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尴尬地仰起脑袋,费力在昏暗之中寻找着力点。~萝+拉?晓~说¨ !庚·芯\醉¨快′
一片温热盖在身前,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动弹才不显得冒犯,拨拉了半天,这才终于找到半片木柴可做支力点。
而身前的林慕禾却有些诡异的沉默,顾云篱心里奇怪,赶紧背过空闲的那只手给自己穴位解开,再轻轻拽着林慕禾回归正位。
轻舒了口气,她终于又机会去观察林慕禾的异常。
斜上的窗户透进来几丝晨光,打在她耳廓边上,亮得有些刺眼,白得快要透明。
顾云篱呆了呆,鬼使神差地想要伸手去抚摸那束光。
手指情不自禁地动了动,向着那处探去——
“嗝!”
就在手指即将触碰到林慕禾耳廓的一刹那,她本人却猛地一个激灵,打了一个嗝。
就在此时,身后的木柴抵不住她身体的倾轧,垒在上端的柴火骤然滚落,身后没了倚靠,顾云篱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个鲤鱼打挺,从身后的木柴堆上弹起。·鸿_特!小^税-王^ !已.发*布!醉`薪-章.节_
身前的林慕禾也没料到还会发生这般变故,只觉得前方有什么东西不由分说地压了过来。
“顾……嗝!”一阵无端的风起,她惊呼出声。
眼前光景被无限拉慢,顾云篱看着那只露着半张脸的面庞离自己越来越近,情急之下,她怕自己这么一撞再给林慕禾脑袋撞出个好歹,便愣是在那电光石火的瞬间,卯足了劲向一旁一偏。
清风擦过,顾云篱心提起来,紧紧闭上眼了。
一瞬间,耳廓边擦过了什么温热的东西,林慕禾几乎是下一秒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然而紧接着,对面人的气息泄露,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后脖颈处。
她想下意识地想瑟缩一下,却避无可避。
“轰隆!”
木柴应声滚落,林慕禾被压着向后仰到,在晨光射进来的光隙里,顾云篱猝然睁眼,看见她衣裙穿折过被光线描摹的清晰的灰尘,像花朵的一角。?暁`税^宅\ ^更,欣.醉.筷,
搂着她腰际的手掌用力,终于硬生生避免了两个人一齐栽在地上的悲剧发生。
耳边的热息似乎还在,林慕禾脑子里乱了一瞬,逼着自己不去回想方才耳廓处传来的那阵温软湿热的触感,但无奈,硬是两息过去,这点抓心挠肝的感觉非但没有褪去,反而后劲越来越大,从那一点开始翻涌,直把她的耳廓染成粉色,连出气儿都是热浪。
即使看不见,她也不敢抬头。
顾云篱也后知后觉,才觉得方才那一瞬触及冒犯,手却忍不住触碰上嘴唇。
两个人俱是沉默了,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顾云篱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才能再开个话头,对面的林慕禾却猛地又是“嗝”的一声。
顾云篱被吓了一跳,瞬间回过神来,也迅速抽回了搂着她腰的手。
一瞬间,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觉出现了什么问题。不太确定地看向林慕禾,她此时却紧抿着嘴唇,脸上即使看不到眼睛,也能看出来一丝赧然之色。
“嗝!”不等顾云篱开口问,她又顶不住腹腔传来的气,又打了一个嗝。
“……”
顾云篱沉默了半晌,唇角颤抖着往上勾了勾,又赶紧忍下,生怕被她发现自己在笑的事实。
“顾、嗝!”林慕禾抓着衣袖,低了低脑袋,“顾神医,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只是被小叶吓着了吧。”语罢,顾云篱倒是卡了壳。
只是一个小叶而已,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犯得着她俩避如蛇蝎,还专门躲进柴房吗?这叫谁看去了,都会觉得无比奇怪吧?
还好除了小叶,其他人都去睡了。
她抬手抠了抠脸颊,轻咳了一声:“我去给你倒些水,喝些水压下去就好。”
仿佛方才发生的事情并未发生过一般。
只是耳廓处的薄红却骗不了人。
“好……嗝!”
这嗝总是猝不及防地出来,林慕禾有些恼,然而这火却没处撒,于是乎,便故意憋着一股气想要将这口气憋下去。
然而还没跟着顾云篱走三步,便再次破功,又惊天动地地打了一个嗝。
顾云篱走在前面,想笑又觉得不妥,只能开口缓解一下林慕禾的尴尬:“我做的面难吃,也难为你吃下去,还受这苦。”
“没、没有……嗝!”
又是一个嗝,林慕禾忍不住叹了口气,索性闭上嘴不说话了。
小厨房里一直温着一壶热茶,顾云篱提起茶壶为她倒了一盏,又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才递给她:“喝罢这盏,就快去睡吧。”
林慕禾还想说句自己还不困,顾云篱却先她开口:“只是你现下不觉得困倦罢了,这都在透支着身子,你本身就虚弱,不能以此来消耗。”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自己只有回去睡觉的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