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沂水:“……所以呢?”
沈父接着道:“所以明天你谢阿姨想邀请你到家里来玩。.秒*璋¨截¢晓\税?王! ?醉`芯-漳,截~庚/新·哙`”
沈沂水果断道:“不去。”
沈父怒道:“你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
沈沂水淡淡道:“她没做错事,她的孩子没做错事,所以呢?这个世界上没做错事的人多了,她们怀孕了我都要去做客吗?”
沈父一时语塞,他旁边似乎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小,沈沂水听不清。
但那人说完,沈父便对着身旁道:“这件事你别管,我有办法,你想见她,我一定让她过来。”
说完,又回过头来对沈沂水道:“我告诉你,就明天,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你从小到大一个人,难道就不希望有个弟弟吗?”
沈沂水冷笑道:“所以你们生这个孩子,是希望给我生个弟弟咯?那我还误会你们了,我以为你们是情之所至,没做好避孕措施,怀上个小孩一想没人帮忙带,这个时候就想给他找个姐姐了。-纨^夲+鰰`颤¨ !已^发^布_蕞~欣?蟑,劫!”
沈父:“你……你……”
你你你了半天,他总算措辞完毕:“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愿不愿意来,你谢阿姨想见你不是假的。你要是不来,我们到你家、到你单位,总能见到你!”
说完,他利索地挂了电话。
沈沂水握着手机,许久,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手机扣在了茶几上。
不得不承认,虽然她和沈如海这个老无赖已经周旋了许多年,但无赖就是无赖,她经常还是会被气着。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婚内出轨,被发现之后直接几年不回家。
妻子因为他抑郁去世,他却可以在葬礼上对着灵位破口大骂,扬言“既然要闹得难看,那就大家一起难看。”
此后十几年里,除了想让继母得到自己的认可,由此获得良心上的安宁,从未再关心过自己分毫。¢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
这种人怎么有脸自称为父亲?
想起沈如海所说的,谢欣已经怀孕,约莫十个月后,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无辜的孩子,就要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沈沂水胸口发闷,呼吸有些不畅。她在身上翻找着,终于翻出一包女士细烟。
她长舒一口气,从茶几上找出打火机,蜷在沙发里,叼着烟,左手挡风,右手点火。
但火尚未点着,身侧忽然传来塑料袋被捏动的声响。
沈沂水侧头看去,便见谢谦然正站在沙发右侧,手中拿着她刚才没吃完的那包虾条。
她说:“抽烟不健康,吃这个吧。”
-
谢谦然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律所回来的。
从听到沈沂水说她有新女友的那一刻起,世界就仿佛被雾气包围,耳边充斥着一片电磁波动的响声。
哗——
直到冷水从头顶浇下,她才清醒了些。
没什么。这其实没什么。
她原本也已经打算,永远,永远不会对沈沂水表明自己的心意。
既然事情不会向好发展,那么变得更糟也不算什么。
不过就是从默默地看着沈沂水,变成默默地看着沈沂水……和另一个人,仅此而已。
谢谦然关上花洒,冷水带走她身上所有温度。寒冷的感觉让她几乎忽略心脏处的抽痛。
她换上睡衣,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去时,就看见了蜷缩在沙发上的沈沂水。
谢谦然见过沈沂水许多样子,工作时认真严肃的,做饭时无措可爱的,娱乐时潇洒肆意的……
但她第一次看见,像刺猬一样蜷缩在沙发里,紧紧揪着胸口衣服,大口喘气的……脆弱的沈沂水。
原本走向房间的脚步就此顿住了。
谢谦然迟疑着,直到沈沂水抽出烟条,准备点火。
她大步上前,拿起被搁置在沙发角落的虾条:“抽烟不健康,吃这个吧。”
沈沂水的眼神在看见她时,便由迷蒙逐渐转向清醒。
她也静静地同沈沂水对视,直到沈沂水放下了香烟与火机,笑道:“你以为这些零食很健康吗?”
虽然那笑容很完美,与平常的沈沂水式微笑毫无差别,但谢谦然还是看出笑容中的牵强。
“总比抽烟好。”她在沈沂水身边坐了下来,“有人说吸烟所能带来的精神舒缓作用,其实并不应该归功于尼古丁,而是抽烟时所进行的深呼吸动作。”
沈沂水笑了笑,很配合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好像有点道理。”
谢谦然适时地将虾条递过去:“想和我说一说怎么了吗?”
沈沂水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虾条:“我以为你不会问。”
“为什么?”
“因为你最近也遇到事情了吧?你看起来并不想被问。”
“……”谢谦然沉默片刻,道,“如果我觉得……我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