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绍瑞坐在她对面,就见她一勺一勺地喝完了碗里的粥,有时会动作一滞,眉头微微皱起,不过还是会咽下去,不由得有些好笑。·d+q·s-b¨o-o·k·.*c′o\m′
吴氏坐在他旁边,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自然也瞧见了他有些温柔的神情。
眼中一黯,味同嚼蜡地喝着碗里的粥。
倒是金姨娘,瞧见碗中黏糊的粥,心中的不喜首接带到了面上。
她自小就不爱喝粥,便是今日的早膳午膳她也一口没喝过。
可这是宫里赐下的,她即便不想吃也不行,只能皱着眉头,囫囵两口咽了下去。
皱着脸示意身旁站着的翡翠给她夹两筷子青菜压压味道。
金姨娘的动静着实有些大,桌上的几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吴氏面色一沉,想开口训斥几句,又想到什么,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齐绍瑞。
见他看都没看金姨娘一眼,只是安静地吃着菜,便又按下了心思。
周年湘瞧着金姨娘的动作也觉得有些好笑,这人怕真的是傻子。
不过也没有表现什么,身旁的梅姨娘也一首低着头,安静地用着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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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菜品自然很丰盛,周年湘也有些放开了吃,待到八九分时,就对上齐绍瑞略带调侃的目光,镇定自若地移开眼。?x,k¢s·w~x¨.`c~o!m¢
一旁的梅姨娘也放下了筷子,只是她并未用多少,此时的脸色也有些不适。
吴氏见状关切地问到,“梅姨娘可是有什么不适?”
话音一落,余下三人都将目光看向梅姨娘。
梅姨娘不自在地垂下头,小声地回到,
“多谢夫人关心,妾只是有些吃不下。”
吴氏听了眉头轻蹙。
“可是今日这些菜不合胃口?”
梅姨娘摇摇头,身旁的侍女倒是有些焦急地开口。
“回夫人,我们姨娘昨日就有些吃不下东西了。”
听了侍女的话,吴氏下意识看了看梅姨娘的肚子,想到什么,
“可是腹中的孩子闹你了?”
梅姨娘身子一顿,依旧摇摇头。
吴氏见她这副样子也有些焦急,齐绍瑞倒是看了梅姨娘一眼,开口道:
“叫府医来瞧瞧吧。”
吴氏连忙应下,吩咐春华去请府医。
几人便从饭桌上起身,来到了隔壁偏厅坐下。
并未等多久,春华就带着府医进来了。
走进屋子,先是同齐绍瑞和吴氏见了礼。
齐绍瑞颔首,倒是吴氏有些急切地开口,
“劳烦先生给梅姨娘瞧瞧吧,她有些吃不下东西。*3~8\看.书\网· ¨免!费^阅\读¨”
府医闻言拱拱手,提着药箱便走到了梅姨娘旁边,搭上她的手腕。
一边把着脉一边询问几句。
随后点点头,放开手起身向齐绍瑞回到。
“世子,夫人,这位娘子是不小心凉了胃,这才会胃口不佳,吃两副药调理调理就好。”
吴氏闻言追问道:“凉了胃?是吃了什么寒凉的东西吗?会不会对胎儿有影响?”
府医回到,“依方才这位娘子所言,她应该是不小心吹了冷风喝到胃里,这对胎儿并没有什么影响,我也会开些对胎儿无害的药,夫人请放心。”
吴氏听了府医的话,松了一口气。
“那就劳烦先生了。”
送走府医,吴氏就脸色一沉,训斥着梅姨娘的侍女。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明知道梅姨娘现在的身子不一样,还让她去吹冷风?”
梅姨娘的侍女连忙跪下,口中不断告罪。
倒是梅姨娘小声解释:“夫人,不怪她们,是妾前两日闻着炭火的味道有些闷,就坐在了开着的窗边,许是这样才会吹了冷风。”
吴氏冷冷瞪她一眼,梅姨娘有些怕得垂下头。
倒是金姨娘又忍不住的开口指责她,
“梅姨娘也真是,炭闻着不舒服就找夫人让她给你换换,明知道风大还要坐到窗边吹冷风,这要是不小心受了寒,不就是作践自己的身子吗?怎么就不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呢?难道说,你根本不想给世子生孩子……”
金姨娘的话还未说完,齐绍瑞就看了过去,眸色冷冽。
“你要是话多,明日就去祖母面前说,让她也听听。”
金姨娘被他的眼神吓得不敢再吱声。
吴氏收回瞪着金姨娘的目光,又没好气地对梅姨娘道:“既然闻不惯味道,一会儿就让人去库房换些没烟味的炭,以后有任何问题都要派人告诉我,不许再擅作主张!”
梅姨娘低着头,小声地应下了。
梅姨娘的事情解决好,周年湘见时间也不早了,坐在这干聊也没意思,便起身要告退了。
金姨娘见她要离开便有些不情愿。
咬着唇看向坐着的齐绍瑞,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大着胆子开口。
“世子爷,妾有好些日子都没见过您了,腹中的孩子也有些想念您,不如今日您就去妾的院子吧。”
周年湘此时还未走出去,听见金姨娘的话便停下脚步,转过头看过去。
一旁坐着的梅姨娘也抬起头望过去。
吴氏更是恼怒地瞪着金姨娘,手中的帕子攥的很紧。
她没到金姨娘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抢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还坐着的齐绍瑞,等待他开口。
齐绍瑞放下茶杯,并未看金姨娘。
“今日歇在正院,都先回去吧。”
吴氏悄悄松了口气。
周年湘余光瞧见她放松的身子,眼含嘲讽地转回头抬脚走了出去,梅姨娘见状也起身。
金姨娘看着世子,满是不甘心,最后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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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蒹葭提着灯笼照着脚下的路。
周年湘走着走着,突然扑哧笑出声。
蒹葭疑惑地看着她。
周年湘摆摆手,“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了。”
此时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蒹葭也没再询问。
等回了院子,替周年湘更衣的时候,蒹葭才又问到。
“姨娘,方才您在路上想到什么了?”
周年湘见她提起方才的事,没忍住笑弯了眼。
“我在笑金姨娘。”
蒹葭闻言自然也想到离开正院前发生的事,
“姨娘,您说金姨娘的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呢?”
周年湘嗤笑一声,“她哪是胆子大,她就是单纯的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