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能依靠上的人,毁了我所有的退路,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吗?商稷。<3+鸿/?*特o>小÷.[说¤网# ;免¨?¢费|>阅°a读,?”
汤宝儿打断他,继续开口。
“我真的试过爱你,我告诉自己你最重要,我可以为你在皇宫,我可以去引导你救赎你,那些因我而死的人我也可以放下…”
“可是月秋…商宥呢…”
“檀徊是引我去见他,他的目的明确,无非是离心计…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突然发觉我累了,商稷,我很累,我不想思考这些了,不想参与任何事了,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呢…因为你是个疯子,因为我知道你会死,或许就在三五年后,我不想留在皇宫跟你一起死…也或许你今后不会死了…”
“为什么我要去见檀徊…也是因为我知道他是这个世界里很重要的一个人…我下意识的会关注他,仅此而己,别再问我了…我很累,不想开口了…”
“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坐在这世间最尊的位置上,万众跪拜。”
“我再也不想跟你吵了,你随意吧。”
“我也后悔了,当初在安县我就应该宁死不屈。”
汤宝儿笑了出来。
“反正你也不会放过我。”
商稷死死盯着她脸上的泪痕,赤红了双眼,他努力克制自己,喃喃道:“宁死不屈吗…”
“我说我病了,病得?像守着骨头的狗,恨不得天天守着你,我求着你,你瞧…你现在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我了。′m¨z!j+g?y¢n′y,.?c*o′m`”
“我们还未大婚啊,小娇娇…”
“不过没关系,就算你死了,我也会给你穿好嫁衣!就算你化成一堆白骨,我也会将你摆进金棺!我会每日替你梳洗打扮,夜夜深入你抱你入眠。”
他说着站起身,脸上的笑越发苍白妖孽。
“你早就清楚我是什么东西。”
“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嗜杀成性的疯子,十恶不赦,你说的对,我确实坏,我自私自利,什么事都做过,剥皮抽筋,活剥人心…”
“从我出生起,这世上的人带给我的只有背叛利用和抛弃,唯有权势是我能紧握在手的东西…”
“从来就没有什么苦衷,我从来就没有怜悯慈悲,我本就是没有情感之人。”
商稷语气骤然变得阴狠,“不是喜欢金殿吗?等大婚后,你就住进去吧。”
……
……
商稷走了。
原来…如此。
她太自以为是,一个没有情感的人,他的爱扭曲病态,怎么能救赎。
也许不是爱,只是病态的占有。
汤宝儿浑浑噩噩地?走到廊下,风带着些寒意,吹得她眼?眶又?涩又?痛,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2^8-看`书`网. ^追\最·新¢章\节!
她抬眼?看去,如今别苑的林间开始落叶,看见的只有?刺眼的掉落地上的树叶。
汤宝儿只觉头重脚轻。
一颗心虽然落下?了,却回不到从前了。
她闭眼跌落,发出闷闷的“扑通”一声。
“娘娘!”
“娘娘!”
眼前漆黑一片,她听见西叶还有宫人焦急的惊呼声。
汤宝儿坐在廊下,摔了下去,后脑勺有一块很大的凸起,是淤血。
连着三日,一到夜里她就烧得厉害,迷迷糊糊也不知说了什么。
“宝儿,喝药。”是商稷喊她的声音。
汤宝儿长长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头很痛,还有些恶心,她应该脑震荡了。
殿内明亮,华贵的床榻镶了金,西周挂着金丝薄纱,放着同样镶金的屏风,而她身上干爽,空气里还带着熟悉的龙涎香。
是太极殿可又不是。
炙热的呼吸落在她脖颈上,有些粗粝,在她愣神的时候,商稷饮下一口苦涩药汁,贴着她唇,缓缓喂进她口中。
汤宝儿冷冷盯着商稷忽然狠狠朝他舌尖咬去。
两人口中都是浓稠咸腥的血腥味,他不退让。
“你是真的想寻死吗?”
汤宝儿闭上眼,不开口。
“呵…”
“不说话也没关系,你生病了,要好好养着才是。”
汤宝儿被彻底关进了这间所谓的金殿,等待着大婚,才不过短短几日,她便瘦了。
每日伺候的人都是那几?个?不多不少的熟面孔,负责梳洗、送饭。
西叶每次见到她,会偷偷抹泪,可汤宝儿一句话都?不愿说了,只是神色麻木地?坐在?窗户边,有时候会动笔写一写话本,有时候犹如槁木死灰般枯坐了大半日,连午膳也不想吃。
商稷无论怎么求她,无论说多少好话,无论怎么挑起她的情欲,她也一言不发,他便再也没有多费口舌。
只不过兴致来了,他也会折腾她,他不敢用力,更不想看见她的脸,看不见便不会心痛。
她坐在?窗边,他便陪着她在?矮榻上看奏折,她一声不吭,他也保持沉默,她不用午膳,他便也不用膳。
檀徊的日子也没有好过,商稷召他入宫,用银针刺入他的腰腹,银针含有毒,不会致命,却会连续半月奇痛无比。
首到西叶将调理身体药端了上来,这才终于打破了两人相安无事的沉寂氛围。
商稷接过?药碗,示意西叶退下?,他走向她,“乖宝,该喝药了。”
汤宝儿缓过神来,看着药,很苦的。
饭可以不吃,药却不能不喝。
她默不作声的用力推开他的手,碗碎了,药汁洒了一地。
她俯下身很快的捡起瓷碗碎片,她想试试,看看疼不疼…
可下一瞬,她手腕剧痛,立即被他握住。
“宝儿。”
“朕觉得,朕还是太过于纵容你了。”商稷声音凉得像是从地狱传来。
他根本不顾她的挣扎,指腹用力一拧,她就因为疼痛松开了指尖,掌心里握着的瓷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商稷动作粗鲁地把汤宝儿揽进怀里,嗓音带着从地狱吹来的阴风:“来人,再端一碗药来,把煎药的宫女带进来。”
汤宝儿还未从他的话里缓过神,西叶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进来,似乎是早就备好了。
“娘娘,奴婢求您喝药吧。”
除此之外还有押进来的煎药宫女。
商稷的面色逐渐缓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宝儿,该喝药了。”
汤宝儿呼吸加重,依旧僵着,没有动作。
商稷也不再恼怒,也不再求她,他淡淡道:“给朕剁了这宫女的手指,一根根剁,就在这,让皇后好好看着,若她的手指剁完,皇后不肯喝药,那就给朕继续剁了西叶的手指。”
“首到皇后喝药为止。”
他的话刚落,那宫女便哭喊着求饶,汤宝儿绷首背脊,闭上眼,她可以看不见更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