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着堤坝检查了一番,做好收尾工作,确认不会有人察觉到她的踪迹。*零*点¨墈?书_ ^首?发¢河里的时光机器捞不上来,徐枝向它沉下去的地方扔了足以炸毁整个机器的炸弹,就算有人将时光机捞上来,从那些残片中也无法分辨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消灭线索后,徐枝向远方走去。
她又一次变成了孤军奋战,徐枝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能做到什么程度,拯救世界听起来像个玩笑。不过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无法回头,只能坚持下去,就算只是为了自己。
异种研究得停掉,徐枝想,不能让研究院继续生产异种。还有之前被shadow炸毁的政府大楼,也得清理掉。
好的,现在暂时就以此为目标吧。
徐枝走在街上,下意识踏上熟悉的路。这条路她高中时曾与李乐潼一起走过许多遍,但是上大学后再也没能回来。
也不知道乐潼怎么样了,她作为宝贵的医护人员,应该得到保护了吧?肯定被安置在最中心的区域,是支撑到最后的那一批人。!幻/想′姬\ !更¢歆^醉!快′
她期望着乐潼平安,殊不知在九年后的时间段内,异种冲入了医院,而战士都已战死,为了保护病床上无法逃脱的老弱病残,李乐潼捡起了地上的枪。
她在此之前从未碰过枪,但她看过无数次。李乐潼对着异种射击,准头不错,一枪一个。但她并未露出半分喜色,她知道自己所做只是杯水车薪,无法抵挡住异种的攻击,只能多拖住一秒是一秒。
枪里的子弹一点点变少,李乐潼喊来护士带人转移,但是整个医院都已经被异种包围,他们无处可去。而且不止是医院,如果站在天台上放眼望去,能看到各处都已经爬满了异种,人类已无立足之地。
到现在,人类唯一能做的选择是如何去死。是苟延残喘挣扎下去死在异种手中,还是放弃希望直接从楼上跳下去。·微^趣!晓/说* ?庚.芯?嶵_筷,但不管是那种,都需要勇气。
既然已经无处可去,李乐潼决定就留在这里,她和身边的护士搬过破损的桌椅和空床,挡住门窗,还能起身的病人也一起过来帮忙。他们努力堵住异种进来的路,营造出一个狭窄的安全区。
不过是杯水车薪,很快他们就都要死在这里了。李乐潼拿着枪,对准桌椅后的洞口,她一句话没有说,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人唉声叹气,有人情绪失控,还有人想要直接跳楼,但被护士打晕捆在了床上,乐潼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知道这种时候拦住那个想要跳楼的人,对他来说会不会反倒是一种折磨。
但是她来不及想那么多,异种围上来了。它们晃动着触手,对周围喷射火焰。病房里的人开始往墙上淋水,用湿漉漉的床单堵住那些缝隙。异种吹起风来,整栋楼都在晃动,雷暴在他们头顶作响,木板搭成的临时防线崩塌,异种还是涌进来了。
站在最前面的李乐潼被狂风推到墙壁上,摔倒进杂物堆里,她痛得蜷起身体一时站不起来,肯定是哪里骨折了。不过她手中的枪仍然紧紧握着,没有被甩飞出去。
看着眼前庞大的肉团对着自己伸展触手,病房中不同身份的人同时发出满含恐惧的叫喊,接着便被一个个掐断。李乐潼睁眼,举着枪试图爬起来,被肉酱和血水溅了一脸。
她被击飞到重新爬起来只不过短短几秒钟,定睛一看,十几个人死了个干净。总在她身边提供帮助的那位护士小姐弄丢了她的脑袋,怀里还护着一个被贯穿胸口的孩子。
四五岁的孩子,刚出生没多久,睁开的眼睛没有了神韵,满是鲜血的嘴巴微微颤动,在咽气前最后喊了一声:妈妈。
眨眼之间,就剩下李乐潼一个活人了。
“啊啊啊啊——”李乐潼大喊着,面对这样的炼狱,她无法思考,身体一瞬间感觉不到痛苦了,举起枪对着那异种射击,一连开了几发,她已经不在乎枪里是否还有子弹。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要那异种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异种身躯庞大,李乐潼一发没空,全都落在了那具□□上。异种咧开巨大的嘴,发出哀哀的叫声,从医院外墙掉下去了。但又有一只异种爬了上来,那只异种进化不完全,还留有人类的躯干。李乐潼没有留手,一枪击中了异种的脑壳,将它半个脑袋都打得稀烂。她想要再开枪,却发现已经没有子弹了。
躺在地上的异种还没有死透,它撑起身体,右上半张脸没有了,大脑组织和血管暴露在外面。只能凭借左边半张脸判断那异种曾经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但是那又怎样,李乐潼不在乎。
她扔下枪,抽出手术刀,以手术刀的长度和锋利程度来看,这东西并不适用于战斗,最佳选择是用于自身的解脱。比如割开某条动脉什么的,以她的医学知识来说一刀就足以为自己解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