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吴江蟹失窃
光禄寺的办差官出了名的手黑,拿他们做挡箭牌再合适不过。@求3|^书+~{帮/~′ ?更°{>新o最_快:^
吴青玉又是名声在外的一根筋,与柳弊是截然相反的两类人。
不经过采蟹使同意,身为监事私自调动蟹船,他的确能干出来这种事。
柳弊一说完,众人就像泄气皮球,再无斗志可言。
“散了散了,柳兄尽力就好,光禄寺太难缠,你在半途没和吴青玉动手,我等就很知足了。”
“换做是旁人,肯定得揍那小子一顿,太不懂得变通!送到嘴边的螃蟹都不吃!”
柳弊拱手说了不少好话,才送走一众同僚。
等大家一转身,柳弊脸色顿时阴沉无比,低声大骂着往北走,走出十几步又猛然想起,自己要去的地方在南边。
茉莉跟在身后,努力想要看出门道。
“柳大人,我们是要去哪儿?蟹船真被光禄寺监事带走了?”
“我哪知道,先去燕赵酒楼!”
“螃蟹在燕赵酒楼?”
面对茉莉的追问,柳弊原本就慌张的内心更是烦乱如麻,语气便是重了许多。
茉莉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不敢继续问下去,老老实实跟着走。?o>鸿¢D÷特:¨,小(说/网@?¤ !追°?;最__t新:¥|章=?节[
吴江蟹不见踪迹,柳弊忽而觉着脖子发凉,刚刚保住的脑袋又有搬家的风险,于是他加快步伐,把茉莉远远甩在身后。
等想起她时,已经来到燕赵酒楼的牌匾前。
燕赵酒楼开在御街最繁华的中段,占据最佳位置,三面敞开没有门窗,十几根粗壮廊柱支撑着五层高楼,日夜歌舞升平,更有小园子说书、打把势卖艺在其中。
来这儿喝酒吃菜,多是北方人士,柳弊听多了家乡话,那份局促的心情竟稍稍缓和几分。
谭驼儿只说过要自己来燕赵酒楼找人,至于找谁丝毫没有头绪。
柳弊杵在原地四处观望,想在众多食客里看到接头人。
形容各异的食客吃吃喝喝,对站在酒楼外迟迟不肯进来的一男一女没有注意,行为举止没有任何逾越。
看不出是谁,柳弊心情愈发郁闷,这些人都喜欢装世外高人,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既然你不愿意露脸,那就别怪我不要脸了。
柳弊迈开大步走进燕赵酒楼,不顾店小二上前问询,径直走上二层楼梯,鼓足气息大吼一嗓子。
“鄙人柳弊!谁在等我?”
在场之人不知道柳弊是谁,但被他突然开口惊到,全都扭过头看向这边。>*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a节`
他们在好奇打量柳弊的同时,柳弊也在审视他们。
果然在二层靠窗位置,有张大方脸相当不悦。
柳弊欣然来到他对面,大大咧咧往对面方凳一坐,掏出腰牌拍在桌上。
大方脸一看到腰牌,终于确认了柳弊的身份,然后也把自己的腰牌取出,朝着柳弊晃了晃。
“丁”级,比柳弊要高出许多,自然知道更多内情。
柳弊甚至连他卷入的是什么组织,还是从外人口中得知的。
“刘小姐都找了些什么货色?在燕赵酒楼叫嚣,真不怕死。”
大方脸没急着说事,先责备柳弊几句。
这可把柳弊气坏了,事到临头也不管别的,拿过酒壶给自己倒满,连喝三杯浊酒。
“站着说话不腰疼,快说接下来怎么做!”
“嘿!你这人级别不高,脾气挺大!先说说你把吴江蟹藏哪儿了?”
大方脸一句话,把柳弊说的蒙头转向。
“不是你们把蟹船藏起来了?反过来问我?”
这下两人面面相觑,过了许久才意识到蟹船与双方无关,另有人下黑手,将蟹船劫走了!
“吴江蟹确定不是你藏的?”
“大方脸,别乱往人身上扣黑锅,螃蟹丢了我还想问你们呢!早知道就该把我在四方镇宰了,免得去光禄寺受罪!”
柳弊恨的牙痒痒,破罐破摔般举手喊小二上菜。
大方脸咬紧牙关,眯起眼睛盯着他不怀好意地看着。
“我叫高岚!有名有姓的,不叫大方脸!蟹船丢了你不去找?”
高岚一生气,这张脸显得更方了。
几个后厨的伙计端来鸡鸭鱼肉,满满一桌好菜,柳弊递给茉莉一双筷子,让她也坐下吃。
两人没羞没臊吃上大户,根本不理睬高岚的叫嚷。
要是连他都不知道是谁下黑手把蟹船弄走,柳弊是无从查起的,进奏院没有侦查破案的义务。
吴江蟹丢失,对方应该比自己更着急。
柳弊吃的心安理得,他的举动反而让高岚迅速冷静下来,事到如今先要等谭驼儿回来,才能了解情况。
蟹船不会是被武力夺走,否则码头那边必然血溅三尺,谭驼儿的本事,高岚心知肚明。
放眼整个临安城禁军行列,十个八个训练有素的军士,一起上也不会是谭驼儿的对手。
离着庆典还有充足时间,何不借此机会,把搅局之人一并铲除?
高岚细细琢磨着后续事项,等他回过神来,桌上的酒菜居然被柳弊横扫一空。
“你多久没吃饭?能饿成这样?”
柳弊端起酒壶,喝干最后一滴酒。
“差点被地动闷死在吴江,一路赶回来滴米未进,这些我还不嫌多!”
柳弊说的怡然自得,打着饱嗝又问了他一句,自己本该找他接头是为何事。
高岚一拍脑门,恍然想起正事来。
自己在燕赵酒楼等着采蟹使,是为给他送手续。
冒牌货想进光禄寺,不是件容易事。
他取出采蟹使的任命文书,还有一张进奏院的官契,姓名一栏空缺着。
“自己填好,然后去报道,若旁人去查你,也好有个身份。”
柳弊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心中惊骇不已。
纸面上的官印、主事签字一个不少,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李文常”三个字十分显眼,这份官契,直接坐实了他是望月楼的一份子。
好险!幸亏他们之间联系不频繁!
柳弊意识到自己去西湖时,此人就已经在燕赵酒楼守着,不然李文常多说一句,自己的身份就露馅了。
一个假冒的采蟹使,对望月楼而言充满利用价值。
若换成个正牌货,望月楼必然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