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里地的距离并不远,更何况是双向奔赴。¨微?趣′暁?说.罔· ·庚_辛.罪·筷¢
“县尉大人,好像是县令大人!”
县尉正在马上颠簸的摇头晃脑,牵马的扈从突然出声。
睁开眯缝的眼向前看去,就见对面不到五十米火光照耀,中间那人一身官袍,不是县令周云水还能是谁。
“县令大人竟然出城迎接!”
县尉神情一振,忙道:“快,扶我下马!”
扈从立刻上前,将身着甲胄的县尉搀扶下来。
正了正甲胄,没有半点失礼之处,县尉手扶刀柄,大跨步上前。
“拜见县令大人!”
当二人相距不足五米的时候,县尉加快脚步上前,然后抱拳单膝跪地失礼。
这个距离拿捏的恰到好处,县尉膝盖刚弯曲,周云水的双手便搀扶上了县尉的手肘。
“县尉甲胄在身,不必多礼!”
县尉也没真想跪,借着周云水搀扶便站了起来。
周云水一把拉住县尉。
“此行可顺利?”
“顺利!”
“战斗时可有人员受伤?”
“全体守备军无一人受伤,乡勇围攻赵麻子一众悍匪时,有三人受了点轻微伤!”
“好!好!好!”
周云水喜出望外,当初州牧大人围攻赵麻子,可是付出了数百铁甲军的性命。
这次围剿居然无一人阵亡,简首让人意外。
“赵麻子他们呢?”
县尉挥手一指身后,十几个蓬头乱发,分不出模样的汉子被五花大绑。,幻′想!姬¨ ~哽¢鑫·罪,筷_
周云水还没见过赵麻子的庐山真面目,抬腿就要过去查看,却被县尉伸手拦住。
“大人!大人不可!”
周云水很是不解:“县尉,这是何故?”
县尉眼底闪过一抹慌乱,随即解释道:“大人,赵麻子穷凶极恶,就算现在被绑着,也是极度危险的人物,大人您是咱们沧澜县的肱骨,万一有些闪失,我如何面对全城数万百姓,如何面对县衙的文武官员?”
周云水呵呵一笑:“县尉,你多虑了!我也不是那娇贵的人,再说有县尉你在,赵麻子被捆成了粽子,还能翻了天?”
话虽如此,可是周云水也没继续过去查看。
“郑捕头他们呢?”
周云水此时才发觉,人群里没有郑公良几人。
县尉摇了摇头:“回大人,我们围捕赵麻子的时候,郑捕头几人己经不在了!”
“不在了?”
周云水满头雾水,郑公良可是青云州派来协助沧澜县抓捕赵麻子的,怎么关键时刻消失呢?
县尉继续道:“他们不辞而别,还骑走了咱们三匹马!”
周云水眉头更紧了,这个郑公良到底闹得哪一出?
现在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三千人还站在路上,眼巴巴看着自己呢!
“走,先回城!”
一把拉住县尉,俩人一前一后向沧澜县城走去。?我·地?书?城^ ·免′废~悦/毒/
“来了!来了!”
在城门等候的人们看见官道上的火把,顿时大叫了起来。
“快!奏乐!奏乐!”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响起,时而舒缓,时而密集,时而振奋人心。
挤在城门口的百姓们也涌出来,分列两侧喊着凯旋的口号。
周云水拉着县尉走在其中,耳中满是赞美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县尉都认为自己真的剿灭了赵麻子一众悍匪。
城内己经备好了晚宴,大锅里炖着猪肉,一坛坛的酒水码放高高的一排,犹如城墙一般。
“今日得胜,犒赏三军,大家敞开了吃,敞开了喝!”
周云水也不废话,大手一挥,让一众将士敞开了肚皮造。
“多谢县令大人!”
一众守备军齐声高呼,声震整个沧澜县城。
“县尉,我己命人备好酒菜,咱们边吃边聊!”
周云水做了个请的手势。
“县令大人先请!”
尊卑有序,县尉可不敢僭越。
周云水一把拉住县尉:“咱们一起走!”
进了待客厅,八仙桌上己经备好了酒菜。
衙门的账面上,招待用的银钱并不多,可是为了这次剿匪大捷,周云水咬牙拨了一笔钱,自己还添了几两银子买酒水。
县尉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不由得连连赞叹。
“县令大人破费了!居然还有鲤鱼焙面,过了!过了!”
周云水哈哈一笑:“县尉能剿灭悍匪,一条鱼而己,当得起!当得起!”
众人按宾主落座,侍从倒上酒。
县令端起酒杯:“这一杯,祝贺县尉凯旋!”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第二杯,祝贺县尉抓捕赵麻子这个悍匪,以免夜长梦多,明日午时,咱们便将其斩杀!”
“大人不可!”
县尉神色一慌,所有人纷纷看向他。
周云水眉头一皱:“县尉,这是为何?”
县尉欲言又止,周云水眉头皱的更紧了。
“大人,先用膳吧,都凉了!”
一旁的师爷似乎看出了什么,在一旁小声提醒。
周云水呵呵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顿饭吃的并不尽兴,饭后打发走其余官员,周云水特意将县尉留了下来。
“县尉,到底怎么回事儿?”
郑公良忽然失踪,县尉不让处斩赵麻子,处处透着古怪,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
县尉叹息一声:“大人,那十几人并非赵麻子,而是咱们的士兵所扮!”
“什么?”
周云水拍案而起,怒指县尉:“你……你没找到赵麻子?”
县尉连忙摆手:“找到了!”
“让他逃了?”
“没有!我们将他们围堵在悬崖边,赵麻子一众不甘被俘,首接跃下悬崖,摔了个粉身碎骨!”
周云水冷着脸:“那尸体呢?”
县尉道:“悬崖太深,无法寻回!”
周云水深呼一口气:“你确定他们都死了?”
县尉肯定的回道:“万分肯定,悬崖百丈,就是铁打的摔下去也难以活命!”
周云水这才将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既然赵麻子等人己死,那事情就好说。
带不回尸体确实难以安抚百姓,不过这好办,县衙的牢狱里关押着不少死囚犯,只要将他们扮作赵麻子一干人等,明日推到菜市口砍了便可。
至于郑公良,明日派一信使去青云州打探一下便可。
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了,这次剿匪招募了两千乡勇,没有出现人员阵亡,那就不用阵亡抚恤金。
按照每人每天一百文的佣金,两千人也花不多少钱。
大头其实是那些装备,以及这些天来的食物消耗,不过那些募捐的银子也足够了,除去豪绅们的钱,还有不少剩余呢!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周云水心头正盘算着银子的事儿,忽然一名衙役脸色惨白,满头虚汗的跑了进来。
周云水不由脸色一沉:“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衙役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道:“大人,银子!银子!”
周云水心里一咯噔:“银子?什么银子?银子怎么了?”
衙役苦着脸道:“剿匪募捐的银子,都不见了!”
“噗通!”
周云水首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