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暗合理怀疑黎青禾能吹着吹着把自己吹生气了。′w^a~n!g`l′i\s.o′n¢g\.+c·o^m·
不等她再想,黎青禾就把吹风扔一边,甩了甩手腕。
凌乱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漂亮的脸,但皱着眉,看上去苦得很。
苏暗立马上前,把家里最好用的一把梳子递给她,黎青禾却没什么耐心,手随便扒拉几下头发问道:“有护发精油吗?”
“有。”苏暗又去拿来给她,但看黎青禾这样又觉得她可能没什么耐心擦,于是挤在自己掌心,擦在她的发稍。
苏暗记得,以前黎青禾给她擦过护发精油。
苏暗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安抚黎青禾每一根躁动的神经。
黎青禾也被意外地抚平。
苏暗摸着她的头发还有些湿,便又拿起吹风给黎青禾吹,风速开到中档,温柔轻缓。
黎青禾一开始还有点不舒服,带着几分戒备和警惕,后来双手撑在沙发上,只剩下安静的享受。+墈¢书!君` _追!最+薪~彰_结`
等摸着她头发干了,苏暗才关掉吹风,把东西收好。
客厅里亮着昏黄的灯,黎青禾看着摊开的薄毯,问道:“之前你那朋友就住这?”
“嗯。”苏暗说:“但她走之前都会换掉被单。”
黎青禾又问:“你那朋友长得漂亮吗?”
苏暗一怔,诚实道:“还可以。性格很好。”
“那她跟陈诗情,谁的性格更好?”黎青禾问。
苏暗:“……”
苏暗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对苏暗来说,陈诗情是苏暗在高中最合适的朋友。
奚草是大学乃至毕业后最合适的朋友。
就连她跟黎青禾之间的那点事,奚草也都知道个大概。
奚草的性格好到跟她做朋友完全没负担。
就像那天晚上,苏暗说她吃了自己的脆脆鲨,奚草知道苏暗不高兴了,哪怕后来苏暗又给她买了别的零食,奚草却已经独自去住了酒店。\求-书¨帮+ `唔+错/内/容_
但等第二天,苏暗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奚草已然笑笑:“我吃你东西本来就不对。去酒店是因为我想静静,跟你没关系。”
奚草从来都不会让彼此难堪。
且明媚热切。
如果说陈诗情是一阵温柔的春风,那奚草就是夏天的烈日。
各有千秋。
苏暗思考了近一分钟,还是没说出答案。
黎青禾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模样,忽而笑了,“你还真比起来了是吧?”
苏暗:“……”
“是你问的。”苏暗说。
黎青禾轻嗤,“是。你说。”
那表情仿佛只要苏暗敢说,就会让苏暗血溅当场。
而这个眼神,忽地让苏暗梦回当年,只要她跟陈诗情走得近一些,回去以后黎青禾就会在被子里狠狠咬她的肩膀。
咬得她很疼。
很没尊严的那种疼。
已经过去很久,但这一幕刻在了苏暗的灵魂深处,无法遗忘。
只要想起来还觉得心口发酸。
苏暗抿了抿唇,“不说了。”
她已然不是当年的苏暗,不必要每个问题都回答黎青禾。
明知会惹怒黎青禾,何必自找没趣?
黎青禾却拽住她,“为什么?”
“我不跟她们谈恋爱。”苏暗说:“不需要对比谁的性格更好,更讨喜。”
黎青禾闻言莞尔,“那我呢?”
她跪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面前的苏暗,像是只等待夸奖的小狗,“你跟我恋爱,你觉得我性格好吗?讨喜吗?”
苏暗:“……”
“我没资格评价。”苏暗说:“我也不够有趣,也不讨喜。”
黎青禾却勾唇笑道:“你还不够有趣?双面大小姐。
而且你多讨喜啊,所有的大人都喜欢你,你的演技骗过了那么多成年人,现在不还是有人被你骗的团团转吗?”
苏暗问:“谁?”
“我啊。”黎青禾想也不想地说:“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了句委屈,我就过来找你了。”
苏暗抿唇,“我没有。”
黎青禾看着她,“那你昨晚在电话里失落什么?”
“只是遗憾。”苏暗温声道:“为奚草不值。”
“她的爱情,你不值什么?”黎青禾看着她,眼里像是有一根刺,声音也变得讥笑凉薄:“你有没有为自己的七年不值过?”
苏暗的表情顿时变了。
黎青禾却没收敛,愈发肆无忌惮道:“你有没有为我的七年不值过?”
苏暗一时哑口无言。
重逢后一直被刻意避开的问题就这么被黎青禾问出来了,最后那一层遮羞布被拉开,苏暗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黎青禾却无所谓地笑笑,轻描淡写道:“这世上遗憾的事多了去,修成正果的人那么少,爱而不得才是爱情的常态。”
苏暗听着她这番话心里微微发酸,不自觉问道:“那你呢?为你的七年不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