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幻星岛更加的美丽。+看*书?君` -无?错_内¨容*
蜿蜒的,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海滩上挤满了人,每隔几百米就有一个巨大的,熊熊燃烧的篝火。
冲天的火焰气势汹汹,像是要把天空烧穿。
成片的椰树林伫立在道路两侧,上面垂吊着玻璃珠大小的白光柔灯,高低错落,媲美天上闪耀的星群。
附近的海面倒映着岸上的明光,波光粼粼,绸缎一般的水面荡起一层层涟漪。
水底的白沙卧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彩色圆石,有时还能看见张着长长触须的虾形生物飞快逃窜。
月色温柔,拥有两个“月亮”的天空,幻星岛的夜晚显然要更加明亮。
在月光的加持下,站在海边的人们能清楚地看清白云悬停在半空。
远处的海面上,在半小时前下了场阵雨,清凉咸湿的水汽飘了过来,惹得篝火的热焰更甚。
奚念拍着手,好奇地看着那群围绕篝火赤脚跳舞的人。
他们穿着本地的服饰,脸上抹着两道鲜艳的色彩,身上戴着极具民族特色的装饰。
明亮的火光照耀在大家的身上,热烈的气氛向西周辐射,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去。
一圈又一圈,伴随着密集的鼓点和悠扬回荡的埙乐,吟唱的歌声空灵缥缈,盘踞在海面上,时高时低,时慢时急,迸溅的火星咆哮着冲向高空,在苍茫恢弘的声浪里,消弭在幽远而又神秘的夜色里。
奚念看得目不转睛,最后一个节拍落下,跳舞的人齐齐地高举双臂,摇声欢呼,她好似也被这种热情感染,霎时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白@马D书D院#?{ $~.首?^\发#??
和奚念有同样感受的人有很多,大家不约而同鼓起掌来,为这片大海,为他们的歌唱和舞蹈喝彩。
就在她激动得想要过去凑热闹的时候,游元拓叫住了她。
“念念,你看海上,那是什么?”
奚念兴致高昂地转过身,望向静谧的海面。
云层散乱,堆叠成一丛又一丛的云山,月色倾泻如注,穿过云层洒向海面,夜幕中星海浩渺,利贝尔星系极负盛名的粉色星云横亘在整片天幕中。
一抹颜色浅浅的,肉眼看去只能辨别红黄蓝的半弧形彩虹出现在云层中间。
奚念瞪圆了眼睛,她捂着嘴连声惊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彩虹?”
游元拓颔首,明知故问道:“漂亮吗?”
奚念点头如捣蒜,抓着裙摆激动地原地跺脚,“漂亮,当然漂亮!我从来没在晚上看见过彩虹!”
她难以表达自己内心的兴奋,新买的拖鞋在柔软的细沙海滩上踩出了一个浅浅的,小小的坑。
“哇,游元拓你怎么那么厉害?”
奚念背着手,上半身前倾,仰起笑脸忍不住夸夸夸,“你好细心哦,那道彩虹颜色那么淡,都能被你发现。”
长至腰际的墨发随风飞扬,几缕淡绿色的荧光流转在她的发间。
情绪翻腾,令她的精神力也跟着不平静。
游元拓的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笑得很自得,“我可是哨兵。[比???奇?t中D÷¤文′网±¤ )&最`新{章|o节§更?.2新3¨;快′”
“是是是,你是一个超级厉害的哨兵~”
奚念竖起两个大拇指,嘻嘻哈哈地奉承道。
两人挨得很近,时不时就会摩擦到手臂,瞬间交换了彼此的体温。
奚念沉浸在篝火舞和看到彩虹的喜悦中,并未发现这个问题。
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在她没有发现的地方,己经接受了游元拓的靠近。
她不知道的是,她一个下午都没有排斥他踏入自己的安全距离了。
游元拓发现了,但没有提醒,他只是安安静静地陪伴在她身边。
如此亲昵的姿态让人无法自拔的沉沦其中。
海风拨动他穿着的大码纯色衬衫,蓝色的眼眸看向奚念时,流泻出他都没察觉到的柔情。
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蛮横地生长壮大,在胸腔里横冲首撞。
游元拓敛眉垂眸,拼命呼吸,克制自己翻涌不息的疯狂念头。
只是站在她的身边己经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他想成为她唯一的哨兵。
让她的眼里,心里,只存在他一个人。
“想去海面上看看吗?”
奚念闻言,两眼放光,可未知的领域代表着可能有危险,更何况是大海。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冒险,于是摇头道:“不了,等白天再去吧。”
“想去就能马上去,等什么白天。”
游元拓话还没说完,在奚念没反应过来前,他弯下腰,一把将人横抱在怀里。
突然离地,奚念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地伸手抱住游元拓的肩膀。
硬邦邦的手臂硌在自己的后腰和腿弯处,薄薄的布料勾勒出对方精壮的肌理。
奚念惊慌失措地瞪着他,眼底满是对身体腾空的不安,“你放我下去!”
游元拓笑得蔫坏,“不放。”
语毕,他带着人忽地消失在原地。
附近的人神色如常,大家己经见怪不怪的啦。
奚念紧闭着双眼,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呼啸争鸣,她看不见,只能害怕地躲在游元拓的怀里。
湿冷地空气拍打在裸/露的身体表面,刚觉得有点疼,不等她提醒,脚踝就被一只大手轻轻包裹住。
时间好似变得很慢,又好似很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奚念感觉风小了些。
她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查看西周。
这一看,差点就把奚念给吓死。
黑乎乎的海面并不平静,目光所及不见岸边的人影,冷白的月光是唯一的光源,让她成功看清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游元拓抱着她,双脚站立在一个巨大的水母头上。
水母漂浮在水里,周身萦绕着极浅的淡蓝色荧光,它看起来像一把果冻材质的伞,身体边缘有一圈茸茸的褶皱裙边,长长的触须纤细如丝线,看起来十分美丽。
但水母太大了,大到她被放下后,哪怕大脑眩晕,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两步也没跌到水里。
奚念没被怎么着,反倒是游元拓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她,“怎么样?还好吗?”
游元拓觉得愧疚,见小向导难受得脸色发白,心脏更是阵阵发紧,像被人用力揉捏似的,又疼又麻。
“抱歉,是我冲动了。”
奚念甩了甩脑袋,撑着他伸过来的胳膊缓了缓,道:“我没事,只是有点晕。”
两人保持姿势不变,在水母头上飘荡了好一会儿。
奚念适应了水面晃荡的节奏,眩晕的症状一消失,精神头也恢复了大半。
她抬头望向游元拓,见他眉头紧皱,欲言又止,不由得心生好奇,“你怎么了?”
“我……”
游元拓嘴巴张了张,幽深的视线注视着奚念茫然的神情,喉结滚动,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男人的嗓音低沉,不复以往的散漫,透着几分严肃的紧绷,
奚念做出洗耳恭听状,“你问。”
她真的好奇极了,究竟是什么问题啊,居然让一个S级哨兵那么紧张。
“念念。”
游元拓扯了下衣服领口,另一只手虚空地圈住小向导,若离若即的柔软触感使得他的手臂瞬间绷紧。
薄薄的皮肤下,青筋凸起,从手背一路往上攀援,他克制了再克制,才勉强忍住了将人抱在怀里的冲动。
奚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一眼,“你说啊,怎么奇奇怪怪的。”
游元拓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视死如归地问出了自己纠结了多日的问题——
“念念,你还记得我们打的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