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怎样?经神医调教死而复生的一只只“麻雀”,自然恨毒了殷千寻。`第^一*看~书+枉~ ′哽+新!蕞·快¨不是我死,就是你亡。
如此,风流一世的传奇刺客殷千寻,一时疏忽,竟丧命于区区麻雀手中。
这口锅,难道不该扣在仲堇头上?
这样想着,殷千寻陡然一把推翻了仲堇腿上的青石臼,草药末洒了她一身。
仲堇手里捏着药捣,愣愣地看着她。
她蓦地又抓过仲堇的衣袖,将手臂上抹了一半的青翠药草渣子在仲堇衣袖上抹了个干净,随后起身。
行步如风往门口去了。
仲堇放下药捣,追上去,赶在殷千寻伸手拉开门之前,先一步抵了上去。
她转身,手背在身后插上了门闩。
咔哒一声。
殷千寻听到这声响,蹙眉道:“干什么?光天化日的……”稍有些慌不择言,这时已经深更半夜了。
而仲堇仿佛猜到了她方才的所思所想,忧郁神色生出许多愧疚,款款深深道:“对不起。*e*z.k,a!n?s`h/u-._n¨e·t\”
“对不起?”殷千寻挑了挑眉,“真好笑。和阎王的‘下一世再说吧’同样好笑。”
忽然,殷千寻神色变了。从前世起,仲堇身上便总飘有一股清淡悠远的药草香,似有安神定魄的功效。
眼下又闻到了这气味,殷千寻不知不觉又……
打住。
却打不住。
殷千寻还是动了点歪心思,往前轻轻迈了一步。
她微微仰脸,离得仲堇秀挺的鼻尖约一寸近,盯着她的眼睛,露出一抹邪笑:“你这是,要留我过夜?”
再度走神。
她发觉,这样近的距离,仲堇脸上竟连一个毛孔都寻不到,五官秀丽俊美得几乎要了她的命。
不知不觉,她抬起纤纤细指,隔着浅云色绸衫,轻搭在仲堇的腰上,似触非触,慢悠悠地往上滑。.k¨a*n′s~h¨u+q+u′n?.¢c,o?m/
不知神色如常的仲堇内心感受如何。但滑着滑着,殷千寻自己的喉咙,咕咚了一声。
此般安静的氛围中,这咕咚一声,震耳欲聋。
由此奉劝诸位,本身定力不好的人,就别去撩别人了,省得尴尬。
殷千寻便陷入了这样的尴尬中。若非她本质是个冷血动物,不会脸红,否则肩上该像扛了个大红灯笼。
危急关头,仲堇开口解了围。
情况却更糟了。
她轻声道:“假如我说,我是想留你过夜呢?”
殷千寻抬眼怔住了。
她努力想要在仲堇的眼中找寻些微与情字、爱字相关的意味,然而寻了良久,却失败了。
仲堇的眼中尽是怜悯,尽是痛疚。
太失望了。不过,失望惯了。
她凄楚一笑,覆在仲堇腰上的手顿时失去力气滑下,眼帘低垂道:“仲堇,这一世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前世,如果我没有犯傻,现如今,大约仍躺在我风里雨里赚来的万两黄金屋中,过着骄奢无度潇洒快活的退休日子,哪像现在,为了维持住这完美无瑕的身体,需得假惺惺地日行一善……”
她兀自喃喃。
“人傻一世就够了。这一世,我将封心锁爱,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语毕,她哀悼似的,垂首沉默了半晌。这半晌,仲堇也就盯着她沉默,没有解释,没有安慰。
终于,殷千寻失去耐心,猛抬起头,俏颜生威,凶厉道:“你到底让不让开!再不让开,老娘咬你了!”
仲堇不紧不慢挽起衣袖,乖巧地伸出手,将手腕透着青紫血管的单薄内侧对着殷千寻,那意思是,你咬。
殷千寻横眉冷目往她腕上一扫,忽然,神色一滞。
仲堇柔白的手腕内侧纵横交错着无数割痕,就像最精美的白瓷瓶裂出了一道道纹路,看得人心里发紧。
殷千寻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终于低声哑气道:“你手腕怎么回事?”
仲堇不动声色将衣袖落回去:“如你所见,我是个病秧子,无药可医,又不想日夜在疾痛里熬煎……”
“所以你就寻死,然后发现,果然死不了?”殷千寻恨恨道,“报应。”
“是啊。”仲堇淡然一笑,“可我前几日发现,你似乎,能够遏制我的病……”
殷千寻眯起眼:“什么?”
“一般来说,被青竹蛇咬了,症状是四肢发软,头晕目眩,伤口肿胀……可这几日,我被你几次三番咬过后,不但没有这些症状,反而自我出生就有的肺腑之间的怪痛也消失了。”
“说到底,你还是想把我入药。”殷千寻冷笑一声,之后,眼眶竟不由盈起了一层亮晶晶的东西。
“仲医生,你揣着这样的企图,让我留下过夜,你不恶心么?”
似乎想到了殷千寻会这么说,仲堇不疾不徐,亮出了她的筹码:“千寻,我不再为人行医,也就不再往你的生财之道横插一杠,你想取谁的命都由你。而且你知道,我精于解毒,也擅长制毒,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