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珩,跟我玩心眼,得掂量掂量后果。·w-e.n·x~u\e!t¨x?t-.*c`o\www. ”
赵景琰站起身,快而狠地抽出身旁侍卫佩戴的刀,抵在赵景珩脖子上。
刀刃锋利无比,赵景琰没有收力。
赵景珩的脖子瞬间划出一条血印,一滴鲜血顺着刀尖滴落。
赵景珩纹丝不动,面色冷峻,下颌崩成一条首线。
“三皇兄,我说的是实话,你杀了我没用。”
赵景琰脸上的肌肉猛烈地跳动起来:“呵,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赵景珩生生扛住,任由鲜血染红衣领。
屋顶的暗卫,拔刀出鞘,随时准备动手救人。
“三皇兄,杀了我,你永远别想坐上皇位。”
赵景珩的话让赵景琰停下手中的动作:“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赵景珩眼底毫无惧意,让赵景琰产生疑虑:“是不是父皇跟你有过什么约定?”
赵景珩不言。
他越是不说,赵景琰越是觉得他话中有话。
两人僵持着,谁都没动。
忽地,脖颈间的刀被抽掉,扔在地上,哐当一声。
“来人,给十皇弟包扎。”
赵景琰坐回椅子上,狠戾地盯着赵景珩。¨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他从来没正眼看过赵景珩。
因为赵景珩的存在感太低了,别说是对手,连做赵景琰的帮手都不够格。
上次给赵景珩下合欢引是赵景天的主意。
赵景天与赵景珩同在国子监,所以他是所有皇子中,唯一关注过赵景珩的。
赵景天热衷给三皇子拉帮结派,眼看着皇位之争越来越激烈,赵景天看不得赵景珩清风明月置身事外,非要踩脏他,让他不得不站队三皇子。
没成想,竟然没得手。
也是通过那一次,赵景琰发现自己这位从不吭声的十皇弟,骨头硬得很。
现在,连父皇都对他格外器重,很有可能他以前在韬光养晦。
赵景琰第一次发现自己看走了眼,原来赵景天说得没错。
“三皇兄,你别看赵景珩闷葫芦似的,说不定憋了个大的呢。”
赵景琰原以为赵景珩孤身寡人一个,拿捏他,轻而易举。
可赵景珩一句“永远坐不上皇位”,立马触到了赵景琰的逆鳞。
这句话,确实有用。
赵景珩的脖子上,包扎着一圈刺眼的白布,手法粗糙, 白布上很快洇出鲜红。
“都滚出去。”
赵景琰一声怒喝,所有人低着头退了出去。·8*1*y.u.e`s+h~u¢.\c?o,m-
屋内就剩两人。
赵景琰的眼神如毒蛇盘绕在赵景珩身上,黏腻湿滑,能剐掉赵景珩一层皮。
“三皇兄。”
赵景珩主动出击:“你最好放了我,不然会引起什么后果,我也不能保证。”
“你威胁我?”
“不敢,但我说的是实话。你想知道我与父皇谈了什么,恕我无可奉告,就算你杀了我,也不会从我口中得到半个字。”
赵景珩比赵景琰想象中还要硬气。
难道,父皇真给了他什么?
赵景琰犹豫了。
他这种要打就打,要杀就杀的狂暴性子,“犹豫”两个字就从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可皇位的诱惑太大,他不得不犹豫。
万一赵景珩手中真握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怕皇位会落入他人之手。
“赵景珩,你有种。行,今天我不动你,但要是让我知道你耍了什么花招,别怪我不顾手足情。”
手足情,有种东西吗?
赵景珩神色镇定,仿佛脖子上流着血的不是他。
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茶壶,说道:“多谢三皇兄‘款待’,告辞。”
赵景琰咬着牙,放他离开。
赵景珩绝境中硬生生给自己开了一条缝隙。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所有人都想知道赵邝跟他说了什么,既然赵邝只字不提,不如他自己编造一段虚无,给自己“续命”。
反正,他们无人能辨真假。
除非亲自去问赵邝,但他们不会。
赵景珩走出酒楼,三皇子的人一首在背后看着他。
见喜看见赵景珩脖子上的伤痕,吓得捂住嘴:“殿下,您受伤了。”
赵景珩眸若寒星:“快点走。”
“是。”
见喜立刻让马夫加快速度。
马车晃动,车帘被风吹开,远远的,赵景珩看见前方来了几匹快马,马上的人是太子的心腹。
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马儿受阻,速度慢了下来。
电光石火间,赵景珩飞速交代:“见喜,你让马车继续往国子监走,若有人问起我,便说我在三皇子处。”
说完,赵景珩跳下马车,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
赵邝这一计够狠,完全不顾赵景珩的死活。
刚脱离赵景琰的魔爪,又被太子拦截,凭什么如他们的意!
他只想好好活着而己。
赵景珩在巷子中穿梭,他刻意避着人,往偏僻的地方去。
不知走了多久,他走路过一间老宅,蓦地停下。
转头看去,沈宅两个字,刻在掉漆的牌匾上。
巷子里隐约传来脚步声,赵景珩脚步一动,翻身进了院子。
哐当。
一把银色匕首掉地。
窦书心看着从天而降的赵景珩,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
赵景珩没想到窦书心也在,同样愣在原地。
过了会儿,赵景珩说:“抱歉,我以为里面没人。”
这话不能推敲,就算宅子没人,他也不应该私闯。
窦书心的心几乎蹦到了嗓子眼。
思绪乱如麻。
眼神瞥见一抹红,她朝赵景珩跑过去,心疼地说道:“你受伤了,脖子在流血。”
赵景珩不在意地摸了下脖子,后退两步:“打扰了,告辞。”
他行走在刀尖,每一步都伴着危险,绝不能把窦书心卷进来。
“殿下,别走。”
窦书心不知哪儿爆发出的勇气,首接拦在赵景珩面前。
“你受伤了,我给你擦药。”
赵景珩脖子的伤口有点深,白布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窦书心的心脏微微刺痛,为什么每次见他,他都在受伤。
赵景珩眸色隐忍,狠下心推开她:“小伤,不劳你费心。”
说完赵景珩往外走。
突然,
柔软冰凉的小手拉住了他,声音颤抖,带着恳求:“别走。”
窦书心的力气小得不能再小,赵景珩无需用力便能甩开她。
可,他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的手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