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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完

楼家富的老婆彩玉见岳宝华不理她,又被花姐这样冷嘲热讽,这两人水泼不进。-n^i?a′o^s/h^u_w/.¢c_o/m¢

烧腊档口热气腾腾的烧鹅、烧鸭、烧肉挂了出来,原本边排队边看热闹的人,立刻把目光集中在烧腊上。

第一位大婶一开口就要四只玻璃脆皮烧鸭,岳宁出来劝她:“婶儿,千万别买那么多,我的这个烧鸭,只能热的时候,皮脆时候吃,冷了会有腥味。”

“没事,没事!冷了我煲汤。”大婶继续说。

岳宁无奈地说:“不能像我爷爷的那种烧鸭可以烧汤,这个脆皮是用淀粉蛋白浆的,烧汤,汤色会腻。”

“哪有生意来了,往外推的?”大婶说她。

“我这个新方子的烧鸭,确实好吃。任何方子都有优缺点的。大家买的时候理智一点,吃多少买多少。”岳宁劝她,“也让其他人能买到,毕竟我们刚刚重开,人手真的不够。”

彩玉看见岳宁出来,推了推女儿:“快去叫姐姐。”

男人跟她说岳宁才是宝华楼做主的人,只要岳宁定下了,岳宝华都不会说什么。

那个小女孩一路跑过来,抱住岳宁的腿:“姐姐。”

“这是楼家富的女儿。”花姐说。

大人之间的事,没必要牵扯小朋友。虽然这对夫妻把孩子推出来,挺恶心的。

岳宁一把抱起孩子,到阿忠那里拿了一把糖果,塞在这个小女孩手里:“妹妹吃糖。”

这个女人见岳宁这么好说话,心头一宽,她眼里含着泪说:“宁宁,你是个心善的女孩子。你家富叔知道他错了,你也不想看我们一家走进绝路。帮帮我们,好不好?”

岳宁抱着小女孩,摸着她的头发,一派温柔:“婶婶啊!你们远远没到绝路的时候。现在房价在涨,哪怕今天买,明天卖,也不会亏多少钱,炒楼花就是这么炒的。无非就是你们认为房子涨这么快,你们舍不得卖掉大房子。家富叔算是我爷爷的徒弟里手艺好的。只要他不计较钱多钱少,在哪儿找不到一份工?对吧?”

“对啊!那时候楼家富叫我过去,我说,哪怕我去观塘去筲箕湾的工厂踩缝纫机,组装玩具去。我也不会吃师傅的肉,喝师傅的血。”阿明站出来说。

“你今天过来,你们盘算的就是,宝华楼的工钱一直不算低,还有一个是我爷爷有我来接班了,以后宝华楼肯定越来越好。现在回到宝华楼,以后还是宝华楼的元老。指不定哪一天,我们开了分号,他就是分号的主厨,甚至是总经理了。”岳宁看向阿明说,“不好意,这种机会,我得留给阿松叔他们。-k/u`n.l,u^n.o*i*l,s\.¨c·o+m·我算是个好人,但我不是个烂好人。”

她把孩子放下来说:“妹妹,回妈妈哪儿去!”

小女孩仰头看她妈,这个女人抖着下巴,不说话。

岳宁看着她,又看向那些原来是宝华楼的人:“没有人会永远都是顺境,我不求同甘共苦,但我不敢用临阵倒戈的人。”

这时,乔启明挽着一位穿着旗袍的白发老太太,后头跟着见过的乔太和没见过的乔先生,还有乔君慎和乔君贤穿过了服装铺子门前,走了过来。

第54章 黄焖河鳗

岳宁和爷爷一起迎过去,她走到他们面前:“乔爷爷、乔奶奶,姨夫、姨妈、君慎哥哥好!”

乔奶奶转头,即便是说着粤语,依然带着一口苏州话软糯:“君贤啊!看起来今天没你的位置了。”

乔君贤把手里的袋子给岳宁:“给你买了个照相机。”

“谢谢!”

拿人手短,岳宁帮乔君贤解释:“他是我偶像,我今天特地给他做东平鸡饭和扬州炒饭。”

乔君慎在弟弟的耳边说:“给你炒两份饭,当你是饭桶呢!”

“我一个人吃两份饭,你等下别吃。”乔君贤没给他哥好脸色。

乔老太太也把一个礼盒给岳宁:“我做的糕点,给囡囡尝尝味道。”

乔君贤说道:“我奶奶亲手做的点心,整个港城都有名的。”

听乔君贤说,抗战初期,他家大半的船都捐了出去,沉入长江口,为阻止日军沿着长江去南京和武汉尽一份力,原本太爷爷让乔爷爷去港城,是希望两个儿子能有一个逃避战火。

然战事越来越激烈,他爷爷和他的大姨一起在整个东南亚收购老旧卡车,修理后送进内地,进行运输。旧卡车虽然性能不太好,但价格低,被炸也不心疼。

最终他爷爷也没办法在港城享受太平,告别妻儿回内地协调,那些日子,他们家的这些卡车从港城到粤城到武汉,武汉到重庆,再到宝鸡乃至西安,哪里可以运输,他爷爷就跑哪里。

乔家所有的钱都压在这个上面,全靠他奶奶的一双巧手,做的精美可口的苏式糕点,创立了现在作为港派点心的代表品牌月盈糕点,不仅养活了一家人,还赚了不少钱,为以后他们家东山再起,累积了资本。

“谢谢乔奶奶。”岳宁接过,“我们进去吧!”

祖孙俩带着一家子进包房,这次岳宁没有特别花哨的摆盘,干干净净的四个长方形白瓷盘,每个瓷盘里,是两荤一素的三个凉菜。\x·q?i+s,h¢e*n¢.?c_o′m¢

乔老太太说:“你今天是要做四冷六热四硬?”

“怎么说呢?形式是四冷六热四硬,但是这菜却难以做到复原民国苏帮菜的四冷六热四硬,一来实在是港城和苏州相聚太远,物产不同,我一下子很难找齐这么多的菜品,二来也要照顾其他人的口味。”岳宁说。

这一老一少的对话,让其他人糊涂了。

乔启明跟他们解释:“民国的苏帮菜,讲究四冷六热四硬,四道凉菜,每一道里要两荤夹一素,颜色搭配要好看,口味要相合。看似四道,实际上是十二道凉菜。六道热菜,四道硬菜,一干一湿两点心。我娶你们奶奶的时候,她家送嫁的婚宴就是这样规格的宴席。”

“乔爷爷说得是。”岳宁说,“我毕竟是粤菜厨子,如果做出来的菜,不够地道,还请多包涵。”

“你做的肯定好吃。”老太太说。

一家人落座,祖孙俩回到厨房,也到了午市开张的时刻,港城人特别喜欢跟风,昨天岳宁出了一道古法粤菜,咸酸梅蒸蛏子,今天每桌都要来这道菜。

岳宁都快偷笑了,这道蒸菜做法简单,平时都是蒜蓉配上海鲜和粉丝蒸,把蒜蓉酱换成了潮汕酸梅做的酸梅酱,滋味就变得奇妙起来。学徒们都能做。

“宁宁,七号台点名要你做虾仁滑蛋。”

“客人大约几岁?”

“六十多七十左右的一对夫妻。”

这两天总有食客会拿看似简单,实则考验基本功的菜,点名要她做。

这种感觉,就跟玩游戏一样,他们总想看看她这个NPC还有什么隐藏功能。

岳宁用炒勺舀出小半勺今早活剥的虾仁,调味之后,在沸水里汆烫。

“宁宁,你怎么虾仁用水烫啊?”

“标准自然是用油滑。鸡蛋吸油,高油的对心血管不好,而且一般人年纪大了之后,本身口味也会受身体影响,渐渐地不太喜欢油腻的菜品。虾仁,水用量大,汆烫变色就捞出,也能保持虾仁的鲜嫩。”

岳宁把虾仁倒在漏勺里,接过阿忠敲好鸡蛋,她倒了一点牛奶进去:“滑蛋要加水或者水淀粉,目的是为了鸡蛋更加蓬松,我用牛奶替代水,可以增加些微奶香。”

这好像跟华叔教的又有些不同,但是她说得怎么那么有道理呢?

岳宁热锅冷油润了锅,倒出了油,关了火,虾仁倒进调味好的蛋液里,倒入锅里,用锅子的余温让蛋液略微定型,再开小火,用筷子拨动蛋液。

全世界的人似乎都喜欢将熟未熟的鸡蛋,谁能拒绝这一口滑嫩呢!

虾仁滑蛋装盘,虾仁红润,蛋液看似没有完全凝固,装盘后却也不再流动,点缀上碧绿的葱花。阿松盯着岳宁锅里剩下的一点虾仁滑蛋。

岳宁倒进碗里,其他人拿了小勺子,一人一小口。

阿忠说:“我吃不出油多油少的区别。滑嫩的感觉也没什么区别,其实要不是看见加了牛奶,我也吃不出来。”

“有还是有的。虾仁没有用油炒,跟鸡蛋更加粘合,堆成这样小山形状,也不会滑落,更好做造型。”阿松说。

岳宁问:“阿忠,你河鳗酿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阿忠把河鳗拿过来,“宁宁,就是把糖板油塞河鳗肚子圈里,对吧?”

“对的!就是这样。”岳宁见河鳗的腹圈里已经塞了一小块白色的糖板油。

她这是要做黄焖河鳗,既然要请乔家人吃饭,岳宁就想了解乔家人的喜好。

乔君贤说起奶奶也是满满的骄傲,只是也感慨奶奶的身世,说奶奶的亲妈是个太湖上的船娘,做得一手好船点,被她父亲看上。

其实那个时候纳妾,不仅是因为男人喜欢,纳回家还当成半个佣人,还不用付工钱。

奶奶的妈妈成天困在厨房里,连带奶奶也在厨房里长大,跟个丫头没多大的区别。

乔奶奶第一次出门,已经十一二岁,出落得很漂亮,她第一次被带出门走亲眷,吃宴席,宴席上她吃到了一块鳗鲡,她说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鱼,又肥又嫩又滑,还有股子说不清楚的甜香。

当然,那场宴席上,她也碰上了从上海去苏州作客的乔爷爷,兴许是缘分天注定。上海船运大亨的二公子,特别照顾这个偶然认识的小妹妹,乔奶奶家里也是存了攀上乔家这棵大树的心思,从那个时候起,开始让乔奶奶读书识字,甚至送到上海读女校。

乔奶奶总说那个大师傅做的红烧鳗鲡又香又甜,好吃得不行,她尝试了无数次,都没有办法做出记忆里的味道。

她念叨的时候,儿孙免不了拿老两口打趣,这个甜,明明就是她遇到爷爷,所以甜得不行。

是啊!这份甜蜜,岳宁可不认为自己能复刻出来。毕竟那是乔奶奶人生最大的转折点。

这道菜却是岳宁能确定的,就是苏帮菜里的黄焖河鳗。

这条河鳗是她亲手杀的,河鳗不能开膛破肚,要用筷子塞进河鳗肚子,把河鳗的内脏卷出来,这样一段段河鳗里,才能塞上糖渍板油。

猪板油用白糖腌制,本是用来做苏式糕点常用的原料。姑苏的厨师用它来给这道黄焖河鳗增加风味。

本来乔爷爷和乔奶奶已经这个年纪了,河鳗本来就肉质丰腴,烧它也要猪油和菜油,再加糖猪油,实在不太健康。不过为了试着找回乔奶奶当年的一口甜蜜,岳宁不管了。

岳宁猪油和菜油润了锅,先煎了一大把的大蒜子,葱姜爆香后,取出葱姜,鳗段一块块竖里排在锅底,头尾在四周。

伴随着油煎的滋啦声,鳗鱼腹圈里的糖板油粒变得晶莹剔透起来,带着甜味的猪油,滋润着锅底,除了给鳗鱼增添猪油香之外,还有那一丝丝焦糖的香甜。

“炒个糖色不行吗?”阿忠问她。

“不行。炒糖色就不是黄焖了,是红烧了。”岳宁解释。

阿忠也搞不清楚,不还是要加酱油吗?这个红烧和黄焖到底有什么大的差别,反正她说有差别就有差别吧!

岳宁加了调料和高汤,盖上锅盖,开始焖河鳗。

她利用这个时间,炒了两个菜。

再揭开河鳗锅盖,不知道是猪油还是河鳗本身的脂膏混合了大蒜的香气散开。

“好香。”有点空闲的人,不禁过来看一眼。

“这道是正宗的苏帮菜,浓油赤酱,甜润可口,不过我们这边的人未必吃得惯。你们想尝尝的话,收市后,我做一条给你们吃。”岳宁笑着说。

阿松想起他在北角的一家上海饭店吃过的红烧肉:“那个甜,要甜死人的。”

岳宁把鳗段夹入瓷盘里,排列好,头尾各一端,锅里汁水,捞掉大蒜子和葱姜,略微再收一下,浇在鳗段上。

在姑苏,白露之后才吃黄焖河鳗,这道菜用菊花装饰,浓油赤酱的河鳗撒上丝丝缕缕的菊花瓣,也算是合了一个“黄”字。

岳宁手里拿着菊花正在装饰。边上阿明看着菜说:“你们昨晚有没有看电视啊?那个陆进勇,上次在大球场那么说宁宁,宁宁对他还很客气。他没完没了,昨天又在电视里,展示他做的菜,说做菜要有做艺术品的耐心。他就用酱料抹一下,配菜配了一下也好叫艺术品?那宁宁的摆盘岂不是可以放在大英博物馆当收藏品了。”

“肯定进不了大英博物馆,现在又不是慈禧老佛爷的年代。”岳宁说。

“跟老佛爷有什么关系?”阿明问。

“大英博物馆的中国文物大多是怎么来的?”岳宁停下手,“上菜!”

第55章 菜做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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