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是一般的情况下,诸如冤假错案被平反,一份已经公证过的遗嘱被推翻也不是不可能,只要符合现今正常的法律程序,那就得按该有的法律条文来执行。^墈,书^君- ,庚?鑫*醉-全^
容因有些消极,不是很想积极应诉,自己都搞不清楚原因,好像只是这些年到现如今,自从秦施柔去世以后,她又变成了时常形单影只的状态,开咖啡店也好,或是搞别的工作挣钱,她一直都在随波逐流,一直从众,一如当初秦施柔在遗书中交代的那样,继续正常普通地生活,直到这份表层被秦家再次打破,似乎一直都在原地打转,依旧没啥意义。
曾经是秦施柔推着她往前走,远离那个家,读书上学,走出困顿,秦施柔没了,前引的目标跟着也没了。
人都是群居动物,容因这些年渐渐与家里其他人达成了暂时的休战,不再两相折腾,像当年秦施柔说的那样,学会了“和解”。而对于李有天他们,她也是类似的应对方式,什么都不做,不愿和那边有过多的纠缠。
其实她这会儿也是无头苍蝇,前几天李有天他们刚出现的时候,她确实茫然无措了,然而当跑了两边律所,突然又不是那么在意了。,2?0¢2!3!t*x·t,.+c/o?m¢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温如玉轻声问,对那些都不加以评判,半晌才开口。
容因挺实诚,全都袒露:“不知道,还没想好。”
“律师确定找哪家的了吗,有没有靠谱的人选?”
“没。”
“秦家还来找过你没有?”
“也没。”
温如玉直截了当,告诉她:“我这几天,总在琢磨这个事。”
容因稍稍侧身:“为什么?”
长眼抬起,对上她的眸光,温如玉明着讲:“你,还有秦施柔。”
容因闷闷的:“有什么好琢磨的,不就那样,你们想多了,本来不是那么回事。”
温如玉佯作不懂:“哪回事?”
容因说:“你觉得呢?”
温如玉停了下,承认:“嗯,以前是这样,真以为你俩有啥,想着最起码是在一起过,结果差远了,根本不一样。/躌+4?墈?书¢ _追*最.新-璋¨結.”
“要是那样就好了,我倒想。”容因脸上泛出些微惆怅,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压着声音接道,“如果真的是,当时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指不定早就知道了,也许那个时候能做点什么,最后就不会……她现在或许还活着,那也挺好的。我也不清楚,可能吧,我不知道……”
温如玉没吭声,余光看了看容因,倒并不介意她说的这些。
人死不能复生,讲再多,都无济于事了。
肩膀挨着肩膀,半是依偎着彼此。
好一会儿,温如玉更加直白,柔声细语:“我之前……挺在意这个,误会了,没想到会是这样,抱歉。”
容因说:“犯不着。”
“别往心里去。”
“不会。”
这一段过往,确实一度曾是难以开口提及的禁忌,现在就这么全盘说出来了,还蛮平和的,容因自己都没想到,尤其今晚还是她自个儿愿意讲的,不是被对方逼问。
“之前……我也有些反应过度,你也别介。”她低声说,一改早前的态度,这次很诚恳。
温如玉挑挑眉,有点子意外。
“怎么,这是要反过来跟我道歉?”
“啊。”
“真的?”
容因点点头,挺真。
快奔三十的人了,终归不是十几岁时的心态,不再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倔驴了,早就跟年少气盛时不同,这么多年下来怪脾气早改八百回了,她这人冷静下来还是比较讲理的,分得清楚是非对错,谁为自己好,谁帮着自己,还是明白的。
“那天李有天他们找上来,我有点乱,不晓得该怎么处理。”容因实话实说,“我不是很习惯,有其他人插手这个。”
“能理解。”
“我不想再拖累任何人。”
“还没到那个程度。”
“但也不是没那种可能性。”
“还好,天塌不下来,只要最后能解决就行了。”
“那倒是。”
“还有,我乐意被你拖累。”
愣了愣,容因哑然,对温如玉的过分直接不会应对,温如玉也不需要她的应对,把最要紧的告诉她。
“好像没跟你说过,我现在也很有钱,假如输给那方了,你可以来找我。”
容因没立马回答,按照目前的处境来看,多半是走不到那一步,可她没有推拒这一句,虽然后面应该不会找对方,默然良久,轻轻应下。
似是猜到了容因的打算,温如玉毫不留情地拆穿:“是不是觉得,大不了就把你那个老房子卖了,有必要吗?别自己硬撑,要是真到了那一天,光靠你一个人,你也扛不下来。还有乔言,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她想想,哪怕没有我非得没皮没脸挨上来,你也不是自己一个。”
容因辩解:“我没那样认为你,没觉得你是没皮没脸。”
那不是重点。
温如玉失笑,片刻,不着痕迹再挪近些:“行,是我多想了。反正你不要琢磨卖房子了,没钱有的是办法,你还是没办法接受的话,借钱就当我入伙你们店,也差不多,你和乔言原先开店不也这样,没多大区别,多个人多个保险,往后我就又多了一份投资,你的问题也解决了,两全其美,多大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