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刺史府外,阳光洒在朱漆大门上,熠熠生辉。,E/Z¢晓-说/枉· _唔!错*内+容+
薛环一行人一路策马疾驰,所幸沿途并未再遭遇什么波折,顺利地抵达了目的地。
千牛卫中郎将柳呈翻身下马,整了整衣冠,
从容地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身份名帖,递向值守的衙役,神色平和却又自带威严。
那衙役不过是个小人物,平日里哪曾见过这等来自京城高官身边的人物,
当下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接过名帖,连声道:
“小的这就去禀告刺史大人,大人稍等。”
说罢,一溜烟地跑向府内。
此刻,刺史熊千年和长史正在大堂内悠闲地喝着茶水聊着天儿,
谈及近日南州的民生琐事,说得正兴起。
突然看见衙役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话都说不利索:
“大人…… 大人,千牛卫中郎将来南州了!”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脸上瞬间浮现出吃惊之色,
忙不迭地起身,整理衣袍,快步出门迎接。
刺史熊千年深知千牛卫中郎将地位不凡,更何况是从京城远道而来,这背后说不定牵扯着什么重要公务。
因而,还隔着老远,他便拱手行礼,满脸堆笑地说道:
“上官驾临南州,真是蓬荜生辉啊!下官有失远迎,还望上官恕罪!
不知上官可是有何要紧公务,熊某定全力协助,绝不含糊。”
柳呈亦是抱拳还礼,刚要开口解释此番来意,
一旁却传来一个带着疑惑的声音:
“薛环?”
众人循声扭头望去,
只见一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年轻人正大步走来,
正是刚来府衙的卢凌风。
薛环原本正跟在柳呈身后,此刻听到熟悉的声音,
眼睛瞬间一亮,兴奋地大喊:
“大哥!”
紧接着,大步流星冲向对方,二人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卢凌风用力拍了拍薛环的后背,满脸笑意:
“好小子,几个月没见,又长高了不少!”
熊刺史站在一旁,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不明所以,
不禁向柳呈询问:“上官,这位公子是?”
柳呈呵呵一笑,目光温和地看着薛环,开口向熊刺史解释道:
“刺史大人,这位可是大有来头。¢看?书¨屋* ^最!辛,璋′结¨庚/鑫,快,
他乃晋国公、太子少保薛公嫡孙,千牛卫大将军独子,吏部侍郎义子,现任朝议郎,薛环薛少爷。
此次主要是薛少爷要来南州,我不过是个护卫,负责一路护送。”
熊刺史听得瞪大了眼睛,和长史对视一眼,二人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相同的意思:
这位小爷来头可真不小,看样子和卢凌风关系匪浅,
还好这段时间在南州行事谨慎,没有得罪卢凌风几人。
这边,卢凌风和薛环激动地拥抱过后,才稍稍分开。
卢凌风这才想起一旁还站着的一群人,忙先向刺史行礼,以表尊重。
随后,他又看向柳呈,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显然他二人也是旧相识:
“柳兄。”
“卢兄。”
柳呈亦是微笑着回应。
薛环见刺史和长史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行为颇为失礼,
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见礼:
“薛环见过刺史大人、长史大人,
刚刚与兄长久别重逢,太过兴奋,以致失礼,还望两位大人莫要见怪。”
熊刺史回过神来,连忙摆手笑道:
“不妨事,不妨事,薛公子快莫这般见外,今日得见公子尊容,实乃下官三生有幸呐!”
说罢,他微微侧身,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中满是惊叹与讨好之色,那神情仿佛是在瞻仰什么稀世珍宝,
“瞧瞧公子这一身的气度,卓然不凡,果真是名门世家熏陶出来的风范,我等望尘莫及啊!”
一旁的柳呈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笑这熊刺史的圆滑世故。
薛环被这一连串的恭维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有些失语,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才好。¢墈^书\屋/ -追?蕞_歆,蟑\結·
长史在一旁将薛环的局促瞧得真切,赶紧给刺史递话:
“大人,您瞧这日头正毒,莫要让几位贵客在门口晒着了,还是赶紧请入府中,慢慢叙话吧。”
说着,还使了个眼色,示意刺史莫要再这般过度热情,以免适得其反。
熊刺史何等精明,瞬间会意,忙不迭地应和:
“瞧我这糊涂劲儿,光顾着高兴,竟忘了这茬。
薛公子、柳大人,快快有请,咱们进府里去,府里凉快,还有好茶伺候着。”
说着,侧身做出请的姿势,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
薛环这暗自松了口气,忙拱手道:
“多谢刺史大人,有劳了。”
说着,便随着众人一同向府内走去。
南州刺史府的大堂内,几人分宾客落座,有仆役端上茶水。
薛环从行囊中取出吏部的公文,双手递向刺史大人,
“刺史大人,此次前来,在下一是为了寻找姐姐,二来受义父所托,给您送这份公文。”
刺史大人赶忙起身,双手接过公文,
心中暗自揣测这公文的内容究竟为何。
待他轻轻展开,同长史一同观看起来。
目光扫过,二人眼神都闪了闪,相对一望,都有着三分惊讶,七分了然。
原来是任命卢凌风为橘县县尉的文书。
他忙抬起头,看向卢凌风,脸上堆满笑容,一旁的长史也心领神会,齐声恭喜道:
“卢兄啊,恭喜恭喜,这可真是喜事一桩!”
卢凌风站在一旁,听闻此言,却微微一愣,赶紧接过文书看了起来。
橘县县尉?
看着公文的任命越发不得其解,满心疑惑。
那日在狱中,他自觉仕途黯淡无光,己然做好了从此远离官场的打算,
万万没想到竟会突然等来这样一份任命。
他下意识地看向薛环,眼神中满是探寻。
薛环心中自然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可一想到若是此刻全盘托出,恐会影响卢凌风和姐姐相处的心境,
再加上之前与太子那番隐秘且郑重的交谈,
他眼珠一转,故作神秘地冲卢凌风挤了挤眼睛说道:
“别看我,这可是太子的意思。”
卢凌风听闻,更是一头雾水,但此刻也不便多问。
而一旁的刺史和长史却仿若抓住了重点,不住地恭喜,
“橘县虽在南州一角,这县尉也难称高职,但卢兄毕竟又回归仕途了呀!
如此一来,将来官复原职,甚至高升回长安,指日可待,可喜可贺啊!”
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卢凌风有太子青睐,往后高升回长安那是指日可待,
仿佛己经看到了他平步青云的未来。
薛环很是佩服的看着熊刺史表演:这位太厉害了,一州刺史拦不住啊,太会进步了!
再回头看着卢凌风有些迷茫的的神色偷偷一笑,也是故意大声附和起来:
“是呀大哥,我来之前,太子专门与我说起,他对你期待很大,让我督促你好好历练呢。”
卢凌风眉头一皱,还想细问,却看见薛环背对着刺史向自己使眼色,便将一肚子话咽了回去。
此时,柳呈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了片刻,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向众人拱手告辞:
“薛公子,既然己经安全到了南州,我也算完成大将军的托付了,
各位,我还有其他公务在身,要赶去渝州,就不多留了。”
刺史一听,赶忙上前几步,满脸关切地说道:
“柳将军一路辛苦,这刚来南州,哪能就走呢?
不妨在这儿休息一晚,让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薛环也在一旁热情劝说:
“柳叔,不急这一天,不如就休息一晚,明日再走也不迟。”
卢凌风在一旁也是真诚邀请:
“柳兄,你就留一晚吧,你我兄弟许久不见,晚上定要好好喝一杯。”
柳呈见众人如此盛情也就顺势应下了。
夜幕悄然降临,华灯初上,南州城的醉仙楼热闹非凡。
熊刺史作为东道主,特意在此摆了一桌丰盛无比的酒宴,珍馐美馔摆满了一桌。
既为远道而来的薛环接风洗尘,也为即将奔赴渝州的柳呈饯行。
苏无名、费鸡师、裴喜君等人听闻薛环来了,也纷纷赶来酒楼相聚。
裴喜君一眼瞧见薛环,眼中瞬间绽放出光芒,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激动地说道:
“环儿,你怎么来了。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薛环看着姐姐笑盈盈的说道:
“姐,放心吧。都处理好了,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就赶紧过来了。”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裴喜君:“这是义父给你的信。”
裴喜君接过信,在一旁打开观看。
苏无名从一旁面带微笑的走过来:
“薛公子,别来无恙啊。如今身世己明,忧思尽去,可喜可贺!
这次来了南州,定要好好游玩一番,这南州虽不比长安,但也名山秀水风光宜人,
我和卢凌风平时公务颇多,让喜君一人闷在家中,甚是不妥。
这下好了,你来了,正好与喜君一同游玩。”
费鸡师则在一旁咋咋呼呼:
“欸,你们出去玩,可不能忘了我呀,我也成天闷在司马府里,好久没出去玩了。”
薛环笑着连声应和,保证出去游玩一定会带着费鸡师。
熊刺史也是凑过来:
“苏司马还不知道吧,薛公子此番前来,还带了吏部的公文,卢兄己经被朝廷任命为橘县县尉了。”
苏无名吃了一惊,随即很是真诚贺喜:
“哦?这是好事儿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卢凌风,一会儿你可得多喝两杯!”
卢凌风在一旁陪着柳呈,两人聊着京中的事情,也是其乐融融。
见苏无名叫自己,也是难得的没耍脾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围坐桌前,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
熊刺史讲述着近日苏无名和卢凌风在南州破解奇案的事迹,话语间尽是恭维。
薛环听说苏无名和裴喜君己经结为义兄妹,也是赶忙举杯庆贺,恭喜二人。
裴喜君听着大家聊天,眼神中时不时望向卢凌风,满是关切与爱意。
卢凌风也一扫白日的疑惑,融入这欢乐的氛围之中,与众人推杯换盏。
这一顿饭,宾客皆欢,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