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唯独不想要再倚靠沈沂水。¢叁¢叭!看′书^旺/ ?庚+鑫,嶵^全`
如果她能够独立起来就好了,如果此时她就足够强大,如果她强大到能够反过来保护沈沂水就好了。
但此时的她却什么也做不到,她甚至没有办法拒绝沈沂水提供的帮助,因为一旦自己没能解决问题,父母所带来的困境甚至可能会牵扯到沈沂水身上。
她只能说:“沈老师,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沈沂水不知动用了什么成年人的方法,谢谦然没有再被谢父谢母纠缠。
她知道自己欠沈沂水的东西又多了一些。
回到学校,和付蓉一起吃食堂时,她魔怔般地问付蓉:“如果一个人对你很好,帮了你很多,你欠她的多到还不完,是不是注定永远是不平等的关系?”
付蓉嘴里还含着面汤,闻言想了好一会儿,为难道:“你这话说的,我也没欠过谁啊。”
又许久,她一拍桌子:“诶可是何优她欠我的啊,我对她够好了吧,帮她干这干那的,她这辈子也还不完,现在还不是把她姑奶奶似的捧着?人家倒好,一点儿不记得,扭头跟别人好去了。¢w′o,d!e*s¨h^u-c′h¢e.n`g?._c?o?m′”
她摇头晃脑道:“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
谢谦然无语:“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但是,是我欠对方的……也是我喜欢对方。她对我比你对何优更好,可是她不喜欢我。”
付蓉表情扭曲起来:“又是你那个姐啊……别纠结了,你都纠结两年了!两年前你不还说呢么,等,三年也等,十年也等。”
谢谦然:“……等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付蓉怪道:“等不起你就去告白啊!”
谢谦然:“我又不像你和何优,一说破就能在一起,何优喜欢你,沈老师又不喜欢我。”
付蓉表情忽然一愣:“什么?”
谢谦然也一愣,猜到她想听那句:“何优喜欢你。·艘?嗖~暁*税*罔- `芜¨错^内?容?”
“何优喜欢我?”
“不然呢?”
“何优喜欢我?”
“……”谢谦然沉默片刻,“你想说什么?”
付蓉郑重地放下筷子:“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先溜了。”
谢谦然看着她背影无语凝噎。
付蓉人都走出食堂了,忽然又一个大转弯跑了回来:“恩人,再教你一招。等是没有用的,我早就想说了——你这么消极,等了两年,无事发生。
“看我,虽然是被欠债的孙子,坚持死缠烂打也有好结果。你这种欠债的,本来就是大爷,告白不被同意,你就继续缠着呗,反正你有债要还,她也不能赶你走对吧?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
噼里啪啦说完一通,她又跑了。
当天下午,谢谦然就见何优没再跟那个培训班的小姐妹手拉手,反倒被付蓉拖着手进了教室。
谢谦然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两人这是在一起了。
当天晚上,她自己一个人留在教室里自习——往常会和她做伴的付蓉早已与何优一道不见踪影,一时间有些恍惚。
回到家里时沈沂水正好在客厅整理行李。
谢谦然恍恍惚惚,险些一句“我喜欢你”就要脱口而出。
说不上是好是坏。
客厅转角,一个人影走了出来,打断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是眼眶红红、穿着华丽抹胸裙的,林小姐。
沈沂水自然介绍道:“林小姐,你认识的,来借住一晚。”
谢谦然什么话都咽回肚子里了。
她甚至还有一些反胃的冲动:“林小姐……怎么会来家里?”
沈沂水道:“她和男朋友闹分手了。”
谢谦然更加反胃了。所以呢,这和沈沂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住到沈沂水家里?
恰在此时,林小姐还蹲到了沈沂水的旁边,柔柔道:“沈律师,我来帮你整理吧。”
——那原本是谢谦然的活!
这两年来谢谦然把沈沂水的家里摸得无比熟悉,整理什么东西,沈沂水总是喊她帮忙。
林小姐算什么?
沈沂水道:“谢谢你,林小姐,我自己来就好。”
林小姐还笑了,笑出两个酒窝来:“不用叫我林小姐啦,太客气了。我叫林念香,你叫我香香就好啦。”
在沈沂水开口喊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听到的昵称之前,谢谦然上前一步,也蹲在了沈沂水的旁边。
如果说林小姐是一只天使模样自带笑面的萨摩耶,那么突然来袭、把她吓了一跳的谢谦然,就是一只气势汹汹的吉娃娃。
谢谦然冷冷道:“沈老师,我帮你吧。这些东西林小姐也不知道摆在哪里。”
其实沈沂水也并不完全知道,她整理资料还好,收拾房间其实没什么条理。谢谦然来之后,家里的收纳基本都靠她。
沈沂水轻咳了两声,放开手:“好吧,我刚好去洗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