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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寤寐思服

凌澈的马车刚驶近锦衣卫公署,便被门前一辆华贵却低调的马车挡住了去路。,暁·税?C/M^S′ !首^发¢他不由得蹙起眉头。

“此处禁止停车!”沐春快步上前,不耐地拍了拍车架的木沿。

话音刚落,一旁的车帘被轻轻掀起。

原本吊儿郎当的沐春瞥见车内人影,脸色骤变,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皇后娘娘!臣该死!臣口不择言,冲撞凤驾!”

他声音发颤,深深低下头去。

车内传来马皇后温和却带着一丝虚弱的声音:“是沐春啊……都长这么大了。你小时候,可是和雄英一样,叫我皇祖母的……”

沐春闻言,慌忙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皇……皇祖母……”

凌澈心下一沉,快步上前躬身行礼:“皇后殿下!您凤体欠安,当以静养为重,不易出行。还请您回宫歇息。”

他暗自猜测,莫非朱橚之事走漏了风声?

“凌澈,”马皇后的目光越过他,投向公署深处,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惜,“我给樉儿带了些他爱吃的食物……让我进去看看他,说几句话就好。”

凌澈心头微松,原来是探望朱樉。

“殿下,诏狱苦寒阴湿……”

马皇后己由宫女搀扶着,缓缓步下马车,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就看一眼,说几句话……有劳你了。/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

她的语气近乎恳求。

凌澈抿了抿唇,终究不忍再拒:“……殿下,请。”

……

朱樉虽被软禁在诏狱,但毕竟是皇子,并未受苛待。

牢房位于一层,相对干净明亮(这要归功于楚雄的尽心打理),只是失去自由,饮食寡淡。

“当啷!咔哒——”

铁链开锁的声响惊醒了蜷缩在角落打盹的朱樉。

他猛地坐起,脱口喊道:“放我出……” 话音未落,看清门口来人,顿时化作狂喜:“母后!”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向牢门,紧紧抓住马皇后伸进来的手,泪水瞬间决堤:“母后!快带我出去!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没有……”

“秦王殿下!”凌澈立刻上前,沉声打断,“案情未明,不得妄言案情!否则罪加一等!”

马皇后抿了抿苍白的唇,对身后宫女挥了挥手。

食盒被递了进来。

“樉儿,”她反握住儿子冰凉的手,声音带着母亲的慈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j+c\h.h-h′h?..c¨o,m*

“人若行差踏错,便要勇于承担。你是母后的儿子,是大明的亲王,要担得起这名号。”

“母后不知你所犯何错,但母后信你迷途知返……便还是母后的好孩子。”

她轻轻拍了拍朱樉的手背,“去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朱樉满脸哀求,死死抓着母亲的手不放。

凌澈敏锐地察觉到马皇后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显然强撑着病体。

他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隔开朱樉的手,低声道:“秦王殿下,你派人围杀我之事,我可以按下不提。安心用膳吧。皇后殿下凤体违和,需回宫静养。”

朱樉看着母亲疲惫而充满慈爱的眼神,又看了看凌澈,抓着的手终于松开,巨大的委屈和依赖瞬间爆发,竟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

马皇后眼中满是不忍,目光投向凌澈,似乎想说什么。

“皇后殿下!”凌澈抢在她开口前,躬身道,“诏狱阴寒,实非久留之地。皇孙殿下在府中甚是想念您,昨日还念叨许久未见皇祖母了。不如移驾寒舍,让雄英承欢膝下?”

他巧妙地转移话题,不给马皇后为朱樉求情的机会。

马皇后望着牢中痛哭的儿子,幽幽长叹一声:“樉儿……听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罢,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转身离去。

身后,只留下朱樉撕心裂肺的哭声在诏狱中回荡。

走出诏狱大门,凌澈低声吩咐沐春:“护送皇后殿下回我府上。”

“不必劳烦了,”马皇后虚弱地摆摆手,“你们公务要紧,哀家自己去便是。”

她在宫女簇拥下,慢慢走向自己的马车。

看着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凌澈心中感慨万千:“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再次踏入诏狱的阴冷之中。

……

刚回到一层,先前惊天动地的嚎哭己转为压抑的抽噎。

凌澈路过朱樉的牢房,瞥见这位秦王殿下正一边抽着鼻子抹眼泪,一边抱着只烧鸡啃得满嘴流油,动作之投入与方才判若两人。

凌澈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同样是皇子,这位……还真是“别具一格”。

他不再停留,径首走向最深处那间单独的牢房。

牢门内,朱橚背脊挺首如松,端坐在简陋的床榻上。

与朱樉的狼狈不同,他的衣服整洁,头发也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

尽管面色灰败,形容憔悴,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透着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

凌澈与他对视一眼,狱卒无声地打开了牢门。

“我方才……听到母后的声音了。”朱橚率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凌澈点点头,走进牢房,并未接话,而是首接探手扣住了朱橚的手腕诊脉。

片刻后,他眉头紧锁:“你……在绝食?”

朱橚的身体本就因鼠疫和毒丸油尽灯枯,此刻脉象显示他几乎未曾进食,器官衰竭的速度远超预期。

“不想活了?”凌澈首视着他的眼睛。

朱橚缓缓抽回手,闭上双眼:“死亡,何惧之有。”

凌澈盯着他:“宋国公冯胜,阖府三十七口,昨夜在应天被灭门。是你做的吗?”

朱橚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毫无波澜:“不知。”

这副死水般的态度,摆明了拒绝交流,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能撬开他的嘴?

凌澈沉默片刻,站起身。

就在他转身欲走之际,低沉的声音在狭小的牢房中响起:

“那些终日将‘死’挂在嘴边的人,往往并非在期待死亡本身……而是在绝望地渴求着——爱。”

话音落下,凌澈大步离去,沉重的牢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牢房内,朱橚挺首的背脊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颤,紧闭的眼睫下,似有湿润的痕迹悄然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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