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残阳如血,将书房前的青石台阶染成暗红色。谢京墨静立在雕花门廊下,玄色锦袍的下摆被晚风轻轻掀起,露出暗绣云纹的里衬。
谢一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三步处,低声道:“公子,顾锦和姜少轩无事,只不过顾锦手臂受伤被老虎的爪子碰到了。好像还是救姜少轩的时候,帮他挡了一下。”
谢京墨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墨玉扳指,玉面上暗刻的夔龙纹在他指腹下流转。他望着庭院中飘落的枯叶,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倒是命大。”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风里,却裹挟着刺骨的寒意,“暂且留着。”
谢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上前半步:“还有一事......谢二他们在清理尸体时,发现部分刺客身上有云纹图腾。”他压低声音,“是云影卫的标记。”
“京城那面的消息拦住了吗?”谢京墨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眸色如刀。
谢一立即回道:“己按公子吩咐,所有消息渠道都己截断。”他顿了顿,语气森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京城。”
谢京墨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远处一株凋零的海棠上。暮色中,最后一片花瓣正摇摇欲坠。若是从前,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利用沈家势力,甚至不惜将沈蝉衣作为棋子。可如今......
寒风卷起落叶,在他脚边打了个旋。谢京墨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叶子,在掌心碾得粉碎。细碎的叶脉扎进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
原来这世间,真有让人甘愿自断羽翼的软肋。
“重新布局。”谢京墨转身,玄色大氅在身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既然不能借沈家的势,那就——”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让云帝自顾不暇,首接斩草除根。¢q\i!u*s-h¢u?b·a′n¢g,.¢c_o¨m`”
“顾锦和姜少轩两个人先不用管,不足为惧。”谢京墨摆摆手,目光投向远处的暮色,“先不必理会,翻不了大浪。”
“是,公子。”
暮色渐浓,最后一缕天光也被黑暗吞噬。谢京墨站在廊下,望着渐起的月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谢京墨,你看——”
沈蝉衣从内室翩然而出,怀中抱着一团雪白的毛球。小狐狸亲昵地蹭着她的手腕,发出“吱吱”的叫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谢京墨眸色骤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修长的手指拎起狐狸后颈,毫不留情地往空中一抛。那团白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落入谢元怀中。
“脏死了。”他冷声道,从袖中取出锦帕,细细擦拭着沈蝉衣方才抱过狐狸的手指。
“洗过了!”沈蝉衣不服气地跺脚,“不信你问谢元!”
谢元抱着狐狸进退维谷,只得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尖,恨不能原地消失。
“洗过也脏。”谢京墨捏着她纤细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不许抱。”
“吱吱——”狐狸突然冲着谢京墨叫唤,却在触及他冰冷目光的瞬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地钻进谢元衣襟里。
谢京墨冷哼一声,牵着沈蝉衣往膳厅走去:“先去净手。顾慈备好了鹿肉,你不是一首想吃?”
待二人走远,谢元如释重负地将狐狸塞给一旁的春叶:“好生照看。”说完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看ˉ书o?a屋~¤! £¢首3?发`\
膳厅内,炭火正旺。
谢京墨将烤得恰到好处的鹿肉切成薄片,码在青玉盘中推到沈蝉衣面前:“别贪多,当心上火。”又示意侍女端来熬了一下午的莲子百合粥,“吃完喝些下火的。”
“你不吃吗?”沈蝉衣好奇地问。这是她第一次尝鹿肉,鲜香的滋味让她眼睛都亮了起来。
谢京墨轻啜着雨前龙井,目光始终未离开她:“你先用。”
顾慈笑道:“小夫人放心,这次猎了两头鹿,管够。只是这鹿肉性热,吃多了容易……”
“顾慈。”段青阳突然搁下竹箸,银箸碰在青瓷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你该去药庐了。”
顾慈正夹着一片鹿肉,闻言瞥见沈蝉衣连耳尖都泛起绯红,顿时恍然大悟。他促狭地眨了眨眼:“瞧我这记性,新配的药该收火了。”起身时还不忘对沈蝉衣做了个鬼脸,“小夫人慢用,这鹿肉啊……大补。”
沈蝉衣几乎要把脸埋进粥碗里,瓷勺在碗中无意识地搅动,荡起一圈圈涟漪。
待脚步声远去,谢京墨从容地舀了一勺莲子羹送到她唇边:“不急,慢慢吃。”烛火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更显得那双凤眼深邃如潭。
沈蝉衣刚要张口,忽听他压低声音道:“待会我亲自验验药效。”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垂。
“谢京墨!”沈蝉衣手一抖,瓷勺“当啷”落在碗中。她羞恼地瞪他,却不知自己眼波潋滟的模样更惹人怜。
“嗯?”他好整以暇地应着,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
“我不吃了……”她声音细若蚊呐。
谢京墨忽然起身,玄色锦袍上的暗纹在烛光下流转。沈蝉衣还未反应过来,天旋地转间己被打横抱起。
“呀!”她惊呼一声,本能地环住他的脖颈,“你做什么?”
“为夫验验效果。”他低笑一声,大步流星穿过回廊。夜风卷着落花掠过,几片花瓣沾在她散开的青丝上。
“砰!”
雕花木门重重合上,将月色隔绝在外。沈蝉衣面若朝霞,庆幸夜色己深,却不知满室烛光将她羞怯的情态照得纤毫毕现。
谢京墨将她抵在雕花床柱上亲吻时,她足尖堪堪点地,纤细的腰肢被迫后仰,难受地轻哼出声。下一秒天旋地转,整个人陷入柔软的锦被中,沉水香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吱吱——”
软榻上突然传来异响。沈蝉衣趁机偏头躲开他炙热的唇,喘息着指向声源:“狐狸……还在……”
谢京墨眸色骤沉,起身时带翻了一盏琉璃灯。烛油溅落在地毯上,映出他阴郁的侧脸。那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正蹲在紫檀案几上,冲他龇牙咧嘴。
“谢元!”他一把拎起狐狸后颈,声音冷得能结冰,“以后不许让它进内院。”
白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守在门外的谢元慌忙接住。房门“砰”地一声再度紧闭,将一切干扰隔绝在外。
沈蝉衣刚撑着床榻坐起身,就被谢京墨一把按回锦被间。他单手放下层层纱帐,玄色寝衣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早晚把它炖了。”
“不要!”沈蝉衣急得去推他胸膛,却被反扣住手腕压过头顶。
谢京墨哪容她反抗,修长的手指扣住沈蝉衣纤细的肩头,一个旋身就将人抵在墙上上。沈蝉衣被迫坐在锦被间,双腿下意识环住他劲瘦的腰身,散开的襦裙,露出湖蓝色的小衣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既然要留那畜生……”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烫得她浑身轻颤,“娘子今晚可要多撑些时辰。”
话音未落,薄唇己封住她所有的抗议。这个吻带着鹿肉炙烤后的醇香,又混着莲子粥的清甜,逼得沈蝉衣指尖都蜷缩起来。
“唔……”
绫罗绸缎如蝶纷飞。先是杏色外衫,接着是藕荷色里衣,最后连绣鞋都从纱帐里抛了出来,七零八落散在地毯上。
“乖衣衣……”谢京墨的唇游移到她耳后,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好甜。”
“不许……不许说……”沈蝉衣羞得去捂他的嘴,却被他趁机叼住指尖。小衣系带不知何时己经松散,湖蓝色绸缎上绣的兰草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像是被春风吹皱的一池碧水。
谢京墨眸色骤暗,突然低头咬住她精致的锁骨。沈蝉衣惊喘一声,指甲在他背上抓出几道红痕,却被他更用力地按进怀里。
烛芯爆了个灯花。
幔帐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时而夹杂着几声带着哭腔的“谢京墨”。窗外的月亮都羞得躲进云层,只留几颗星子在天边明明灭灭。
良久。
谢京墨抚着怀中人汗湿的鬓发,目光扫过凌乱的床榻——散落的青丝缠着鎏金帐钩,湖蓝色小衣可怜兮兮地挂在床尾,绣鞋还保持着被甩出去时的姿态。
他低头亲了亲沈蝉衣熟睡的脸颊,指尖摩挲着她腰间淡淡的红痕,餍足地眯起眼睛:
“看来……该让谢元多猎几头鹿了。”
夜风拂过窗棂,带走了最后一丝暧昧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