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陆文川也是反复再三与爷爷确认过的。\j*i?a,n`g\l?i¨y`i*b¨a\.·c`o¨m¢
当时安然一再劝爷爷哪怕写个祝语也好,她亲自带回去给陆文川,避开了邮递也避开了所有耳目,让爷爷放心写。
爷爷架不住安然的热心写了,但还是留了个心眼,没用安然给的纸笔信封。
而是从自个书桌抽屉里撕了一张绿色横条的空白信纸写了两句祝福,还是用的美工钢笔,专门写得飞龙走凤的,不容易被人仿写,亦没有写落款及日期。
信封也是拿从邮局买的全国统一牛皮纸信封,没有任何单位名称或图标那种。
亲自将钱和票以及信纸装入信封,用浆糊仔细糊死了口子,才交到安然手上。
所以爷爷十分确定及肯定,信纸上除了两句祝福外,没有任何图案。
当爷爷从陆文川口中听到了他与宋婉被红袖章围堵的遭遇后,也一阵唏嘘和后怕。
沉默了好久,才感慨一句不是亲的真的养不熟。
他当孙女一样对待的孩子,竟然能对自家人下得去手?
那时候的安家有二男一女三个孩子,家里就安庆生一个科员养家,一家五口挤单位分配的筒子楼里,日子能解决温饱,但不富裕。′p,a¨o¨p^a?o¨z*w~w_.-c/o,m+
老爷子从单位退下来后,跟着儿子陆栋国住建筑设计院的家属小院里,家里就俩孙子,没有孙女。
那时候安然每天都到陆家找陆文川,这女娃儿大大的眼睛,皮肤白净,两个麻花辫扎着大红花,嘴也甜,陆家也没个孙女,所以都挺喜欢这女娃娃。
相处久了,老爷子就真心把安然当孙女一样,逢年过节两孙子有的礼物,安然也会有一份,更别提日常的糖果巧克力,点心饼干这些了。
陆家常年西季水果都不断的,也都会分一份让安然带回家去给家里人吃。
陆父陆母过年给俩孩子置办新衣服,也少不了给安然准备一份当新年礼物。
甚至安然见陆文瑾、陆文川兄弟俩学乐器,也想跟着一起学,但她家里条件买不起钢琴,最后还是托了老爷子关系找了小提琴老师,安然是从这时候才学的小提琴。
陆家从来没图安家甚至安然的回报,结果没曾想竟是个白眼狼,爷爷怎么能不唏嘘?
不用陆文川提,爷爷也自知会跟安家划清关系,也会将安然送来的礼物都清理一遍,确保没埋下什么隐患。\b!i·q¢i¨z*w¨w?.*c^o!m¨
后来想到了什么,提了一嘴:建筑设计院的老院长年纪大快要退了,前些日子还来家里找他喝了茶唠嗑,说当年要是陆栋国没出事,他都计划好退了让陆栋国接班的。
结果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陆栋国也没能回来。
最后苍老的声音里都掩饰不住的哀伤:要是没当年的事,你们哥俩应该都在城里成家立业了吧,世事弄人啊。
纵使挂了电话有一会了,爷爷的哀伤的话语仍像在耳边回荡。
陆文川统统告诉了宋婉:“是全国统一的绿色条纹空白信纸,没有任何图案,用了全国统一牛皮纸信封糊了口,也没有任何图案。”
宋婉听到这火一下就蹭起来了:“那就是被人拆了后加工画上去的呗,真够无耻的!”
陆文川的手也蓦然收紧了:“爷爷会防着安然,以后不会再往来了。”
宋婉依旧愤愤不平:“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陆文川自然懂这个道理,可他们从下放后成了社会最底层,任何人都能踩上一脚,他拿什么跟人斗?
他有宋婉,还有爸妈爷爷哥哥,鱼死网破不是聪明的办法。
宋婉继而愤愤补充:“而且,我告诉你,今天我碰巧撞见之前带安然到医院找茬那男的给昨儿的红袖章送礼,说昨天的事麻烦他了,所以我怀疑是他跟安然合起伙在算计你!”
陆文川疑惑了:“医院,男的?”
“镇医院,你腿打石膏的第二天早上,来了个男的带着安然进病房找你麻烦,不记得了?”
“记得,那人叫陈毅。”
“那他跟你跟安然又是什么关系?”
“也是一个大院的,他爸是建筑设计院的科长,跟安然住一个筒子楼里。”
宋婉捋了捋这人物关系,说了她最首白的猜测:“所以这个陈什么的,喜欢安然,一路追着安然来了金乡镇?”
陆文川茫然了,他还真不知道。
但回忆起曾经陈毅跟自己的种种不对付,跟对待安然的各种区别对待,觉得宋婉的猜测大差不差。
“可能吧?他俩从小一块长大,陈毅总爱找安然玩儿,他俩还住一个楼里。”
宋婉满是同情的揉揉陆文川脑袋:“不会是情敌陷害你吧?什么仇什么怨啊!”
陆文川联想起爷爷无意间唏嘘的感慨,从有了陈毅这个线索的加入,一切之前理不顺的头绪似乎都通顺了。
“我父亲下放前,一首有传言是要接老院长的班做新院长的,最后被人举报下放,老院长也没退休,返聘继续当着院长,最后是陈毅他爸升了职成了副院长。”
宋婉一听也觉得事情不简单:“所以除了感情这层遮掩,下面全是阴谋跟算计?”
“爷爷说老院长前些日子还到家里跟他喝茶聊天,说他快要退休了还没等到我父亲回去接他的班。当年我爸下放,院里无人可用,只能让陈毅他爸顶了副院长职务,安庆生后来也被提拔当了科长。
这两人专业素养不够,不少项目出了问题,老院长才答应了返聘继续扛着至今的。”
谁也不是傻子,当年就是因为他父亲年纪轻轻成了院士,又是老院长得意门生,早早定下的接班人,让多少人眼红。
但他父亲为人坦荡,专业知识过硬,主持的项目从没出过问题,才稳稳当当的过了那么多年,以为只要兢兢业业专注做好事业,就不会落下把柄。
没曾想最后栽倒在了家里的藏书上。
他父亲一整个大书房,几个落地书柜的书,怎么就偏偏那两本落了灰的自己都忘记了的参考资料被人找着了?
所以是安然经常出入自己家发现了这把柄,逼婚不成将这消息卖给了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