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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拎着书包坐过去,木凳忽然塌陷。
惊慌失措之际,有人拉她一把,辛识月惊魂未定,扭头就撞进一双漆黑如夜的眼——孤寂、静谧,犹如死水,泛不起波澜。
那人就是周顾森。
开学谁也不认识谁,理所当然的,她跟周顾森成为同桌。
她对新同桌心怀感激,抱着快速在新环境中结交朋友的想法跟周顾森示好,结果那人跟木头似的,不喜不悲,无欲无求。
最后辛识月放弃结交的想法,每天跟班上女同学相约吃饭,挽手上厕所。
即使同在一个班级,她跟周顾森的交集也不多,如果不是考试分班后转来的好闺蜜说喜欢周顾森,或许他们会相安无事度过高中三年。
闺蜜是个腼腆的女孩,不敢自己出面,便央求辛识月做中间人,帮忙给周顾森递纸条,约他周末见面。
辛识月一开始没答应,耐不住闺蜜再三请求,她便捏起纸团假装路过周顾森的课桌。
不承想,那纸团滚了一圈掉在地上,被站在后门暗中观察的班主任捡到。′s′y?w?b+o~o!k..,c,o*m_
上面写着周顾森的名字,还有少女怀春画下歪腻的爱心,其含义不言而喻。
班主任顿时黑了。
周顾森被“请”去办公室喝茶,辛识月跟闺蜜都很心虚。
周顾森踩着上课铃回归,问她什么意思。
辛识月拿书挡住半边脸颊,支支吾吾:“我朋友想约你。”
记不清周顾森当时说了什么话,总之脸色很臭,语气也很冷。
那是辛识月第一次见他生气。
其实她能理解,作为学生,最怕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单独问话。
她有意弥补自己的错过,奈何周顾森从头到尾都不肯给她一个好脸色。不仅如此,还有不知情的同学调侃打趣。
辛识月意识到,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她也不乐意跟这种小气巴拉的男生来往,即使轮换座位时成为同桌,也要划清楚河汉界,不准对方过线一步。^s^a?n?g_b/o\o+k!.`c?o·m?
现在想来,当初的行为真是幼稚至极。
要是路上遇见,打个招呼也就罢了,偏巧相亲也能撞上对方。
尴尬的氛围仍在持续。
周顾森订的九号桌而非六号,大概是陈女士粗心打错数字,才让她坐在渣男隔壁,听到那番高谈阔论。
两人面对面,辛识月坐得笔直,像求职遇到面试的考官,心猿意马揣摩对方心思。
倒不是怕他,只是距离高考过去多年,在这种场合跟有过节的老同学重逢,多少有些微妙。
周顾森坐在她对面,从容不迫的稳重姿态跟当初的少年截然不同。
辛识月脑子有些混乱,秉着成年人该有的礼貌和老同学寒暄:“好久不见啊。”
男人脱口而出:“八年。”
“……”精准到年限的数字总感觉带有嘲讽。
辛识月拎起玻璃壶,给自己添了杯茶水,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不好意思,不知道我妈介绍的人是你。”
周顾森:“有问题?”
当然!早知道是周顾森,她就不来了。
但毕竟都是成年人,不像读书时把心思摆在脸上,辛识月客气道:“没问题,就当是老同学聚会。”
笑得真假。
周顾森示意服务员点菜。
辛识月将菜单推给她:“客随主便,还是你点吧。”
周顾森放下茶杯,恰好抵在那儿:“女士优先,你点。”
连这都要跟她较劲儿,不白费当初给他起那“木头”的外号。
辛识月深吸一口气,重新扬起笑脸:“那就不客气了。”
她保守点了两道菜,一道甜品和特调果饮,服务员用笔记录,周顾森用脑子。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辛识月转回身,一个巴掌大的小方盒突然出现在眼前。
周顾森说这是:“迟到的歉礼。”
辛识月在银行工作,接触过不少上层人士,一眼便认出盒子上的logo不便宜,“周同学客气了,你没有迟到,礼物就不用了。”
“只是一个见面礼。”他执意要送,不肯收回。
辛识月见过不少富二代追求女人时花钱如流水,没想到当初穷得响叮当的周顾森也变成这副模样,心底有几分不屑:“你见相亲对象都要送一份这么贵重的礼物?”
“你是第一个。”
“?”
“我第一次相亲。”
“呼。”原来如此,说话大喘气,老吓人了。
“你很紧张?”
“瞎说!吃个饭我紧张什么。”
“你眼神游离,眨眼次数频繁,嘴角不自觉抿动,是紧张的表现。”
“你还会看相?”
“大学辅修过心理学。”
牛。
她终于知道周顾森为什么流落到相亲的地步,就这木头一样的情商,能讨到女朋友才怪!
跟老同学相亲的氛围简直太窒息了。
时隔多年,周顾森那惜字如金的特征一点没变,不像她成为社畜之后飞速变得世故圆滑。
常年在银行工作,为挣业绩跟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辛识月早已练就一番舌灿莲花的本领。可现在面对周顾森,她恨不得抓耳挠腮,以解烦躁。
老同学那么多,怎么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