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陆文川眼巴巴看着自己,脸上写满了期待。_k?a.n?s_h`u,p¨u\.*c~o·m¨
宋婉本来想敷衍了事的心思都咽回了肚里,挺起小身板假装认真营业。
拿起软尺人模狗样的给陆文川量了尺寸,边量边记在小本本上。
这身高,这胸围,这腰围,这臂围,这臀围……
啧啧,怎么不算金旺村男模了?
这么好的身材今后可千万别瘸了腿,不然自己真是有罪该万死!
宋婉紧紧盯着他打石膏的腿:“我觉得咱该去趟市医院,给你腿拍个片,不然总是不能安心。”
这男模由她宋婉守护!
陆文川:……
需要那么严谨吗?
宋婉自顾自的拿定了主意:“必须去一趟,拍片看看骨头愈合得怎么样了,没愈合好的话趁早该干预就干预,不然以后可没后悔药吃!雨停我就去找队长开个证明。”
宋婉就那么紧张自己吗?
算了,怕她担心,勉为其难配合她一下:“好。”
然后两人眼巴巴的开始盼着雨停。
结果三蒸三烘的红薯干都炕干了,这雨依旧没停,连续下足了一周都不带停歇的,像谁把天捅漏了个窟窿。,p^f′x·s¨s¨..c*o¨m?
没能如愿去城里,越等内心越是焦灼,宋婉开始隐隐觉得不安。
努力去回忆对原书不多的记忆,似乎描写过这么一场连绵的雨,足足下了成个月,然后春汛了。
浑浊的水像汹涌猛兽,冲垮河岸,吞没两岸农田。
雨停后大队抢救性的补种了玉米,结果夏天又旱了起来,地里的玉米粒都灌不了浆,结不了实,闹了大饥荒。
等冬小麦种上去,又早早下了场大雪。
虽说瑞雪兆丰年,那也是来年的收成,许多人家只能靠着少许旱地种的秋收红薯熬过这个寒冬。
饥寒交迫天寒地冻的BUFF叠满,不少人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原主也在这个冬天里生了一场大病,足足咳了整个冬天,坏了身子。
后来被诊断是结核病,立马被杨桂芬赶出家门,送到一间破旧无人居住的泥巴房里。
除了偶尔在屋门口放点吃的尽了面子上的义务以免落人口舌,任凭原主自生自灭。
那时候柳砚池己经拿到工农兵大学生名额去上学,原主的龙凤镯子金如意早被柳砚池哄着变现给他当学费生活费去了,承诺是毕业后在城里有了工作分配就回来娶她。.0/0·小\说!网/ ^首,发¨
哄原主要钱时口口声声说把原主当媳妇疼的柳家,首接把上门的原主赶出去,嫌她晦气。
原主这病又是要长期治疗,精细调养不能操劳的,她既不会做饭,又不能去山上捡柴火取暖。
最后一无所有时,只能卖掉手上最后一枚跟柳砚池各戴一只的金戒指。
漫天皑皑白雪,那样刺骨的寒冷,宋婉躺在熄了火的冷炕上没了呼吸,没能挨过第二个冬天。
最后还是岑富贵给原主操办了后事。
原主等到死,也没等到柳砚池回来娶她。
到死也不知道,柳砚池早在拿到工农兵大学生名额后就背着她偷偷跟许佳佳领了结婚证。
再此后的剧情,就是柳砚池跟许佳佳功成名就的小甜文主线了,一个从政,一个背地里挂他人名行商。
夫妇俩名利财富赚足,还生下儿子,继承了家业,成了古早霸总。
宋婉一想这结局,就气得够呛,凭什么一个骗钱骗感情的软饭男,最后还能功成名就上了?
还能骗了钱和感情后,心安理得的跟心爱的白月光恩爱甜蜜上演小甜文?
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当初骂骂咧咧自己要是生了个这样的恋爱脑女儿得打断她狗腿!
宋婉此刻低头看了看自己两条腿,舍不得打怎么办?
还是想想怎么渡过这两个饥荒年吧……
思考着怎么跟陆文川说这事比较容易让他接受。
想破了脑袋,扯了个自认为还算靠谱的理由:“看这雨下的就不太正常,再这么下下去该闹春汛了。”
陆文川正埋头看着课本,听了这话抬头看了看外面灰蒙蒙的天:“上次春汛好像也是这样的雨天。”
宋婉也看着外面,明明是白天却被雨下得跟夜似的,满是忧虑:“都说大水之后必有大旱,这地里的庄稼收成怕是不好了。”
“趁现在粮食便宜咱多囤点吧,有备无患图个安心,也通知爸妈那边也多囤点粮?”
陆文川回忆起前些年也有这么一遭,大汛后又闹了大旱,那饥荒年确实难捱。
多少人家吃不饱穿不暖,一个冬天下来走了不少人。
要不是他经常偷摸去山里用弹弓打打野,又用这些小动物内脏放竹篓里装到不少鱼,靠着这些野鸡野兔和鱼到黑市换点杂合面。
天寒地冻他没自行车,也没人愿意借给他,只能冒着雪走山路去给爸妈送粮食,一来一回得走大半夜。
他跟他爸妈才挨过了那个冬。
现在想来依旧心有余悸,宋婉说得有道理,是该早做准备了。
“再过两月我腿应该能好了,到时候过冬的柴我来忙活,粮食就要托你的关系了。”
没想到没费什么口舌就达成了目的,宋婉松了口气:“粮食我来准备,腌肉腌菜菜干这些我想法多存些,我觉得咱们应该买个自行车。”
陆文川去取来宋婉给自己那个信封袋,将500块交回宋婉手上:“用来买自行车和粮吧,等腿好我再挣钱。”
宋婉没要这钱,推了回去:“我身上有钱,这钱你留着,不够我再问你拿,自行车我得去找富贵叔问问。”
陆文川犹豫了一下,给了他的意见:“自行车买个旧的,没那么引人瞩目,也能省点钱?”
他这身份,要是在村里过太好,怕人记恨,指不定要来捣乱添堵的。
宋婉自己是无所谓,但怕陆文川介意:“咱们新婚,买旧的你不介意吗?”
陆文川摇头:“能用就行,务实吃饱饭。”
宋婉噗呲笑出来,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其实缝纫机我买的就是倒手的,省了大几十不止。”
这话说得陆文川不禁转头看向缝纫机,明明是崭新的,好一会才缓缓冒出一句:“不是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