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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完

他拔刀喝退殿前太监宫女,一把推开大门,打算亲自确认一番。*k^e/n′y¨u`e*d\u/.′c`o!m?

已经将要二月中旬,殿内的火龙却还烧得奇旺。

帝王躺在榻上,背后靠着大迎枕,在明黄中衣映衬下显得脸色枯黯无比。虽然没咳没喘的,明眼人却瞧得出来,的确已是行将就木之人。

檀宗霆笑起来,一脸猖狂:“听闻陛下病重,已是咳出了血,臣特来探望。”

他腰间佩刀已经出鞘,就这般直挺挺地站在龙榻前,自上而下俯视着帝王。

老皇帝却不急不躁,淡声问:“卿家中世代武将,为何要贪取边将军饷?”

檀宗霆冷笑一声:“陛下还记得臣乃武将世家?那定然还记得太祖入京建立大晋时的承诺吧?昔年王马共天下,你萧氏一族也曾承诺若问鼎江山,这山河便有檀家一分。可如今呢,连个大将军之位都一直未曾兑现。臣不过取用一些金银之物,陛下竟也不肯吗?”

老皇帝道:“太祖从未偏颇一人。昔年孟、谢、崔、檀四家全力追随,萧氏一族善待至今。檀宗霆,比对宁国公和车骑将军,你还不知自己差在何处吗?”

檀宗霆听到这句话却生出几分恼意,一刀将桌上茶具劈成了两半,砸在地上摔个四分五裂。

“谢辞和崔放,那就是两个孬种!北府军若在我手,这天下早便易主了。”

帝王笑起来,叹息一声:“你当真不知朕为何不肯再予高位吗?你这心养歪了,早已不知高位者该有的仁义之心,对百姓来说便是天大的坏事。”

简而言之,他是不配待在大将军的位子上。

檀宗霆家中有祖训,的确提起过“仁义”二字,可他浑不在意,也不愿再听老皇帝的苦口婆心。

他回首,叫宋时文将笔墨备好,提了刀架在帝王脖子上,逼着写禅位诏书。

还特意要求,萧仁光继位的同时,便要以太子妃腹中的孩子为皇太子。

老皇帝心头一动,问:“你怎知,太子妃腹中就是皇孙?”

檀宗霆扯着嘲讽笑意:“陛下这多年来见识了不少宫闱手段,难道还不懂吗?即便不是,他也必须是。?看+书-屋~小.说/网- .首¨发,”

帝王终于露出十分失望,闭目道:“朕念在你祖上丰功伟绩,本想给你一次机会。”

“可你是当真该死啊。”

话音落,利箭破空声响。

檀宗霆还在大笑,便被谢西楼一箭射穿了脑门。

第33章

檀宗霆倒下时, 脑袋上的箭羽还在轻颤。

谢西楼从外头进来,穿着一身宫中内侍的圆领袍,鹿角长弓在手, 向榻上的老皇帝问安。

帝王摆摆手:“朕就知道你小子能及时回来。西南那边如何了?”

“西南之乱不打紧,这些年宋时文打理戎泸二州,大理国应当收了不少好处, 因而才想以四处作乱拖住北府军回朝。好在,出征前靖安伯给了一批火器, 那迅雷铳一气连发十八弹,大理主力又被我们包了饺子, 哪儿还敢接着闹呢。”

谢西楼说着, 召来两个同样乔装打扮的精锐,将檀宗霆的尸身先抬出去。

这里到底是帝王寝殿,血腥气过重,对陛下的病情恢复也不好。

老皇帝倒不在意这些,就着中官的手将汤药喝了,抬眸吩咐谢西楼:“西南安定便好, 宫里叛变者是少数,交给崔放和五路牙门将便能应付,你带大军快去东海王府和国公府驰援。朕怕檀宗霆会对老七下死手。”

“是。”

“另外, 所有涉案之人都先关押起来,其后交由大理寺和审刑院公审。”帝王咳了数声, 未曾遮掩唇角血迹, 叹道,“趁还有时间,朕要将背后的蛀虫们一个一个都给揪出来,还百姓一份清明。”

从宫中一路快马飞驰, 赶到东海王府,便瞧见外头围得水泄不通。

檀宗霆手下的弓兵已经准备好火箭,只等一声令下,便火海里烧死七殿下一家。

谢西楼瞧见他们耀武扬威地顶着北府军的“黑虎旗”,心头一阵火大,嘱咐身边精锐:“陛下只说了阻止内乱,可没说不许揍他们。晚上带回大营,你们好好练练。*搜!搜¨小~说?网¢ _无-错.内.容?”

精锐们眼中跃跃欲试,闪着兴奋的光芒。

人人都说北府军天下第一,檀将军的兵却从不服气。

今儿晚上就叫他们知道厉害!

谢西楼的枪头挑着檀宗霆的人头,手中高举着圣旨,一声令下,那些叛军便被包围起来。

见到将军都已经被射杀,底下人一脸灰败,束手就擒。

谢西楼担心国公府也被那些人用火箭对付,连七殿下都没见一面,隔着大门冲萧珩夫妻俩招招手,快马回了宁国公府。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边情况却是反的。

宁国公府占地巨大,平日里人不多,可今儿却跟个聚宝盆一样,从里头源源不断涌出北府军来。外头包围他们的兵马不过一千人,宁国公生生放出来三千人手。

也不知这一晚上国公府里头得多热闹!

宁国公府府门大开,国公爷和孟夫人都穿了软甲战袍,提着兵器出门迎敌;

大奶奶崔元真今儿也终于可以露出本来面貌,扛刀跟在身侧;

大爷谢长简实在手无缚鸡之力,倒想出门与全家共进退,被崔元真一记手刀劈晕过去,绑在床架上了。

谢西楼如若到的晚一些,他老子娘只怕就将叛军全都杀了个干净。

吓得谢二连忙将银枪上的人头一甩,从高空抛去,又宣读了圣旨,这才叫北府军善后,带着叛军出城回营。

这个过程中,谢西楼的眼神在府门前搜寻了无数次,都没能寻到虞明月的身影。

他有些急了,跳下马直奔宁国公夫妇,头一句便问:“娘,明月呢?”

孟夫人笑吟吟看向门那侧。

谢西楼顺着望过去,才瞧见虞明月鬼头鬼脑的躲在一边,借着公府大门当掩护。她十个手指头上戴满了各色戒指,仔细一瞧,还是先前寻人特殊锻造的暗器戒指。

这丫头,约莫是准备等着开打之后,躲在后面放冷箭。

谢西楼好气又好笑,抬手想给明月一记暴栗,真要落下时却又舍不得,只好无奈揉了揉她的发顶。

“你又不会武,怎么就不学学兄长,乖乖呆在屋中呢。”

明月捂着脑袋,瞪他一眼:“兄长可是被崔姐姐打晕过去,绑在床头的。”

崔元真一脸骄傲:“谢长简那呆子,哪儿有明月妹妹机灵。”

谢西楼:“……”

看见明月略显委屈的眼神,谢西楼一双眸子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国公爷夫妻俩都是从这时候过来的,哪里还能不明白,笑呵呵相携去了府门外。

三千北府军还在外头待命。

虽说,这是陛下和七殿下提前授命,允准他们分批将人手藏在府中的。可谋反之事今日便能落定,宁国公府也得自觉些,好叫皇室安心才是。

该散的人都已散去。

谢西楼不再收敛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把将明月揽进怀中,即怕力气过大伤到她,又觉着搂在怀里也差了点意思,妄想更亲密一些。

虞明月下意识地双手揽了谢西楼脖颈,将脑袋埋在他怀中。

嗯……这汗味儿!

“二爷几天没擦洗了?”

谢西楼没想到得来这么一句问候,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搂着腰的手可未见放松,反而更嚣张地收拢几分。

“二奶奶这是嫌弃上了?可惜晚了,这会儿且忍着熏一熏吧。”

虞明月一听这话,挣扎起来,觉着谢二这厮是不是又故意欺负人玩儿呢。

谢西楼无奈轻笑起来,伏在她肩头,认输一般:“明月,这么久没见,我实在想你了,就让我多抱一会儿。”

虞明月心头猛地一跳,泛起一阵阵涟漪。

她很没出息地放弃了挣脱这怀抱,轻轻“嗯”一嗓子。

“傻子,我也想你了。”

……

春闱九日,贡院大门重新打开,外头已经变了天。

檀、赵、宋三家该抓的全抓了,该查封的查封,除此之外,虞明泽姊妹俩联手搞出来的那册贪腐名单也被递交到了帝王手中。一时之间,朝中牵扯其中的官员被查了个清清楚楚。

七年前的郑奇案又一次重提再审。

宋时文是个软骨头,大理寺还没用什么刑,只饿了他几日,便全都招了。

南凉一战,孟氏父子的确是被檀宗霆算计,才会战败遇害。

宋时文虽然没有参与那件事,却也听说过,檀宗霆和赵蕈当年在凉州挑中了郑奇,就是看他老实木讷,身无倚仗,却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即便是日后反应过来不对劲,他们拿捏着郑奇的家人,他也翻不出大天去。

可谁也没想到,郑奇妻子难产离世前,叮咛他回头是岸,多为孩子们积福。

也是这么一句话,叫郑奇生出了反抗之意。

这么多年下来,他虽是被骗着走上这条路,却也良心有愧。除过迁居建康买了一座城郊破屋,其余檀宗霆分给他的财物,尽数捐去了孤独园和慈幼局。

郑奇想带着孩子们好好过日子。

他自小对数字敏感,只要是看过的账目便能做到过目不忘。于是,他将南凉至洛阳的所有账目全都默了下来,统共三本账册,全都藏在不同的地方。

狡兔三窟的道理,也是他亡妻教的。

郑奇做好准备,寻上檀家,想要分道扬镳。

他升斗小民,没想着能和位高权重的宰相与将军抗争,只想给自个儿留条活路,好好将儿女养大了。

赵蕈被他拿着把柄,做主将人放了。

可谁知,郑奇才出了檀家门,檀宗霆便给宋时文去了信,要他务必弄死郑奇。

宋时文当时正是表忠心的时候,咬咬牙,让手底下人将郑奇打得只剩下一口气儿。

檀宗霆趁着这个机会,从郑奇家中寻到了一册账目,又在他凉州武威老家寻到一册,可这第三册……时至今日也未曾寻到。

如若账册面世,檀赵宋三家定罪便能又重一层。

虞明月将这事儿细细说给了咬金听。

咬金抿着唇,许多幼时淡去的记忆犹如开闸放水一般倾泻而出。她面色越发不好,被漱玉扶着,半晌才能吐出一句:

“姑娘,我娘的坟……就在江北老山深处,那儿荒无人烟,悬崖峭壁林立,却有一片我爹手种的油菜花田。”

第三册账目,应当就在花田中心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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