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并没有什么心动,脸红心跳的感觉。+看`书,屋′ ·已_发¨布*最,新\章?节+
大概是因为她在末世独自生活的太久,经历了太多事情,见过不少人性丑恶的事情,也见过不少男人恶心的嘴脸,她对向自己献殷勤的男性,由衷的讨厌,甚至排斥。
不过在经过跟付靳锋多次接触以后,她从最初十分讨厌付靳锋,到现在对他有不少改观,不再排斥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已经算很不错了。
肖窈决定装不知道付靳锋那点心思,先和平相处看看。
她在末世生存了近十年,对于肖窈来讲,独自一人生活,远比两个人生活更好。
如果不是环境不同,情非得已,不得不依附对方生活,又或者是对方人确实很好,达到了她的理想范围,她是真心实意想跟对方处对象,否则不管别人把付靳锋吹得天花乱坠,吹得再好,她都不愿意跟他有过多的关系。
这么想着,她默默地躺回病床上,闭着眼睛,装作不知道他来了,省得看着他那张脸,她就觉得尴尬。
付靳锋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她是醒着的,看她故意闭着眼睛装睡,他微微一笑,反手把房门关上,轻轻走到她的面前,将手中那束花放在她的鼻翼下,让她闻新鲜的花香味道。
那些花的味道,随着病床窗户外吹进来的风,丝丝缕缕不断在肖窈鼻翼间萦绕。
肖窈就算想装睡,也没办再装睡了,只能睁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眼前的男人:“你把花放在我鼻子前干嘛?”
“香一香某个装睡的人。”付靳锋勾唇一笑,把花束放在她的手上。
偏头看着她床头柜上各种水果、零嘴、饭盒什么的放得乱七八糟,饭盒里有一半的肥肉米饭,保温桶里还有半只鸡和鸡汤都没吃喝完,他皱着眉头,先把柜子上放乱的东西都收拾整齐干净,接着指着她的饭盒和保温桶问:“这些饭菜和鸡汤,你又不吃了?”
付靳锋在这三天里,抓过肖窈剩过几次饭菜。
窈每回回答,晚上接着吃,实际把吃不完的饭菜全扔空间里,等以后空间实在没东西吃了,她或许才有可能去吃这些剩饭剩菜。
现在被付靳锋脸色严肃地询问,肖窈莫名有些心虚。
她深刻知道这年代有多少人吃不上饱饭,更吃不上荤菜,她剩那么多肥肉和鸡肉不吃,在别人的眼里,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她也不是浪费粮食,实在是她空间里的食物太多,她从来不缺吃喝,养成了挑食的毛病。
一道菜不管再怎么好吃,她能吃上一顿两顿三顿就已经是对那道菜的肯定,要天天都吃同样重复的饭菜,哪怕是山珍海味,在她的眼里,也是难吃至极,她情愿饿着,也不愿意多吃。
付靳锋看她眼睛虚瞄着他不说话,心里已经猜到她挑食。
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没有指责她浪费粮食,只是默默帮她把饭盒盖上,筷子、勺子拿出去,到医院的水房清洗干净,再回来放在床头柜上。
肖窈心虚得不敢看他的眼睛,捧着手中的花束问:“你从哪找得这么多品种的花呀?”
“一部分是在市场买的,一部分是跟一个特别爱种花的老婆婆买的。”付靳锋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道。
一个星期前,他去她家里送家具的时候,看到她窗户边桌子上摆了一个空的花瓶,心里猜想她可能喜欢鲜花。*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今天他闲了下来,一大早就去榕市最大的菜市场买了许多新鲜的花朵,又去一个认识的老婆婆家里买了几支清新淡雅的花,用报纸包着,再用胳膊夹着,坐着电车来到医院。
他知道在这个年头,男性给女性送花,在外人眼里,算是搞资本穷讲究做派。
要有人抓着这件事情做文章,他们一定会成为别人的谈资,产生不好的影响,所以他换了一个折中的送花姿势,来堵住那些不安分人的嘴。
“谢谢你啊,付公安。”肖窈低头闻了闻花朵香味,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这些花真新鲜,香味也好闻,不浓不淡,我很喜欢。”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女人喜欢花朵感觉很俗气。
肖窈却是真喜欢,她在末世生存的那些年,各种毁灭性的天灾接踵而至,整颗地球在天灾的接连袭击下,没有一片完好的土地,那些新鲜的植被、花朵,无法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生长。
偶尔能碰到一株绿色的植物,一朵无名的小花,都能让肖窈为之欢喜,因为那象征着新的生命,新的希望。
如今她穿到了六零年代,这个时代虽然贫穷落后,但没有天灾,没有丧尸,没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人们贫穷却积极向上,积极生活,无数的花朵植被也随之绽放,整个世界生机勃勃,充满活力,肖窈挺喜欢这样的世界。
本来肖窈想每天买一束鲜花插到自己屋里的,自己看着舒服,奈何这年代因为时代的特殊性,卖花种花的人都会被人们认定为搞小资做派,家里没点实力背景的人,压根不敢种花卖花,就怕被人抓住当成把柄,各种折腾,这也就导致市面上卖花的人少之又少。
肖窈此前跑过不少供销社、百货商店、菜市场都没买到花,没想到付靳锋买到了。
她心里很明白,这人为了买花,肯定跑了不少地方,动了一些人情,才会买到,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动。
“你喜欢就好,要我帮你把花插上吗?”自己买的花束被她认可,付靳锋心情极好,嘴角微微上扬,出言询问。
“嗯,插吧。”肖窈把花束递给他。
病房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只空花瓶,那是上一任病人留下来的,据说那位病人是个特别爱美的女士,她的丈夫为了哄她,专门买了个空花瓶,每天往花瓶里插不同的花朵,来调解妻子住院沉闷的心情。
付靳锋站起身接过肖窈手中的花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在接花束的时候,右手不小心碰到了肖窈纤细的左手手腕。
感受到他大掌手心里传来的滚烫温度,肖窈身体蓦然一颤,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像触了电,浑身麻麻的,有点不舒服,赶紧把手收了回去,偏头看他。
他大步走到病床唯一的窗户前,将手中数枝花朵一一插进花瓶里,正午的阳光照在他脸上,让他深邃的眼眉五官都透着光,看起来格外的英俊。
他插花之时站姿笔挺,伸出精瘦的麦色肤色手臂,低头认真插着鲜花,整个人像一颗劲瘦挺拔的松树,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冷孤寂感。
肖窈怔怔看着他,心里想,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付靳锋长得这么好看,难道是因为她从前讨厌他,完全忽视了他的容貌和优点?
付靳锋把花插好,察觉到她的眼神,他回头看她,见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精致漂亮的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娇娇弱弱,特别的乖巧可爱,跟她那副张狂泼辣的性子完全不相符合,不由微微一笑,走到她面前道:“你已经住院三天了,我问过你的主治医生,她说你已经没有大碍,明天可以出院了。/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我觉得我的伤还没好透呢,我不想出院。”肖窈微微蹙着柳眉,她还没休息够呢,就这么让她出院,她又要去屠宰车间累死累活的上班,想想都心累。
“后天是五一劳动节,你们厂里会放一天劳动假,你们厂里明天会给厂里所有的职工发放福利票劵和日常用品,你明天如果不上班,你的东西会被你的领导代领,到时候吞你一些票劵也说不一定。”付靳锋慢条斯理道。
“可是我真觉得自己的伤还没好......”肖窈还在挣扎,她对那些票劵什么的,一点也不稀罕。
她空间的物资堆积成山,她几辈子都吃不完用不完,厂里那点福利,她是真看不上。
付靳锋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在意人人都在乎的厂里福利,想了想道:“明天向经洪会出院,由我们平章分局的公安送去总局审问结案,到时候会有好几家报社的记者,会来拍照采访。届时肯定会有受害者家属、诸多前来看热闹的市民来向向经洪扔烂菜叶,作为抓住向经洪的女英雄,你想被这么多人围观,再次被记者参访吗?”
肖窈一下坐直身体:“向经洪伤得那么重,三天就能出院了?”
付靳锋面色古怪,“你也知道他伤得重啊?那是谁把他伤得这么重,连医生都无法救回他的下、体?”
三天前,他们把伤痕累累的向经洪送进人民医院里,医生看到向经洪血肉模糊的下身,以及他身上多处刀痕,直言,向经洪看似满身是伤,实际他身上的刀痕十分巧妙,那些刀痕既没伤到他的动脉骨头,又能让他不停流血,痛得死去活来,毫无还手的余力。
最主要的是,向经洪下、体彻底被割断,没办法接回去,他就算被救治回来,他这一辈子,也只会做个太监。
如此心狠手辣,下刀阴狠精准的手法,连医生看了都说下刀之人要没有长年杀人的经验,绝不会有如此精巧而狠绝的下刀手法。
医生都在怀疑,肖窈是不是隐藏的杀人狂魔,不然她一个女同志,能干下这种伤人伤身,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儿?
肖窈自知理亏,很配合的笑起来,“付公安,我觉得你说得对,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我明天就可以出院。”
付靳锋笑了笑,又跟她闲聊两句,看她打了一个哈欠,精神不济的模样,让她躺着午睡,他则大步爬上住院部的六楼,去看望一同躺在重症病床上的仇冶山和朱桃。
这两人受的伤一个比一个重,尽管两人被平章分局的公安和法医以最快的速度送进人民医院进行急救,到底两人伤的太重,经两天三夜的抢救,虽然两人目前暂时脱离了危险,但两人的情况很不乐观,他们是否能撑过危险期,是否能安然无恙的活着,还是个未知数。
第66章 节前、真相
劳动节庆在即, 肉联厂洋溢着即将放假的欢乐气氛。
不少职工们一大早就围着各自车间的主任领导们,打探今年五一节肉联厂的福利待遇。
“主任,这五一咱们肉联厂发多少内部肉票, 猪下水要不要肉票买啊?”
“是啊,这次到底发多少肉票啊, 我家两个大儿子可馋肉了,一直嚷嚷着要吃大肉包子, 厂里的内部票要是发的少,我还得跟人家借点肉票买一点。”
“李家的, 你家那俩小子壮得跟头牛似的,平时没少见你买肉给那俩小子吃,你咋还跟人借肉票呢。”
“不借不行啊,我家大宝二宝就是我的命根子,他们爱吃肉, 我可不就紧着他们吃。”
“领导,这次发肥皂、毛巾啥的我可以换成瓜子花生糖票行不?下月我闺女要出嫁,我想多弄些瓜子花生喜糖招待亲朋好友。”
“领导,我也要换, 我家闺女儿爱吃糖。”
“主任, 这次有几两油票?”
......
张广昌打发走一个又一个的前来打探消息的屠宰车间工人,心里感叹, 五一节厂里就放一天,发一些节庆福利而已,年年都是如此,发放的福利也是大同小异,这些工人一个个地着什么急。
他刚坐下,端起自己的茶盅要喝口热茶, 忽然看见肖窈那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屠宰车间的门口。
“哎?肖同志,你过来。”张广昌站起身,伸手招呼她,“你身体这就好了,出院了?”
“张主任,医生说我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我虽然感觉身上有些地方的伤还没好,不过厂里的任务紧,我那些伤也没啥,就按医生说的出了院,抓紧时间来厂里上班,完成厂里的任务,谢谢主任您的关心。”
肖窈理直气壮地拿自己身体还没‘痊愈’,就来上班的事儿做文章,让厂里这些领导明白,她可不是借病偷懒,她是有缘由才请这么多天假的。
张广昌乐呵呵道:“小肖同志,身体没好,该在医院多养养,不着急出院嘛,咱们厂里任务虽然重,但哪有你的身体重要。不过,你是咱们榕市的女英雄,要没有你以身诱饵,那个变态色魔,哪里那么容易被抓住。咱们榕市日报报道你的光荣事迹之时,还把咱们肉联厂也夸了一通,厂里的书记厂长领导们都对你赞赏有加,说改天要专门开一个表彰大会,当着全厂人的面儿,给你颁发奖章呢。”
肖窈舍生取义,穿着肉联厂工装制服抓住色魔的消息上了报纸,记者尊重肖窈的意愿,没拍她的脸,着重拍了肖窈穿得工装,以及她左胸口上纺织厂机械绣的西元肉联厂五个字样。
报纸上的头版新闻标题还为‘西元肉联厂女屠宰工智斗色魔,配合平章分局公安将其抓住’为噱头,肖窈及肉联厂直接在榕市出了名。
省级单位的领导看到报纸以后,第一时间电联榕市领导,查询情况。
市里的领导又马上联系肉联厂的领导,厂里的大领导收到电话以后,也赶紧找到张广昌和汤一国两个主任进行了解。
他们一群人匆匆忙忙赶到平章分局和市人民医院了解到情况,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忙上报上级领导,得到省里的领导大力夸奖,省里的领导再上报中央党委,同样受到了嘉奖。
可以说,肖窈这次做得事情,西元省到榕市再到肉联厂,再到张广昌及整个屠宰车间的大小领导职工,都被层层嘉奖赞扬。
每一个人因为这件事情,都或多或少获得了利益。
张广昌受到厂里一众领导们的赞赏,认为他工作能力出色,带出如此优秀的工人,给厂里增光长脸,肉联厂的一把手,叶书记还向张广昌隐晦的表明,可能会提拔他去厂委,做某个科的副科长,亦或者提拔为生产区的副厂长。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张广昌为之鼓舞兴奋。
他从五几年肉联厂开厂办厂开始,就进厂干活,从一个工人,脚踏实地干活,逐渐凸显自己的领导能力,一步步往上升职,到如今,他已经在屠宰车间做了近五年的车间主任,厂里一直没有要把他往上升的迹象,他觉得自己下半辈子可能一直就在这个位置做到退休,心里也不抱什么升职的希望。
如今因为肖窈穿着肉联厂工装,配合公安抓住害了好几条人命的变态色魔,上了榕市日报,被百姓们人人称赞,肉联厂也在百姓们眼中提升了好印象和出名度,厂里因此名声大涨,销量暴增,受到中央、省里、市里的领导们一致夸奖,张广昌因此会提升职位。
张广昌看到肖窈,就像看到一个会发光的金子,哪哪都喜欢,说话都比以前温和了许多。
肖窈被他笑眯眯的眼神看得怪怪的,只觉得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试探性地开口问:“那个大会,我可以不参加吗?”
“不参加不行,这是厂领导们对你的肯定,到时候还会有其他优秀的员工会被一起表彰,你要不参加,就是拂领导们的面子,你以后要想在厂里升职可就难了。”
张广昌板着脸说完这话,又变了一张脸,笑呵呵地低声跟肖窈说:“一会儿厂里发福利,肉票、日用品啥的,我多发你一点,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肖窈:......
人怕出名猪怕壮,她之前就因为肖大芳石楼杀人事件,冠上蛇蝎毒妇的名头‘臭名远扬’。
现在又因为多女失踪案,成为人人称赞的见义勇为好市民,这俩名头加在一起,就已经足够吸引人的仇恨,再去厂里受表彰,再不低调点,她都不敢想,以后会被多少人针锋相对。
不过张广昌说得话也不无道理,她要不去参加那个什么表彰大会,就是拂了领导的面子,她以后想在厂里换份轻松点的活计做,肯定会被领导穿小鞋,想想也就默认了自己会去。
等她走进车间里,车间一群大妈工人围上她,七嘴八舌地问。
“小肖同志来啦,你的事儿我们都从报纸上看到了,你真是好样的!敢去抓那穷凶极恶的变态色魔,给咱们肉联厂长脸了!咱们现在走哪,说自己是肉联厂的工人,外人都对咱们竖起大拇指,说咱肉联厂的人都是顶呱呱!那些供销社、百货商店、粮油站啥的工作人员,还优先供应咱们肉联厂的工人,咱们队都不用排,完全是沾了小肖同志你的光啊。”
个子高大,皮肤黝黑的陈二红,热情地上来拉住肖窈的手,不停夸赞她,“我就说咱们小肖同志生得像仙女似的,人美心善,力气又大,她遇上不平的事儿,哪里不会出手帮忙,咱们肉联厂有她这样的职工,是咱们肉联厂的福气啊。”
如此高的高帽子戴在肖窈头上,肖窈压力山大,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她皮笑肉不笑道:“陈姐你谬赞了,我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好,我就顺手而已,不值当你这么称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