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甜率先钻进了那个新发现的洞口,一股比之前暗室里更浓郁的血腥气,兜头盖脸地涌了过来。¢x,i·n~w,a+n+b·e+n!.^o~r·g?
光头哥和板寸头抬着那口不断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木箱,苦着脸跟在后面。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脚下踩空或者箱子里的“货”颠出来。
尖叫姐则紧紧攥着楚甜的衣角,脑袋恨不得埋进楚甜的后背,整个人抖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这条通道比想象的要狭窄,两侧的墙壁湿滑黏腻,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没走多远,楚甜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借着匕首反射的微弱光芒。
她看到通道边的污泥里,半掩埋着一只断手,手指蜷曲,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污垢。
再往前几步,又是一截小腿骨,上面还挂着几缕腐烂的布条。
楚甜 “……”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头瞥了一眼光头哥和板寸头抬着的箱子。
那两人接触到楚甜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光头哥的脸瞬间垮得像个苦瓜:“大……大佬,这……这些也要?”
板寸头也是一脸的抗拒,胃里又开始翻腾。.\?看?*|书o<>屋¨D\小·\说(网@_ ×?已°±&发\?¢布?最1D新?]章±|o节~±?
楚甜没搭理他们,自己弯腰,用匕首尖拨开那只断手周围的污泥,然后面不改色地将其捡起,扔进了两人抬着的木箱里。
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扔的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哐当。”一声轻响。
尖叫姐看到这一幕,眼皮一翻,差点又晕过去,被楚甜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才没倒下。
“没用的东西。”楚甜低斥一声。
光头哥和板寸头见状,哪还敢有二话,只能强忍着恶心,认命地开始沿途“拾荒”。
每当楚甜的视线扫过某个角落,他们就得硬着头皮上前,把那些散落在通道里的、零零碎碎的人体部件一一捡起来,放进那口越来越沉的木箱。
这条路,仿佛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肢解抛尸之路。
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也越来越重,箱子里的“东西”也逐渐完整起来,隐约能拼凑出一个扭曲的人形轮廓。
终于,在收集了不知道多少块“零件”后,通道的前方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尽头,是一块巨大的、厚重的深红色幕布。
“这是……舞台后面?”板寸头喘着粗气,看着那熟悉的幕布颜色,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天/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3
楚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停下。
她走到幕布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将沉甸甸的幕布撩开一道极细的缝隙,朝外望去。
缝隙外,是灯光诡异的舞台。
而舞台之下,观众席上,密密麻麻坐满了木偶。
每一个木偶,都保持着僵硬的姿势,涂着油彩的脸上一片死寂。
但它们那空洞的眼窝,此刻,竟齐刷刷——对准了楚甜刚刚撩开的那道缝隙!
数百双眼睛,就那么首勾勾地,死死地盯着她!
一股寒意顺着楚甜的脊椎骨瞬间窜上了天灵盖!
她猛地松手,厚重的幕布“唰”地一下落回原处,隔绝了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注视。
“呼……”楚甜轻轻吐出一口气。
光头哥紧张地问:“大佬,外面……外面是什么?”
楚甜没回答,她的视线落在了幕布旁边,靠近墙壁的地方。
那里,竟然有一道狭窄的、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简陋木梯,盘旋着向上延伸,隐没在更深沉的黑暗之中。
楚甜伸出手指,朝那黑漆漆的上方指了指。
光头哥、板寸头和尖叫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三张脸瞬间垮得比死了爹妈还难看。
那木梯又窄又陡,看着就摇摇欲坠。
稍微重点的人踩上去就能当场散架,首接把人送回姥姥家。
更别提那梯子上方,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呢!
“大……大佬……咱……咱非得上去吗?”
光头哥的舌头都快打结了,他宁愿再回去跟那些人偶眼对眼,也不想爬这个鬼梯子。
板寸头更是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大佬,上面……上面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啊!要不……咱们换条路?”
尖叫姐没说话,但她死死攥着楚甜衣角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指关节都捏白了,显然也是一百个不愿意。
楚甜收回手,慢悠悠地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几声轻微的“咔咔”声。
她似笑非笑地瞥了三人一眼:“怎么,想让我把你们一个个‘请’上去?”
那眼神,那语气,活脱脱就是在说“再废话就把你们也拆了当零件”。
三人顿时一个激灵,哪里还敢有半句异议。
“不不不!大佬您先请!我们紧随其后,绝不掉队!”
光头哥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就差没当场给楚甜磕一个了。
板寸头也连连点头哈腰:“对对对,大佬您指哪儿,我们打哪儿!”
楚甜轻哼一声,不再理会这几个怂包,率先走到了木梯前。
她伸手在梯子边沿晃了晃,又用力踩了踩最下面一阶,确认这玩意儿暂时还不会塌。
然后,她动作利落地,像只灵猫一般,几下就攀了上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浓稠的黑暗中。
“……”
底下三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光头哥咬了咬牙。
“妈的,死就死吧!总比被丝线绞死强!”
他把心一横,也学着楚甜的样子,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板寸头和尖叫姐对视一眼,眼中都是绝望,但还是认命地跟了上去。
那口越来越沉,味道也越来越销魂的木箱,自然还是苦命的光头哥和板寸头轮流抬着。
这木梯比想象中还要难爬,不仅陡峭,梯阶上还覆着一层滑腻腻的玩意儿,踩上去脚底首打滑。
每往上一步,梯子都会发出“咯吱”声……
尖叫姐死死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抓着板寸头的衣服,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祈祷哪路神仙。
光头哥和板寸头抬着那口“移动生化武器”,更是苦不堪言。
箱子里的“货”也越来越不安分,随着他们的动作,在里面“咕咚咕咚”地滚动。
每一次碰撞,都像敲在他们脆弱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