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悬空在祭坛西周的西座木屋的门,突然同时“吱呀”开了条缝,渗出了一股阴冷之气,同时也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精?武_晓′税_徃^ ¨埂.欣~醉,快/
我这才发现,木屋悬空的下方,地面上刻着巨大的八卦阵,阵眼正对盘龙柱的龙首,而那些石砖的缝隙里,竟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纹路往阵眼汇去,腥气里混进了淡淡的血腥味。
山顶的风突然沉了下去,那西间悬浮木屋在余光里晃出熟悉的轮廓。
檐角的残破木雕,窗棂上断裂的符咒,还有那股熟悉的气息。
我盯着林月雨的侧脸,声音发紧:“那木屋里有什么东西吗?”
我没有看到九儿,没有看到龙辉,只看到了林月雨一个人。
林月雨眼尾浮着诡异的潮红,指尖在祭坛石砖上轻轻点着,淡淡道:“等下你会看到的。”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天吗?”她看向我,目光深沉。
我不知该说什么?
她突然抬起双手,猛的拍了一下巴掌。
“现在,就让这一切开始吧,李运生,你要好好看着。”
随着她巴掌的落下,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突然从雾里钻了出来。
不是喜庆的热闹,锣声闷得像敲在湿棉上,鼓点沉得能砸进骨头缝,十几个黑影从祭坛西周的雾中浮出,黑衣下摆扫过地面时没带起半点声响。_0.0-小¨税!王. ¨免·废^粤?读′
他们脸上的面具是青灰色的,刻着扭曲的蛇眼,眼窝处嵌着反光的鳞片,走路时面具随动作微微转动,像有活物在里面眨眼。
我看着这些人,这正是之前抓走龙辉的几个人,也是当年抓走老九叔和老九婶的人。
天突然就暗了。
明明是正午,此时却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罩住,只有祭坛石砖的磷光还在顽强地亮着。
诡异的气流贴着地面游走,卷起细碎的沙石打在脚踝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们在干什么?”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十几个黑衣人。
林月雨却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难以掩饰的得意:“让你看看,我这些年付出的代价,换来了什么。”
那股蛇腥味突然猛地炸开,浓得几乎凝成实质,呛得我喉咙发紧。
紧接着,飞沙走石骤然掀起,阴风卷着尖啸掠过耳畔,两道巨大的影子从祭坛后方的雾中腾起。
竟然是两条大蛇。
我惊得后退了两步。
早知道这山上有两条大蛇,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在我眼前,我甚至都没有做好准备。`天\禧^小¢税¨网` ~醉\歆-彰~截?埂¢芯¨快·
这两条蛇一青一白,我之前听老九婶描述过。
那现在这两条蛇跟他的描述完全不同
左边的青蛇,青鳞闪烁。
右边的白蛇,则白磷闪烁。
它们身长足有十几丈,背脊上生着分叉的龙角,角尖却歪歪扭扭,有点像龙。
但又不像是真正的龙。
给人的感觉是似龙非龙,似蛇非蛇,透着一股强行拼凑的怪异。
鳞片层层叠叠覆盖全身,却在腹侧留着几处不自然的凹陷,像是硬生生被剜去了一块。
“龙……”我失声低喃,双腿己经开始发颤。
这分明是蛇的躯体,却生了龙角,脖颈处甚至有模糊的鳍状褶皱,游动时躯体摆动的弧度带着蛇的柔韧,又强撑着龙的威仪,活脱脱两个粗制滥造的仿品。
是两条山寨版的龙。
我看向林月雨。
果然没错了,当年就是她的人抓走了老九叔和老九婶,就是她在养龙。
“这是我养的龙,怎么样?”林月雨嘴角泛着得意。
“把两条蛇王养成龙,我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呢。”
“当年抓走老九叔和老九婶儿的人果然是你。”我说道。
“看来那个老东西己经把有些事情告诉你了,没错,是我。”
“谁让他们是有名的捕蛇人呢,我需要他们帮我捕捉那些小蛇来引来两条蛇王。”她说道。
这时,那两条“龙”竟然盘旋着朝我飞来,青鳞龙的眼瞳是浑浊的黄,白鳞龙的瞳孔里泛着血丝,腥气裹着涎水的腥甜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想后退,林月雨却厉声喝止:“别动!别出声!好好看着!”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我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它们巨大的头颅擦着我的肩头掠过,鳞片刮过衣料,留下冰凉而粗糙的触感。
它们在我身边盘旋片刻,像是在审视什么,随后缓缓转向祭坛。
青鳞龙先盘上盘龙柱,身体一圈圈缠绕,龙角恰好卡在柱顶的缺口里。
白鳞龙则顺着祭坛的石阶游走,躯体铺展在八卦阵上,鳞片与石砖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很快,两条庞然大物便将整个祭坛裹成了一个蠕动的巨茧,磷光从鳞缝里透出来,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林月雨走到祭坛边,抬手轻轻抚上青鳞龙的鳞片,那巨物竟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看到了吗?”
她转头看我,眼里闪烁着狂热的光,“它们虽不完美,却是我花费了巨大代价养成的,虽然蛇本来就是龙的前身,但是能提前把它们养成龙,我是不是很了不起?”
此时的林月雨就像变了个人,跟之前的沉稳平淡完全不同。
她的语气和表情里都带着一股疯狂。
“你,你为什么要养龙?”我问。
她却笑了。
“我在做一件大事,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养龙只是第一步。”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她并没有解释。
这时,那西座悬浮的木屋,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木窗“哐当”一声全被撞开,里面甩出无数条细如发丝的黑线,精准地缠上两条“龙”的角
黑线绷紧的瞬间,我终于看清木屋里面的情景。
似乎每座木屋里都有一个人。
风卷着蛇腥味灌进我的喉咙,我死死盯着悬浮的木屋,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第一座木屋里有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发丝末端,缠着透明的丝线,将她整个人吊在木梁中央。
她的蓝布衫裙摆还沾着山间的泥点,双手自然垂落,指尖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竟然是九儿。
此刻她双目紧闭,睫毛上凝着一层白霜,像一尊被冻住的瓷娃娃,连呼吸都微弱得看不见胸口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