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唐半斤被分开了,他要被带去另一间。?s+h_u.x.i?a\n!g_t.x′t¢.-c?o_m~
我俩演了一出许仙和白娘子分别的场景,我切换成柔弱模样,带着哭腔喊:“大哥!”
唐半斤也立马回应:“老弟!”
“大哥!!”
“老弟啊!!!”
两个男护工不耐烦地过来,像拖麻袋似的强行把我们拉开。
我都能看到黄天勇和常天龙笑得几近窒息。
我心里寻思着,刚才那是不是演过了啊?
再瞅唐半斤,那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儿,还没演够呢。
我被带到一间病房,一进去,好家伙,这股子味儿就冲鼻子,消毒水和汗味搅和在一起,熏得人脑仁儿疼。
那护工把我推个趔趄,我站稳打量这个病房。
这病房也就十五六平,住了六个人,西张铁架床挤得满满当当,上下铺间距窄得很,翻个身都能碰到对面床。?x·g+g¢d+x~s\.?c~o,m′
床品那蓝白条纹的被罩,都洗得发白变硬了,就跟块硬板似的。
墙面是那种耐脏的米黄色,可上面全是磕碰的印子,还有患者用指甲刻的歪歪扭扭的数字和一些看不懂的字,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墙角旮旯堆着些扫不干净的头发丝和药渣子,瞅着就闹心。
屋里压根儿没衣柜,患者的衣服,不是堆在床底的塑料筐里,就是胡乱搭在床栏杆上,乱得跟猪窝似的。
床头柜是圆角塑料的,刷牙杯也是摔不碎的硅胶材质,窗户上安着铁栏杆,玻璃还是防爆的。
屋顶就一个白炽灯,拉线开关在门口,晚上十点一到,护士“啪嗒”一拉,屋里立马就黑灯瞎火。
卫生间在走廊尽头,男女分设,可门还不能锁。
里面就一个蹲坑和个没热水的水龙头,地面永远是湿乎乎的,墙角长满了黑黢黢的霉斑。
这医院果然有问题,管理非常混乱,本应男女分楼的病房,现在改成男女分区域混住。¨齐^盛^暁`税·王* _追*嶵.辛*章^踕/
我们男病房在走廊东边,西边就是女病房,中间就一道虚掩的木门,跟摆设似的,护工也不管,估计还乐意看患者互相干扰呢。
这不,隔壁女病房时不时就传来哭喊和呓语,晚上护工查房,脚步声跟打雷似的,嘴里还骂骂咧咧:“嚎啥?再闹给你打一针!”哪有个医护人员的样儿。
我爬上自己那张床,床栏杆上有不少细微的划痕,像是患者长期抓握留下的。
床脚那块儿地面颜色明显更深,也不知道是药水还是血迹。我拿起枕头,往里头一摸,嘿,还真摸到个硬疙瘩,掏出来一看,是个塑料纽扣,估计是哪个患者偷偷藏的,这是他们仅有的“私人东西”,也是对医院这种控制的无声反抗吧。
隔壁有个老哥在那自言自语身体首颤悠“不能说,不能说……”他一首在啃指甲,肉都被他啃坏了。
我凑过去轻声的问“老哥啥不能说啊?”
那老哥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小声蛐蛐。
“老哥,你看我今天刚来,啥也不懂,你告诉告诉我呗!”我满脸堆笑的问他。
“你不是精神病!”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我有点心慌,这人不简单。
“这医院晚上有奇怪的事发生……”他小心翼翼的冲着我说。
正当我准备继续追问老哥时,突然,走廊里毫无预兆地传来一阵惨叫,伴随着“扑通、砰、扑通”沉闷且有力的声响,那声音一听就像是拳头与身体撞击发出的打人声。
我赶忙跑到病房门口向外看,只见两个男护工,满脸凶神恶煞,眼神中透着狠厉,正对着一个人拳打脚踢。
其中一个高高扬起拳头,重重地砸在那人身上,每一下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
另一个则飞起一脚,将那人踹得身体踉跄,嘴里发出声声惨叫。
那人被打得惨叫连连,鲜血不停地从鼻子里往外冒,在地上洇出一小片血迹。
我秒切狂暴模样,双眼瞬间瞪得通红,如同一头发怒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像发了疯似的冲上去,嘴里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我杀了你们,你们要害我!”
那俩护工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够呛,他们没想到我会突然发狂。
其中一个护工鼻子被我一拳打得歪到一边,另一个则被我一脚踹倒在地。
他们见我如此凶猛,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嘴里还喊着:“你等着,我们去找宋医生,给你打一针药,看你还狂!”
等他们跑远了,我赶紧把地上的人扶起来。
这一看,我愣住了,这人竟然是赵庆!他不是在望云精神病院被那些厉鬼抓住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心里满是疑惑,扶着赵庆,急切地问:“赵庆,你咋在这儿呢?到底发生啥事了?”
赵庆虚弱地抬起头,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满了恐惧与惊惶,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绝望,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刚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