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晴活了这么大,从未见过有一个人的气质,能变得这么快。/r,i?z.h?a¨o¨w+e-n?x?u.e\.¢c~o+m-
刚才还是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土里土气的样子。
居然能在一瞬间杀气附体,整个人好像成了浴血拼杀的前线战士。
好在没过多久,江雨晴就反应过来,江峰在吹牛。
或者说沉溺在角色中,演的上了瘾。
她没好气道:“我警告你,差不多就行了,你难道还想演一辈子?”
“我问你,你说你杀了九个倭奴人,证据呢?”
江峰一时语塞,江雨晴得意一笑,讥讽道:“说不出来了吧?”
没想到江峰眼珠翻了翻,似乎在回忆,不一会肯定道:
“1943年6月,苏中反‘清乡’战斗,我隶属新四军第一师,在南通……”
见他真的说的有鼻子有眼,似乎连部队的番号都能说清楚,江雨晴即使不耐烦,也不得不佩服。
“好了好了,知道你历史学得好成了吧?”
“咱还是说点现实的,明明肚子饿,倭料你也不吃,那我们吃什么?”
七月正午的天气,烤的地面附近空气,已经扭曲变形。
估计若是在马路上打下个生鸡蛋,分分钟就能够烤熟。?c¢q·w_a?n′j′i^a¨.!c\o`m-
江峰也热得受不了,他随意四望,看到路边一块招牌,脸上一喜。
随手一指:“喏,那不是有好吃的吗,就吃它了。”
“你请客。”
说完,也不等江雨晴,自顾自向店铺走去,江雨晴跟在后面抬头一看,只见小店的门头写着“嬢嬢肥肠粉”几个字。
这种路边小店,都是当地老房子改造而成,虽然店面看起来干净整洁,但墙体上早就斑驳不堪了。
江雨晴随便看了看,摆在门旁的一张餐桌,只见上面的油漆早已褪色,而且由于使用太久,桌面和桌腿上满是纵横的裂纹。
“在这里吃饭?”江雨晴瞪大眼睛。
虽然偶尔自己也会开车从这里经过,但她可从未留意过,这家店的招牌。
没想到江峰似乎对这种就餐环境很满意,他找了一张靠门的桌子,大马金刀的坐下,盯着墙上的菜单就准备点餐。
此时刚刚过了午饭高峰期,等了许久,才从后面走出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弓着腰,颤颤巍巍拿着纸笔走古来。
“两位,吃点什么?”
江峰毫不理会,同来的江雨晴站在一旁,皱眉掩鼻的做派,开口就点了一长串:
“嬢嬢,来两大碗红薯粉,辣子多些,再来两份肥肠,要汤锅下面的,味道重些。\第¢一,看-书`网′ _已\发\布~最`新.章?节,”
“哦,对了,再来两个冒节子,要最肥的那一段,越肥越香……”
江雨晴看他提到冒节子,脸上那享受的表情,没来由的一阵恶心:
“我又没说我要吃,你干嘛点我的那份?”
“我事先声明,我是绝对不会吃什么猪大肠的,更别提什么冒节子!”
“对了,什么是冒节子?”
江峰没说话,看样子是不打算搭理江雨晴了,更不用说解释名词。
江雨晴自觉没趣,只能走到电风扇能吹到的地方,气哼哼的玩手机。
不一会,两大碗红薯粉端上来,热气腾腾,热辣鲜香。
哪怕离得远,可是那碗中飘出来的海椒味,仍然顽皮的钻进了江雨晴鼻孔。
身为天海市人,无辣不欢,尽管对这种粗鄙的食物看不起,但不妨碍江雨晴闻到香味,口中暗暗分泌唾液。
她故意走得近了些,看着那碗中肆虐的红油,和清脆的葱花,问了一句:
“这玩意,真有那么好吃?”
江峰抽出一次性竹筷,掰开刮了刮,接着捧着大碗,先尝了一口汤。
“哇,这个味道,对了!”
接着讲筷子插入碗中,挑起一大口红薯粉吸进嘴巴,吃的嘴角红油滴落。
先过了瘾,他才有空招呼江雨晴:
“别看了,我点的两碗都是自己吃的,你要吃自己点。”
“什么?”
江雨晴本来已经做好了,吃一次路边摊的心理准备,可江峰居然没给自己点餐。
“他不是应该殷勤的帮我端面,夹菜,再请我品鉴红薯粉的味道吗?”
“怎么变成我想吃还要自己点了?”
江雨晴狠狠瞪了一眼江峰:“死直男!”
接着又点了一个小碗红薯粉,只是没有要肥肠。
一想到那肮脏的大肠,江雨晴的胃就忍不住翻腾,好在她这一碗中除了深灰色,半透明的红薯粉外,只有水嫩嫩的青菜。
虽然味道喷香,但刚端上来的粉还是比较烫,她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尽管这样仍然吃的赞不绝口。
可是一旁的江峰,似乎不知道餐桌礼仪是何物,吃的又猛又快,一碗粉转眼下肚,他的额头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两人这么大眼对小眼的嗦粉,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江雨晴主动打破沉寂:
“江峰,你究竟是做什么的?除了演戏之外,还有什么擅长的东西吗?”
江雨晴的话,让江峰一愣,他实在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把自己跟演戏联系上。
不过他也没打算深究,用力嚼了几下,把嘴里的粉咽下去后,回答了两个字:“治病。”
“你真会治病?”
“这么说,你治好我爷爷的手法,不是撞大运了?”
江峰斜了她一眼:“撞大运,你给我撞一个看看?”
“你爷爷的病虽然急,但却算不上重,比他的病更重的患者,我也有信心治好。”
“哼,你就吹吧,有本事现在就证明给我看看!”
江峰端起大碗,咕咚咚干掉汤水,再用袖子一抹嘴,打了一个饱嗝道:
“试试就试试。”
说着,他一指里面坐着的老人:“那位嬢嬢的背,你也看到了吧?”
江雨晴点点头:“嗯,老人家背驼的厉害,恐怕操劳了一辈子。”
“我只用三针,就能让她把腰支起来,你相信吗?”
“切,我才不信你能那么神。”
“不信是吧?”
江峰站起身,走到老人面前说了几句,没想到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只见嬢嬢笑着摆摆手道:“我这背已经驼了二十年,求医问药看了多少个大夫都治不好,早就无所谓了。”
只见嬢嬢笑着摆摆手道:“我这背已经驼了二十年,求医问药看了多少个大夫都治不好,早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