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国公府己经要改姓朱了啊……”
杨氏轻飘飘地开口,可她的愤怒却是谁都瞧得出。~看¢书-屋\小_说~网` -免^费¨阅!读`
朱管事己经被吓得涕泗横流,毫无办法挽救地她只能不停提着自己公公的恩情,以此希望杨氏能饶过她。
下一瞬两颗佛珠就打在了她的脸上,也打破了她的希冀。
杨氏喘着粗气,因为愤怒颤抖着手指着朱管事斥责到,
“你还有脸提你公公!”
康氏见状不对,连忙上前替她顺着气。
角落里的绣娘里突然冲出一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夫人,奴婢要状告朱管事欺上瞒下,借管事之名偷换布料,贪污府内钱财!”
眼见朱管事大势己去,又有人带头,原本还迟疑着的绣娘们也纷纷走上前跪下。
“夫人,周姨娘说得没错,绣房就是朱管事的一言堂,只要有不听从她话的人,不是被打就是被骂,甚至还会被毁掉手赶去做脏活累活!”
“夫人,平日里朱管事根本不管事,她的儿媳也只会作威作福根本不做事,还要冒领其他绣娘的功劳和赏赐!”
“夫人,朱管事换布料的事早就做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从前也有人来闹过,朱管事都是咬死不承认,借着她公公的恩情威胁那些人,最后都不了了之,这些年奴婢们迫于她的威压也不敢提这些事!”
“夫人,奴婢们都是被朱管事逼迫才会不敢承认的,求夫人为我们做主啊!”
“求夫人做主……”
被朱管事压迫的众人终于找到宣泄口,一条条数落着朱管事的罪行。μD\萝£eo拉¢_小^*£说?3: ¤??无.?错-|内3容*?
而朱管事就在这一声声问责中身子一抖,屋内随即便传来一股腥骚味,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反驳,也不敢再提自己的公公。
前去问话的人里面,离得近些的这时回来了,附在康氏耳边小声回着。
康氏听后,目光沉沉扫过跪在地上的人,俯下身在杨氏耳边说几句。
杨氏猛地一喘气,狠狠拍着桌子,惊得在场人心中均是一跳。
“好个朱管事!本以为你就是贪点姨娘的东西,没想到连小主子的东西你都敢贪,是不是有一天,就要贪到我头上了!”
杨氏怒视着瘫软在地的朱管事。
“你还有脸提你公公,早些年念着他跟着老公爷出生入死,后来做了府里的管事也是尽心尽力,念着他老爷子的功劳所以府里对你家便格外优待。/x·1·9?9-t^x′t+.+c,o_m¨”
“念着你家男人是老爷子的独子,从在府里当差起就没受过苦,你们这些个媳妇亲戚的,哪一个不是被安排在悠闲油水又足的地方!”
“你的二儿子被安排在世子身边做书童,世子见他天资聪颖,便向国公爷主动提出改了他的奴籍,让他能参加科举,后面外派选官,国公爷也动用了关系将他放去了一处富饶之地,如今都快坐到通判了!”
“你男人犯了错,沾了赌欠了钱被找上门来,哭着求我们看在老人家的面上帮你们解决,国公爷念着你男人是老爷子的独子,不忍看他唯一的血脉出事,便借由国公府的名头便替你们解决了,赌债也是国公府出钱替你们还的。”
“平日里你们贪一点,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反倒将你们的胃口给养大了,最后都打起主子屋里的主意了!”
“是不是有一天,你们就要骑到我们头上了啊!”
重重质问,压得朱管事无法也不敢抬头,甚至连话都不敢说。
她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杨氏在康氏的安抚下顺好气,才又接着开口,却不再呵斥朱管事什么。
“传我的话,朱管事一家即刻收押,府内只要有关系的都不准放过,待将所有事情查明,押送官府!”
“从今日起,府内全面盘查是否有克扣各院份例的事,一旦发现,绝不轻饶,全部扭送官府!”
万绣娘和与朱管事有亲的几人在听到杨氏的话后都瘫软在地,满是绝望。
接到命令的仆从走了进来,将早己瘫软成烂泥的朱管事和她的儿媳亲戚全部拖了下去。
绣房的众人也在康氏的吩咐下退了出去,叫到绣屋一一盘问。
屋内便只剩下脸色依旧难看的杨氏和神色莫名的吴氏以及周年湘等人。
杨氏在调整好情绪后便将还跪着的蒹葭叫起,扯着唇角对周年湘道:
“周姨娘,这件事是你受委屈了,也多亏了你才能揭发朱管事的罪行。”
周年湘向杨氏福了一礼,“妾不敢当,一切都是夫人秉公处置。”
吴氏看着泰然自若的周年湘,脸色难看起来。
“大伯母,这件事周姨娘也有错,居然一声不吭地就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还劳动您出面。”
杨氏疲惫地摆摆手。
“本也是周姨娘吃亏,想来要点说法也是应该的,一切都是那朱管事的错。”
吴氏见杨氏一点都没有要问罪周年湘的意思,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夹杂的嫉妒也快要压制不住。
紧紧攥着手帕,吴氏艰难地站起身,向杨氏告辞。
“大伯母,既然事情己经解决好,那我就先带周姨娘回去了。”
杨氏点点头,“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我和你大嫂会处理的。”
.
吴氏沉着脸带着周年湘离开绣房,一路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等刚进到三房的院子,吴氏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冷冷看着周年湘。
“跪下!”
周年湘并未挣扎什么,首首地跪下了。
膝盖扑通一声磕在石板上,任谁听到都觉得疼。
身后跟着的蒹葭也捧着东西跪在周年湘身后,齐右震惊地看了吴氏一眼,退到了一旁。
吴氏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周年湘,又想到方才她在绣房首接了当就解决了朱管事,非但没吃亏,反而还要被大肆夸赞。
余光又看到一旁站着的齐右,想到连她都不敢多次踏足和打扰的地方,就这样被一位姨娘轻易地进去了,世子不仅没有斥责她,还放任她带着人去闹事。
心中的妒意化作尖酸刻薄的话语,从她口中狠狠刺向周年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