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出去,我自个儿好好审审他。?k!e~k`a+n/s\h?u~.·c¢o`m?”
蛇小妹们的脸上虽是一片懵逼,可也不好问什么,宫主向来很有自个儿的主见,便纷纷退出去了。
门关上的一瞬,殷千寻手中剑出鞘,嗖的一下,剑尖骤然插在那人脸侧,他耳廓一刹间被削掉了一小块。
一声痛叫:“啊——”
殷千寻对此充耳不闻,依然不经意地玩转着手里的剑柄,满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
这猜想实在有些天马行空。
但鉴于这一世种种事端实在已经崩坏得够可以了,再见识到什么荒谬之事,似乎也不足为奇。
她垂着眼眸,手握着剑柄,冰凉的剑尖抵在地面,贴着此人的鬓角,淡淡道:
“既然你不能说,那么我问你,你只管点头就是了。”
“好吗?”殷千寻倏然面色甚是柔润地笑了笑。
于是那人眼神一下子飘忽了,像是被什么狐妖迷住了一般,浑浑噩噩点了点头。!我′得?书¢城¨ `最_歆?璋!結`哽*欣,快~
殷千寻问:“你的确不是丹砂老祖?”
此人摇了摇头。
她又问:“那你体内的蛊,是那丹砂老祖种的?”
此人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
殷千寻悄然地提起一口气,闭上眼,问:“丹砂老祖,是女的?”
此人忽地一怔,蠢蠢道:“你怎么知道……”
而后他意识到失言,及时收口。
但殷千寻还是明白了,她阖着眼眸若有所思:“那就是了。”
而后,她睁开眼,怔怔地望着虚空。
“那后院竹林中的墓,其中有一个,是她的?”
此人紧皱起眉头,痛楚思索了一阵,然后着实为难道:“一共就两个墓……这个也太……我也不能说……”
眼见殷千寻的神色冰冷了几个度,他赶忙求饶:“哎哟姑奶奶,我求求你,真别为难我了,我……”
然而话及此,他陡然顿住了,只两个眼珠子不太顺畅地左右一转。.天.禧·晓′税+旺- *无?错`内!容!
“不过……关于后院那两个墓,我倒是听闻过一个故事……不知道可不可以说……应该可以吧……”
“丹砂老祖似乎只交代过不许与旁人暴露她的身份……”
“少废话。”
殷千寻的耐心渐渐消失,神色一凛,“讲。”
她手上着力,剑尖蓦地在此人耳上一震。
他捂着流血的耳朵,痛得龇牙咧嘴道,口中一字一词挤道:
“我说、我说……“
“那墓里埋的……其中一个……好像是那老祖的妻子……”
殷千寻秀眉蹙起:“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竹林中,她惊愕过后,渐渐猜到了那墓大抵是上一世的。
虽说不知何故,自个儿前一世的墓跑到距丁屿千里之外的穹原来了,且与仲堇的墓葬到了一块去……前尘之事倒也懒得计较了。
可她什么时候成了仲堇的妻子?
谁允许了?谁答应了?
难不成,前一世,她舍掉自个儿珍贵的尊严,明里暗里到那医馆示爱,屡屡被那神医冷落过去,结果死了之后,终于被神医赐了一个爱妻的名号?
听听,多可悲,谁稀罕!
“我听到的传闻确乎是这样……”
那人并未注意到殷千寻愈发冰寒的神色,还兀自喃喃着。
“都说老祖守着这几处丹穴赚得金山银山,可她当初开采这些丹穴并非为了赚钱,是为了炼制还魂丹,救她的爱人……”
“只不过,炼这丹药还需最后一味要素……并不顺利……老祖最后死在寻找最后一味要素的半途中……”
“她似乎也提前预料到这结果了……启程之前已将后事安排好,若在约定之日未能赶回,就说明她失败了,嘱咐我们需将她们两人合葬于竹林中……”
“这竹林,据闻,是她们二人第一次邂逅的地方……”
“都传此处是丹砂老祖的府邸,其实这府邸横竖不过是一处墓地,我如今也不过是个守墓人……”
“……”
*
果然,这世上永远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殷千寻从房中走出时,神色恍惚。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竹林中那透着蓝色幽光的两座坟冢。如同黑暗中永恒相依的两座小山丘。
一座是前世的她。
另一座为她而生,为她而死。
其实殷千寻什么也没想。她的心,此刻空得如一口深不见底的黑井,没有色彩,没有声音。
似乎是这些念头主动轻飘飘地落进她体内,落进她心底的那口黑井,而后沉下去,连一滴水花也没激起。
轻剑拄在身侧,她仿若一个丧掉躯壳的游魂野鬼般站着。
直到远处站在阑干旁的玉环注意到了她,领着众小妹纷纷围上来,挡了她的视线。
殷千寻空空如也的眸光依次从她们脸上扫过,像是找寻什么,未果,最后挪开视线,望着虚空,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