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及笄礼
稳住了烦人的亲戚,张雨竹还要忙着给黄月白操持及笄礼。ˉ|新?完ˉ)a本31神#站e′ !无+错?内?+容)
她女儿的人生大事可不能出乱子!
只是在准备请帖的时候才发现,女儿的交际圈不知不觉已经变得这么广了,又是蜀商商会,又是一些名家,甚至连巡茶御史大人都在其中!还有当朝驸马!
放在峨眉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
很快,四月二十四小满这一天就来了,也是黄月白的及笄礼!
府里上上下下擦洗得一尘不染,在门框处都用红色点缀十分喜庆,就连仆从们都换上新衣服,容光焕发!
夫人说了,今日小姐及笄礼办好了,都会给他们赏钱,因此众人干劲十足。
张雨竹在东阶迎客,今日的穿戴十分隆重,身着赤色长衫,外罩蜀绣锻面比甲,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头发梳成高髻,上面点缀着各种发饰,端庄大方。
“黄夫人,恭喜恭喜——”
“您客气了,请入座。”
“记——巡茶御史高府赠礼”
“驸马都尉张府赠礼”
“谢砚冰姑娘赠礼”
“顾老赠礼”
……
“蜀商商会副会长到——”
高渡阳和张驸马人未亲至,却派了府上送礼来,也算是给黄月白添了不少面子。
张雨竹自嫁给黄智远,多年来宴会也办过不少,自是进退有度,有条不紊。(;看ˉ书o?a屋~¤! £¢首3?发`\
今日的及笄礼虽然仓促,但是也办的像模像样,只可惜,老爷不在,没有办法看到月白及笄了!
宾客陆陆续续的到来,场面越来越热闹。
“他怎么来了?”
坐席上,钱逸群看着方秋池的出现十分不解,据他之前的打听,这方秋池中状元第二是高高兴兴的前来寻黄月白,最后满脸失望的离开。
除了婚嫁之事,钱逸群想不到别的,本以为这二人从此应当分道扬镳,没想到这方秋池今日居然也来了。
只是没想到几日不见,当初意气风发的状元郎似乎消瘦了不少。
钱逸群的目光太热烈,方秋池自是感受到了,虽然此人自己并不认识,但还是微微拱手行了一礼。
这新科状元倒是十分温和有礼,钱逸群对此人印象好了三分。
黄月白这及笄礼不在峨眉,许多亲戚都无法参加。
本来就是仓促之下办的,为了更加热闹,给之前送了贺礼下过请帖的人家都下帖子,也就是客套一下,看看能不能来点人凑凑数。
那些茶叶的同行们大部分都没有来,没想到钱逸群一言不发的准备了一份贵重礼物,还特地隆重穿戴一番今日赴宴。
搞得和他差不多时间到达的方秋池还以为这是黄月白哪个亲戚,因为正好看到了对方送的厚礼,才会主动行礼。
若是方秋池知晓此人曾经向黄月白提亲,不知道会有多精彩?
闺房内,黄月白之前还担心找不到合适的正宾,没想到今日好大一个惊喜!
“胡孃孃,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胡天月,雅州蒙顶甘露茶商背后的话事人,和黄月白父母交好多年,也是黄月白非常钦佩的长辈。/狐})恋?文D#?学′ ¨更-?±新[最¥$?快%3o
胡天月没有女儿,对于聪明能干的黄月白十分喜爱,听到月白及笄礼差正宾,自然是乐意之至。
“莫非你见到我不高兴?”
“不不不,我是太开心了!”
黄月白本来都对今天的正宾没有什么期待了,随便来个凑数就行了,谁知道可以见到自己亲近的长辈。
“出川路如此难走,我实在没想到胡孃孃为了我这么劳累……”
“傻孩子,你我两家认识这么多年,你就相当于我的半个女儿,如今你的人生大事,我岂有不来之理?”
“听闻你最近做的一些事情,嬢嬢也非常高兴,你真是为我们女子争了一口气!假以时日,你定会扬名立万!”
胡天月看着年轻稚嫩,但眉宇之间已经颇有上位者风采的黄月白,十分自豪。
“吉时到了,该你出场了!”
黄母张雨竹迎完客,自己的兄长也就是黄月白昨日刚赶到的舅舅代替了父亲的角色,宣布了仪式的开始。
黄月白不疾不徐入场行礼,跪坐于席上。
钱逸群和方秋池的眼中便再无其他,只有那道倩影。
胡天月一脸慈爱与温柔,为黄月白梳头加笈,吟诵祝福,黄月白更换衣服后一拜母亲张雨竹。
“感谢母亲多年养育之恩——”
再换衣服后,胡天月再次簪钗吟诵,黄月白这二拜应该拜师长。
她一路走来,手艺学自父亲以及以及远在峨眉的几位老师傅,读书主要受方秋池启蒙,来京后受到顾老时老点拨,这些都是她黄月白的老师!
父亲和师傅们远在峨眉无法当面感谢,于是黄月白朝着顾老等人几人,按照年龄依次拜谢。
“你这丫头——”
顾老十分欣慰摸了摸胡子,时老一副十分意外但有点傲娇,刻意板直了身子,将双手负于背后,装模假样的点了个头。
“她要干什么?”
看着黄月白朝着年轻的方秋池位置走去,钱逸群和其余宾客皆是不解,颇为震惊。
今日可是及笄礼,众目睽睽之下,莫非她要对方秋池逼婚?早就听闻蜀中女子泼辣大胆。可这也太过惊世骇俗了吧!
钱逸群不自觉的捏住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黄月白。
然而他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上演,黄月白走到方秋池面前行了一礼。
“多谢兄长昔日为月白启蒙,若无您的教导,便无今日之月白。”
黄月白趁着行礼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打量方秋池,她本没有跟对方送请柬,因为无颜相见,但对方还是来了,还消瘦了如此之多,让黄月白心中一痛。
秋池兄这样的君子,即使如此都还是要来为她保驾护航,且自己开蒙都是他,这一礼他受得!
“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方秋池没想到黄月白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行礼,心中十分感动,连忙虚扶让黄月白起身。
虽然上次月白拒绝了他,可是二人之间并不是毫无转圜,只要月白一日不嫁人,他便还有机会!因此月白的及笄礼他怎能错过?
“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居然能够拜这状元为师?这么多年瞒的我们好苦啊!”
黄大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今日又是巡茶御史大人来此,又是当朝驸马,现在又来了个新科状元,搞得他们都投鼠忌器不敢乱来,只能老老实实当个看客。
“不过是一个刚入朝堂的状元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面对几位叔伯的自大浅薄,黄敏学实在是忍无可忍!
“你知道此人是入的哪里吗?那可是翰林院!出相入阁之地!”
“放在京城此时确实不是什么人物,但是在峨眉捏死我们绰绰有余!就连巡抚大人都要给几分薄面,这可是蜀地两百多年才出的一个状元!”
若非家中长辈逼迫,他定不会来京城给月白妹妹添乱,不同于老五老七的不以为意,他反而十分推崇黄月白,只可惜人微言轻,不得重视。
月白妹妹能够同这些大人物交好,那是何等优秀?这些叔伯们被财富蒙了心,竟是胆大包天!
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大日子?这个时候找事,想想都觉得勇气可嘉。
可再不济,他也不想让外人看他们黄氏一族的笑话。
“哼!”几位叔伯听到方秋池如此不凡,纷纷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