的笑意渐渐收敛,“真被我猜对了?是关于那位林二娘子的事情?”
顾云篱点了点头:“只是我要拜托你的事情,恐怕除了始作俑者,再没有第二个知晓的人了。”
楚禁扬眉,来了兴致:“哦?说来听听。”
顾云篱:“是关于她眼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