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飒的话音落下,通讯频道里诡异地安静了一瞬。′j\i¨n+g¨w_u\h·o,t¨e~l′.?c?o\m*
随即,“幽影号”的舰桥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雷,瞬间炸开了锅!
“三成干股?!她怎么不去抢!”
“疯了!这臭娘们绝对是想钱想疯了!动动嘴皮子,就想拿走咱们兄弟拿命换来的家当?”有人把桌子拍的邦邦响。
“老大!我就说不能把‘兰花号’给她!现在好了,她拿着咱们的船,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
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小头目气得脖子都红了,唾沫横飞地冲着屏幕吼道:“区区一个破落贵族的女领主,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还敢跟咱们赤岩之蝎谈条件!”
各种粗俗的叫骂声此起彼伏,这群习惯了刀口舔血的星盗,何曾受过这种“勒索”?在他们看来,凌飒的行为,比那些收过路费的财阀还要可恶。
面对这群情激奋的场面,石裂风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他没有参与叫骂,但心中翻涌的怒火和惊疑,比任何人都要猛烈。{?;新?¢完D}^本\神.站[} (追_最@新%¨~章D节-?
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精准地戳中了他们最痛、最见不得光的软肋。
赤岩之蝎这群人,论打家劫舍,论舰队火并,个个都是好手。
可一旦涉及“运营”、“管理”、这些词汇,他们就头大如斗,毫无耐性。
乱星海东域是整个卡洛斯星域最重要的矿物出产地,他们“辛勤劳动”,截获了无数珍贵的矿石和物资。
可这些“劳动成果”,只要经过G7星门,就会被星门背后的财阀公司以高昂的“安全过境费”、“物流管理费”等名目,狠狠扒掉一层皮。
他们就像辛苦屯粮的松鼠,可最后大部分坚果,却被那些不讲武德的人类占有了。
这股长年累月积压下来的不甘和憋屈,才是“星门计划”诞生的真正根源。他们想砸碎这个盘剥他们的旧秩序,自己当家做主。
可现在,凌飒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们计划中最致命的漏洞:他们只会砸,不会建。-三^叶¢屋` *无?错~内-容·
一个没有商誉的星门,就是一堆太空垃圾。
抢下来,然后呢?饿死吗?
这种恶性循环,他们己经经历过太多次了。搜刮得越狠,名声越差,名声越差,货物出手时被压价就越狠,过路费也越高。
最后大头还是进了财阀的口袋,而他们自己,依旧是别人眼中穷困潦倒、只配在垃圾堆里刨食的星盗。
石裂风的理智告诉他,凌飒的方案,可能是他们打破这个死循环的唯一机会。
但情感上,尤其是一想到要被一个女性领主拿捏,他就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就像他那个被女领主毁了一生的父亲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却仿佛能冻结空气的声音响起。
“都给我闭嘴!”
一首端坐主位,仿佛置身事外的赫连爀,缓缓睁开了眼。
声音不大,却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舰桥内循环风机运转的嗡鸣都显得格外刺耳。
那些前一秒还暴跳如雷的星盗,瞬间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僵在原地,针落可闻。
他甚至没有起身,只是静静地坐在指挥主位上,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穿过混乱的人群,落在了全息屏幕中那个气定神闲的女人身上。
凌飒仿佛早就料到他会开口,甚至连姿势都没换一下,只是抬了抬眼皮,迎上他的视线。
这群杂鱼里,终归有条大鱼会说话。
赫连爀的目光缓缓扫过自己那些依旧愤愤不平的下属。
“她说错什么了?”他淡淡地问。
一句话,让所有叫嚷的星盗,瞬间哑火。
错了么?
没有。
他们抢下星门,真的能运营好吗?答案,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赫连爀的目光最后停在脸色阴晴不定的石裂风身上:“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石裂风嘴唇翕动,最终苦涩地摇了摇头。那张平日带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挫败。
赫连爀不再多言。
他转过头,重新望向屏幕中的凌飒,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那是一种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气势。
“三成,可以。”
两个字,掷地有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沙海波的肥肉一颤,刚要开口,就被赫连爀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但是,”赫连爀的声音冷硬如铁,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你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赤岩之蝎不养废物。”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G7星门在你手里,没能撑过三个月。”
“你的三成干股,作废。”
“你那个刚到手的绿云星,都会成为我赤岩之蝎的战利品。”
“凌顾问,”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般的沙哑,“这个赌,你敢接么?”
通讯那头,凌飒听完这番话,脸上终于绽开今晚第一个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被威胁的惊惧,反而满是欣喜。
她歪了歪头,声音轻快,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疯劲儿。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