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又是一对无奈的有情人

“赌场可以放弃刘凯，为什么不可以放弃你？”关牧年找准他心里防线最薄弱的地方开始突破。

“赌场利益最大，看到刘凯的下场了吧，难道那不是你的前车之鉴吗！刘凯为了赌场卖力到头来还不是被你们杀死，赌场有人情可言吗？”

“不会的，范老大会来救我的，单凭一个扣子你们就认为我是凶手，这根本不合逻辑。”孙毅反应过来，转着眼珠狡辩，“那个扣子我是换过，那是因为洗衣服的时候被我扯掉了，难道我换个扣子也犯法吗？”

“你换扣子不犯法，可是你不应该杀人，你说李秘书跟刘警官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关牧年先发制人，直接切中要害，皱眉严厉地问。

“什么你说刘警官死了？”孙毅难以置信地问，眼里瞬间弥漫了悲伤！

“死的很安详。”关牧年神情一凛，语气里写满了惋惜，“据观察应该是自杀！”

“不可能，我们说好一起远走高飞的，她怎么可能自杀，一定是你们杀了她！”孙毅双眼通红，情绪激动，带着手铐的双手青筋已经暴露起来。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就是因为她的自杀跟李秘书的被杀，我们才赶去赌场！”关牧年揉着眉心说，“我想这时候你该有话跟我们说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孙毅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路一点也不清晰，然后双眸圆睁，恳求着关牧年，“她在哪儿，我要见她！”

赵副局长跟关牧年交换了一下眼神，用安慰的声音说：“既然你跟刘警官相熟，我们也是刘警官的朋友，所以就破例带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可是你要答应，当着刘警官的面，你要彻底坦白一切！”

“好，好！”孙毅眼睛里有了光芒，急切地答应，“我一定会当着她的面说清楚。”

关牧年跟赵副局长对视，然后让后面的警员带着孙毅向停尸房走去，现在关牧年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孙毅开口真的会把情况扭转，现在几乎所有的事情都系在孙毅一个人身上，可千万不要出问题了！

“若晴？若晴……”孙毅看着停尸台上刘警官的尸体，就难以抑制的大哭起来，他身后的两个警员都几乎拉不住他，最后终于挣脱踉跄着跑到刘警官尸体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地上。

他伸出大手轻轻去触碰刘警官冰冷的脸，她还是那么美，神态安详就好像是在熟睡一样。

“若晴，说好了你要等我，为什么会这样？你走了我怎么办？”

眼泪汹涌地从这个七尺男儿的眼中汹涌而出，他过去亲吻着刘警官冰冷的脸，嘴里不住地自言自语：“若晴，是我没早点听你的话，你为什么这么傻？我不是已经答应你这是最后一回吗，你为什么不等我？”

关牧年一个眼神，就有两个小警察过去把孙毅拉起来，让他坐到一边的椅子里。

看着情绪还没有稳定的孙毅，关牧年皱眉说：“悲剧一直在上演，无辜的李秘书，跟你深爱的刘警官，他们都是花样的年龄，就这样在瞬间陨灭，你不觉得心里不安吗？”

孙毅低头抽泣，没有任何反应。

“孙毅，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赵副局长在一旁冷漠地提醒，“这是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早点交待实情或许会对你之前的错误有一点弥补。”

“怎么弥补？若晴还能醒过来吗？”孙毅低声嘶吼着，“我恨你们，是你们逼死了若晴！”

“孙毅，你怕心里不安就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吗？是谁逼死了刘警官，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关牧年深邃的黑眸狠狠地瞪着孙毅，厉声说道。

“刘警官是为了让你醒悟，她觉得对不起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跟朋友，不想看着你继续与虎谋皮，不思悔改，对你彻底失望了才会选择放弃自己年轻的生命！”

“不要说了！”孙毅眼泪又重新落下来，大声的嘶吼，“求求你不要说了！”一边哭着一边把双手捂住脸，他需要时间，需要整理一下，一瞬间的心已经被掏空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什么，应该做什么……

“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良久，孙毅稳定情绪以后，双眼失去了原有的光芒，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

“刘凯是谁杀的？”赵副局长尽量避开“问”这个词，采取聊天的方式展开问讯。

“是若晴，”孙毅眼里压抑着难掩的痛楚，“是我让她杀的！”

说完又是一阵大哭，声音里写满了后悔：“是我害了她，一直都是我！”

“别着急，我相信刘警官肯定不相信你继续原来的生活，所以不要辜负她对你的一片心意！”关牧年走到孙毅面前，递给他一沓面巾纸，然后大手有力地拍了他几下。

孙毅感激地跟关牧年对视了一眼，然后接着说：“若晴早就劝我收手，但我一直想多挣点钱给她好的生活，所以没听她的话。”

“这次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指使刘若晴暗杀刘凯？”赵副局长抓住问题的关键。

“范老大一看刘凯被抓，去请示老板，最后老板也没有能力把他从警察局保出来。”

“那就要灭口？”赵副局长的声音写满了激愤，这群人真是罪大恶极，视生命如草芥。

“刘凯是赌场的关键人物，几乎所有的生意他都参与过，一旦刘凯开口，对赌场肯定是致命的打击，所以我们老板是不会让他开口的！”孙毅话里饱含着懊悔，眼光一直不曾离开停尸台上躺着的刘若晴。

“你跟刘若晴是怎么认识的？”关牧年为了缓和一下气氛，选择问一个很人性化的问题，这个也是案件的关键。

“若晴……”孙毅的头埋在带着手铐的一双大手上，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里。

“若晴是个苦命的孩子，他的父亲是我们赌场的常客，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输光了，赌场追债的时候他已经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若晴那时候还没毕业，我看着她才15岁左右的年龄，但是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冷静让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