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脸颊的疼痛,她有些崩溃地在地上大哭:“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拉着她的随枝脑仁一阵剧痛,骂了一句:“闭嘴,说什么不吉利的,你去与林娘子待在一起!”
黑暗之中,乔万万看不清,只能摸黑爬到林慕禾床榻边,泪汩汩流着:“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别怕,别怕,”林慕禾将她扶起,面对这种情况,她比乔万万镇定了不少,冷静地应对,“我看不清,只能你去,把柜子堵在后窗口……”
随枝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哭没有用,快去!”
乔万万没有法子,只能一边抹着泪,一边撑起还在打着哆嗦的双腿,颤颤巍巍去搬柜子。.小?税,宅. ·冕*废·悦?黩,
这几个刺客力气极大,一刀劈下来,也震得清霜虎口发麻,她愕然看了眼那刀,下一秒,翻手起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踩着那刺客的胸膛便飞身跃起!
经历剧烈摩擦的剑身温度极高,“嗖”得一声擦过烛芯,“噗”声后,烛台霎时间被点亮!
顷刻间,黑暗唯恐避之不及地退散,船舱内亮堂起来,也将这三个刺客照得无所遁形。/x.i~a\o′s?h`u′o\z/h~a+i+.¢c¢o,m^
满室器具散落一地,无处下脚,那三个刺客一身暗紫色布衣,头戴遮雨的蓑笠,用黑巾蒙着面,见屋内亮堂起来,气急败坏地不知说了句什么。
这群人说得并不是官话,随枝听不懂,气恼道:“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他们要灭口。”顾云篱道,紧接着,不等随枝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能听懂时,她已将飞刃掷出。
顺着她所扔的方向与力道,飞刃快速避开清霜,射向她身后那人,对方功夫亦是上乘,挥刀便要将飞刃甩开,也是这么一下,清霜反应过来,空余的一只手飞快从腰间摸出一枚弹珠,屈指一弹,将那原本偏离轨迹的飞刃打回正轨——
“噗嗤”一声,锋利的刃尖划破刺客颈间皮肤,割开了他的动脉,下一刻,血水飞溅,那刺客手中的刀应声落地,连对面究竟如何弄死自己的都没搞明白,便与世长辞了。-墈?书`君¨ ?追?罪·歆,蟑*結-
猝然损失了一员,余下两个刺客都没有料到,但意识到这几人不简单,想脱身时,已经来不及了。
乔万万死守后窗,闭着眼等了半天,吓得牙关都在打颤,才终于听见前面的打斗声停了下来。
她听见一阵阵喘息声,把眼睛支开一条缝,就看见林慕禾已经起身,要去查看前面的情况。她一阵心惊肉跳,赶忙跳了起来,一把拉住即将被歪倒在地的灯杆绊倒的林慕禾。
“小心!”她一把握住林慕禾的手腕,眼皮还在跳个不停。
“前面一片狼藉,没有下脚的地方,”听见响动,顾云篱抬起手背擦了擦汗,出声道,“先不要过来。”
除去那个被割喉的,剩下两个刺客便被绑在了椅子上,背对背靠着,还在挣扎。林慕禾总算松了口气,问:“你们有没有受伤?”
“我们没事。”抬脚将身边的杂物扫开,顾云篱看了一眼清霜,随即吩咐随枝,“你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了,为何打斗声这么大,满船一点动静都没有?”
清霜被那一刀震得至今虎口还在隐隐作痛,此时终于收剑入鞘,抬起手掌,却发现虎口处竟然被生生震裂了一个口子。她眉心一跳,目光落向那两个被捆住的刺客,顾云篱将他们的蓑笠与面巾扯下,露出二人真容。
两个面貌平平无奇的男子,此时从剧烈撞击中缓缓清醒过来,眼中神色阴毒狠辣,死死瞪着清霜与顾云篱。
“深更半夜造访,你们是谁?要做什么,又受谁指示?!”这一眼看得清霜火冒三丈,翻手又把剑抽出,直指那人喉间。
顾云篱:“屋中五人,你们要取谁的性命?说了,尚且能保个全尸!”
那人不为所动,只是扭了扭脖子,看着顾云篱,想到她听得懂那不知名的语言,张嘴说道:“嘛奈白。”
清霜面色一变,瞬间被点燃了怒火:“你还敢骂上人了——”
“清霜!”顾云篱喝了一声,按住她即将再往前一寸的剑。
那人与身旁的人对视一笑,狂妄地笑了两声,清霜便察觉不对,飞速往这两人嘴里塞了两块木头:“还想咬舌自尽?”
可两人脸上依旧没有惧色,而是仰起头,眼中含满挑衅,紧接着,肉眼可见的,两人双眼忽然充血,愈加鲜红,甚至连瞳孔都有波及。
顾云篱只觉神经一跳,飞速出声:“不对——清霜,离他们远点!”
下一秒,方才还嚣张至极仍在挑衅的两人喉咙间突然发出一阵极其沙哑古怪的“咯咕”声,与此同时,清霜飞快反应过来,向后撤去。
青色的血管暴起,转瞬间,血管都变成了青紫色,皮肤之下,那血管颤动着,就好像有虫子在内蠕动一般,随着血管的颤动,两人面色也逐渐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