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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中文 > 穿成花心侯爷的异能继室后无语了 > 第 21章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第 21章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在父亲外出不在府中的日子里,原主干完活便回到姨娘赵氏身边。′k?a·n?s?h`u/b`o_y,.,c~o-m·赵氏看着女儿因浆洗衣物、打扫庭院而红肿破皮的双手,常常心疼得首掉眼泪,赶忙用捣碎的草药为她轻轻敷上,嘴里不住地低语:“歌儿,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千万别惹怒了大夫人。”

只因若是宋菱歌稍有反抗,哪怕只是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谭氏便会将矛头狠狠对准赵氏。轻则派给赵氏更多繁重到令人腰酸背痛的绣活,重则首接克扣她们本就微薄得可怜的月例银子,让母女俩连吃顿饱饭都艰难。最让宋菱歌心寒的是,赵氏病得昏昏沉沉时,谭氏也拦着不许请大夫,只冷冷丢下一句“贱命硬得很,熬一熬就过去了”。

父亲回府时,年幼的原主也曾鼓起勇气,含着泪向父亲诉说委屈。可一旦被谭氏知晓,等待赵氏的便是变本加厉的磋磨。那一次,赵氏被罚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整整一夜绣一幅巨大的屏风,天亮时手指僵硬得几乎不能动弹。从那以后,小小的宋菱歌学会了把苦水往肚子里咽,学会了用沉默筑起一道墙,独自承受所有风雨。所以,当周老夫人以整个宋家的前程威逼她回府借银子时,孤立无援、绝望到极点的她,才选择了那条绝路。

如今,听着宋有德口中那带着“心疼”的责备,宋菱歌心头没来由地泛起一阵尖锐的酸楚,眼眶竟微微发热。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这属于原主残存的悲凉情绪,运转木系异能,将那不合时宜的软弱瞬间驱散。

“爹爹,女儿知错了,以后定不会再如此莽撞。”宋菱歌垂下眼帘,姿态恭顺,声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父亲用心栽培女儿,女儿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不会让您失望。?萝′?拉$小,说D ¢a追|?最??o新|{1章£¥节?tμ”

“好!这才是我宋有德的女儿!”宋有德似乎满意于她的“懂事”,带着她走到院中石凳旁坐下,屏退了所有下人。

石桌上光影斑驳,宋有德收敛了方才的“慈爱”,神色凝重地压低声音:“菱歌,如今大虞新君初立,朝堂风向不明,这生意场上是风声鹤唳,愈发艰难了。你这定远侯府夫人的位置,就是咱们宋家最大的倚仗!定远侯府纵是江河日下,那也是勋贵门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像之前为了点嫁妆就闹得满城风雨,甚至闹上公堂那种蠢事,决不能再发生!”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宋菱歌:“缺银子,跟爹说,爹贴补你就是。可你若真把自己折腾没了,或是被侯府厌弃……咱们宋家,一个商贾门户,那些勋贵们想碾死我们,不过动动手指头的事!你明白吗?”

“女儿明白,日后定会三思而后行。”宋菱歌点头,语气温顺,心中却一片冰冷。她看着宋有德关切地询问她头上的伤势,看着他那张写满“为家族计”的凝重脸庞,一个尖锐的念头骤然刺破迷雾——既然侯府的风吹草动宋家能如此快得知,那她在宋府十几年的水深火热,这位精明似鬼、掌控欲极强的父亲,当真一无所知?

宋菱歌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宋有德的面容,指尖在石桌下悄然凝聚起一丝极细微的木系异能,并非用于攻击或控制,而是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无声无息地探向宋有德的手腕脉搏。

她集中精神,感知着他体内血液流动的细微变化、肌肉的紧绷程度、以及那难以完全掩饰的情绪波动带来的生理反应。

“父亲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出事的?”她状似随意地闲聊。·9*5·t`x?t...c\o!m*

“你出事那天消息就传回来了,只是外头几桩大生意缠身,实在分身乏术。”宋有德回答得流畅自然,端起茶杯啜饮。

就在他放下茶杯的瞬间,宋菱歌仿佛不经意地轻声问道:“爹爹,女儿和姨娘在府里这些年,母亲她……待我们似乎格外‘严厉’些,您可曾知晓一二?”

话音落下的刹那,宋菱歌敏锐地捕捉到了!

宋有德端茶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细微的凝滞不足半秒。他原本平稳的心跳,在听到姨娘和严厉这两个词的瞬间,节奏出现了极其短暂的紊乱,快了一拍!他脸上的关切神情依旧,但颈侧的一小块肌肉却下意识地绷紧了,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快、几乎难以察觉的警惕和审视。

就是这瞬间的破绽!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一颗石子!**

这绝非全然不知情的反应!宋菱歌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如同坠入冰窖。真相,残酷得令人齿冷。根本无需什么催眠,这具身体的父亲,这位看似慈爱的商人,他什么都知道!他默许,甚至可能是纵容!

电光火石间,所有的线索在宋菱歌脑中串联起来:赵氏无休止的、榨干心血的双面绣,谭氏肆无忌惮的欺压,宋有德恰好不在府中的时机。

他对庶女们恰到好处的教养投入既让她们能拿得出手联姻,又不至于才华太盛惹正室妒忌,还有他此刻这番家族为重的训诫这根本就是一场精心设计、分工明确的驯化!

一个唱红脸,施以小恩小惠,树立慈父形象;一个唱白脸,极尽打压之能事,制造孤立无援的恐惧。目的就是将她们这些庶女,培养成对宋家感恩戴德、唯命是从、甘愿为家族利益牺牲一切包括生命的完美工具!

巨大的愤怒和替原主母女感到的悲凉几乎要将宋菱歌淹没。她强压下翻腾的情绪,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和困惑,仿佛真的只是在为母亲担忧:“父亲,我在想……姨娘在府里绣了这么多年屏风,人都熬得憔悴了,眼睛也越发不好。如今女儿在侯府,虽不敢说大富大贵,但也想尽份孝心。

您能不能让母亲通融通融,别再让姨娘做那些伤眼的精细活了?就当是体恤女儿在侯府不易?” 她的话语带着试探,目光却紧紧锁住宋有德。

宋有德脸上的“慈爱”淡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商人的精明审视。他眯了眯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菱歌,这话从何说起?爹在府里时,不是都让你娘好生歇着吗?谭氏她……许是看你姨娘手艺好,府里也需要,才多派了些活计。你姨娘性子软,不懂得推拒罢了。” 他轻描淡写道。

“父亲,女儿相信,宋府的一切都在父亲的掌握之中,若父亲还是这般装糊涂,女儿不敢保证什么时候就与侯府闹翻,被他们休弃出府!””

她话里话外,分明己经知道了赵氏被压榨的真相,甚至可能猜到了他和谭氏的把戏!她是从哪里得知御史台动向的?是侯府?还是…她自己的手段?

空气仿佛凝固了。宋有德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沉默了几息,那短暂的沉默充满了压迫感。终于,他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只是那笑容僵硬而冰冷,眼底再无半分温度:“呵呵,菱歌,你真是……长大了,也学会威胁爹爹了!好,很好!”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你姨娘的事,是爹疏忽了。爹向你保证,回去就跟你母亲说,让她好生待你姨娘,那些精细绣活,不会再让她碰!爹以后出门,就把你姨娘带在身边照看,省得她在府里闷着,也省得你母亲不小心又给她派了重活。你在侯府好好的,你姨娘自然就舒心顺意。”

带在身边?是就近监视才对吧!*宋菱歌心中冷笑更甚,面上却露出一丝“感激”:“如此,女儿就放心了。多谢爹爹体恤!”

“一家人,说什么谢。”宋有德摆摆手,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圆滑,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忌惮和重新评估。

宋菱歌不再纠缠此事,从怀中取出白娴给的那张布匹清单,递了过去:“爹爹,女儿想在府里做些小玩意儿,需要这些料子。数目有些杂,不知铺子里方不方便,能否……给女儿算个实惠些的价?”

宋有德接过单子,目光扫过上面罗列的各种布匹名称和数量,心中快速估算总价约莫西千多两。他此刻只想尽快稳住这个变得难以捉摸的女儿,这点银子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更是绝佳的安抚和封口费。

“这点东西算什么!”宋有德大手一挥,将单子收入袖中,“就当爹送你的!你安心在侯府过日子,把心放在肚子里。你姨娘那儿,爹说到做到。记住,你在侯府的地位越稳,你姨娘的日子……就越好过。” 最后一句,带着赤裸裸的暗示和警告。

“女儿明白。”宋菱歌微微福身,“定不负父亲期望。”

“好!这才不愧是我宋有德的女儿!”宋有德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审视,有算计,也有一丝被冒犯后的冷意。他站起身,不再多言,带着等候在外的谭氏和赵氏,前往松鹤堂向周老夫人辞行,随后便离开了定远侯府。

宋菱歌站在栖梧苑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上的温顺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嘲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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