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碍着世子表哥的眼了?
几人相互对望,最后还是许延下了命令。?x¨x*i.a,n?g*s+h¢u`..c+o?m\
“去问问那些百姓,可有人愿意帮忙。”
许延的人才过去了问了一遍,但凡是没染病,能动得了的,都愿意帮忙。
“早就该是这样了。”
许延感叹,郑重的谢过江清月,可江清月却摇头。
“你该谢他。”
许延看了看身后不远的行帐,心里也明白,要不是谢凌云提醒,他们都想不起这些问题。
不,不是想不起,而是根本没人在意这些流民的死活。
他正要开口,可转头过来,才发现江清月又去给百姓们看病了。
许延低头一笑,也跟着侍卫们一块帮忙。
除去帮忙的百姓,江清月一眼就认出那几个外邦人谁都没动。
他们之中确实有几个病重的,可还剩下几个却装起了聋子。
倒是那双不规矩的眼睛,时不时地瞥向谢凌云的行帐。
江清月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谢凌云的人面色凝重,一趟趟的进出行帐。
怕是有什么要紧事。
这些人,大概是盯上了谢凌云。
江清月神情稍滞。
或许,这些人终于察觉他们少了一个同伴,又见谢凌云那边有异动,所以有了怀疑。§/优e`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e.新-%?章ˉ¤节??
给几个重病的病人看了诊,江清月立马赶去了谢凌云的行帐。
有用药巾蒙面的侍卫在门口看守,见江清月来,直接就撩起了帐帘。
“三小姐,来找我们将军吗?”
江清月点头,却不着急进去。
行帐门口放着两样东西,一盆浸了药草的水,做洗手用。另外一边是绑做一捆的草药,拿在火盆里点燃,用来熏衣。
江清月在行帐外洗了手,又熏了衣,这才进去了。
帐中,谢凌云正在写着一封信,江清月站在门口,等他把那封信写完,塞进信封。
“有事?”
低沉醇厚的声音,给人一种厚重的安全感。
江清月颔首,“你们是有什么要事吗?”
谢凌云眉峰轩起,“怎么这么问?”
她皱了下,说:“你的人进进出出,面色凝重,已经惹起那些外邦人的怀疑了。表哥,是不是朝廷有消息了?是送粮食还是送药材?”
谢凌云面色沉静,摇头说:“没什么消息,我……喊他们进来叙旧而已。”
叙旧?
叙旧需要这么凝重的面色?
正在这时,有人在外回禀,江清月听着声音有些着急,以为真有要事。¢搜???搜-?ˉ小ˉe说??网3#: <首3发^
正要避嫌的走开,没想到谢凌云却已经把人叫进来了。
“江三小姐。”
那侍卫进来,见江清月也在,忙行了礼。
自从江清月救了赵诚,谢凌云手下的人对江清月格外尊敬。
江清月颔首,正要先离开,谁知那侍卫却只是进来打了声招呼,之后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离开了。
想着谢凌云刚才所说的“叙旧”,江清月恍然大悟。
“你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
谢凌云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来。
“他们在城外已经逗留半月之余,现在几个得了瘟疫,其中一人又不知所踪,你以为这些人不着急?”
江清月面纱下,朱唇动了动,又什么都没说。
朝堂的事情,她一个女人掺和什么。
“将军。”
帐帘外又有人来,江清月正要离开,谢凌云却已经喊外头的人退下了。
不演了?
江清月心中正疑惑,一回头,恰好撞上谢凌云那双黑眸。
谢凌云目光停留在她的穿着上,突然皱起眉来。
这身衣服她已经穿了两天了,虽然不见脏,但也是上好的料子。
高料子矜贵,一日打理就会起皱,别的官家小姐都是格外仔细,可她却舍得直接跪在地上救人性命。
现在江清月身上这一件,皱皱巴巴,十分难看,哪儿还有半点官家小姐的样子。
“你就没有别的衣服了?”
江清月低头一看,这才看见衣服早就皱的不像话了。
“百姓们连裹身的衣服都没有,我也不好日日都换新衣。”
她用手担了担褶皱的地方,“能穿就行,我不挑。”
见谢凌云又皱起眉,眉宇间多有不悦。
江清月也跟着皱起眉。
这是什么意思?
嫌弃她?
她在这里给流民治病,都快要吃不饱了,哪里还顾得上衣着打扮?
倒是谢凌云,不想着赶紧给百姓们弄粮食,竟然还好意思对着她的打扮指指点点?
真是闲着的慌。
这么一想,她心里更是来气了。
“怎么,我碍着世子表哥的眼了?”
谢凌云抬起眼眸,目光微沉。
他不是这个意思。
谁知江清月转身走,谢凌云下意识的想要留住她,可伸出手,却只能抓住几缕青丝。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在探月亭的那一日。
等他回过神时,眼前早没了江清月的影子,而帐帘轻轻晃动。
她已经走了。
这女人,脾气来的简直莫名其妙。
江清月回了自己的行帐,自己捣鼓了一阵,最后又拿着银针,避开那些外邦人,带着玉箫去了关押着那个外邦人的马车前。
说是关押,其实更像是被丢弃在那里。
自从江清月给他扎了针,他不仅不能动弹,更是连说话都不能。
他就像个活死人,连寻死都不能。
江清月吩咐玉箫在外头守着,自己撩起车帘,顿时,一阵熟悉的腥臭扑鼻而来。
这是弥漫在医棚里的那种味道,是得了瘟疫的病人,身上红疹起疮又溃烂的味道。
只短短两日时间就把人折磨成这样……
江清月有些意外,这疫症,比前几日传染的更厉害了。
看见她,那外邦人顿时张口求救,可他现在已是染了重症的病人,说话都费劲,更别提求情了。
她打开火折子,点亮了旁边的蜡烛后,拿了银针快速的在外层的烛火上过了一遍,算是消毒。
“上次忘了问你叫什么,不过没关系,你现在是我的药奴,不如,我就叫你阿奴吧。”
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语气,但比起平时,此时这个语气冷得叫人头皮发麻。
“阿奴,我们昨天喝了肉汤,唯独把你忘了,真是对不住了。不过没关系,我给你扎两针,你就不会觉得饿了。”
说罢,江清月快速的将银针扎进他的穴位上,顿时,阿奴疼的目眦欲裂,却又挣扎不了半分。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江清月神情麻木。
“这才哪儿到哪儿。当年的我,比你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