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梦境
“切,你会这么好心?我看你是想骗走我,好让你能独宠吧,不过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就算没有我,看,那还有一位公主呢。”花溪赋指着前方言笑晏晏的御菀知,“据说兄弟姐妹之间总是有一种旁人无法介入的感情羁绊存在,无关痴嗔怨念,只是一种牵引。若是这种牵引一旦变质,比如发生爱情……”花溪赋啧啧一声,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花溪歌。
花溪歌讥嘲一声,“我们现在如此心平气和地说话,是否也是那种姐妹之间的牵引呢?”
“去,谁和你姐妹了,我从来就不喜欢你。”花溪赋嗤了一声傲娇地别过头去。
“我也不喜欢你。”花溪歌淡淡地笑,“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试一试在行裔的心里是御菀知的地位高,还是对你的感情胜过一切。”
“怎么赌?”这都是什么事啊,师傅说要同她玩个游戏,花溪歌说要与她打个赌,结果都是关于她同行裔感情方面的,难道他们俩在一起就真的这么不讨人喜欢?
花溪歌凑到她耳边一阵悄悄耳语,花溪赋脸一阵青一阵白,不敢置信地盯着花溪歌的腹部,太可怕了,这女人之间的争斗!
花溪歌看到她这表情,心里嗤笑一声:这样就吓住了,前世你可是亲手打掉了我的孩儿,虽然经过这一世的蹉跎,她看透了很多前世的未解,知道这只不过是御行裔为他与御菀知未出世的孩儿使的手腕,但她还是一想起当时看着自己的骨血从自己体内一点点流逝的情景,仍旧在午夜梦回中心痛而醒,那种绝望,那种奔溃,满地的血红铺天盖地袭来,即便是裹着如何温暖的锦被都止不住心中的冰冷,痛彻心扉!
花溪赋得意冷笑的嘴脸,御行裔不带感情的漠视与偏袒,纵使过了一世,她也无法忘记当时的恨,当时的怨。
“这样好吗,会不会出事?”花溪赋犹豫着说道,这事儿可是可大可小的,她真不敢相信花溪歌居然如此大胆。
“就算有事也是我的事,你只需照做就行了。”花溪歌不满地睨了她一眼,突然有些怀念起前世那个风华绝代冷漠绝情心狠手辣的花溪赋了,那样的女人才配当她的对手,而这一世的她,哼!
“呀嫂嫂、赋儿你们在后面说什么悄悄话呢,快过来呀这里有好多蝴蝶呀,好漂亮啊。”御菀知挽着御行裔的手,回过头冲她们俩娇喊道。
花溪赋花溪歌忙露出得体的微笑快步走上前去,不愧是两姐妹,此时的笑容居然是一模一样,看得御行裔兄妹俩一阵恍惚,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一句话:好一朵美丽的双生花!
待游园归来,花溪赋草草的用了午饭,就倒在床上不愿起来。翁柳情知道她累了也不打扰,就坐在一旁给她轻打着扇子。
习习的凉风扑面而来,花溪赋只觉一阵神清气爽,被浆糊住的脑子顿时清晰明了了,于是她就这么趴在床沿上细细琢磨着花溪赋的话,这么思考了半天,也觉得并非不可行,倘若假装她不知这件事,行使起来还真的不关她的事啊,她也是被陷害的而已。
想着想着花溪赋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翁柳情看到花溪赋睡过去了,便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答,这才悄悄地起身悄悄地离开。
这时花溪赋做了个梦,梦中她成了御行裔的皇后,而且整个后宫中只有她一人,她屏退跟随的侍女独自一人在御花园的长廊上闲逛,突然看见花丛遮掩处有两个身影,他们似乎在说着些什么,气氛并不那么愉快。
那俩人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器宇轩昂卓尔不群有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虽然她只看到一个背影,却明确的知道那人就是御行裔。
而另一个侧身而立正好露出一个模糊的侧脸轮廓,那人一袭白色长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与御行裔站在一处竟一点都没有被比下去,反倒有股浑然天成的清冷高贵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华流露出一股轻世傲物的气势,更让她惊讶的是那人竟然有一头如月光般美丽的银发。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人就是流云国皇室子弟!可是流云国皇室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花溪赋想要再走进些看清楚,脚下一个不留神,她向前跌了过去,“啊……”
“小姐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翁柳情听到声音猛地冲了进来,看到花溪赋呆呆地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小姐你还好吗?”翁柳情倒了被茶递给花溪赋。
花溪赋接过茶杯猛地喝了一大口,轻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慢慢地开口:“好奇怪啊,我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的那个地方我明明就没有去过,怎么会如此印象深刻,仿佛早已刻在脑海中一般。”花溪赋自言自语,“这个梦好真的好奇怪,真实得就像是真正发生的事。”
“小姐梦魇了吧,梦都是这般,有时柳情也会做些感觉特别真实的梦,连醒来时都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呢。”翁柳情柔声劝慰,一手轻抚着花溪赋的背给她顺气,“我刚才做了些小姐爱吃的桂花糕和绿豆糕,小姐要不要先起来尝尝看,现在睡多了晚上该睡不着了。”
“可是我还想把这梦继续下去,柳情你先出去再让我睡会儿,我觉得我还困着呢。”说着花溪赋推搡着柳情往外赶。
“好,好,好,小姐不要再推我了,我这就出去。”柳情忙出声阻止,无奈地关上门走了出去。看来今晚得配一副安神药了。翁柳情在心中暗暗想道。
花溪赋看着房门被关上,赶忙扑回床上钻入被子中闭目睡觉。躺着过了好一会儿,花溪赋翻了个身继续睡,又过了一会儿,她又翻了身……就这么翻来覆去折腾了半个时辰她竟一点睡意也没有!
花溪赋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又猛地躺下用被子蒙住脑袋,不断地催眠自己:睡吧,睡吧,快睡吧……
花溪赋此时站在御花园的长廊上,她环视了一圈周围熟悉的景物,不由得暗喜一番,居然真的继续做这个梦了!花溪赋这回小心地走着,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她来到上回梦醒的地方,果然看到被名花奇草遮掩下的两人,花溪赋窃喜,悄悄地走进,躲在花丛中竖耳倾听……
银发男子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性感还有几分熟悉,“你既已有了四公主就让我把赋儿带回去。”
御行裔的声音也同现在的有些不同,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让人听了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件事我说过了,绝对不可能,赋儿是我的皇后,将来还会是我孩子的母后,就算我不能给她爱情,但是我们之间可以拥有亲情。”
银发男子的声音响起:“真是个笑话,该给爱情的你同我说亲情,原本是亲情的你们却发展成爱情,真是可笑啊。你们爱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赋儿今天我必须带走。”
御行裔冷笑:“就算我同意,赋儿也未必同意跟你走,你自觉自己为她付出了很多,而她心里你只不过是个陌生人,她根本就不记得你也不认识你。”
银发男子:“呵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管不着,我实在是不明白你明明爱的是御菀知,为何却非要留下赋儿,若你只是缺一个皇后,你后宫中能担当皇后之位的人选应该有的是,那自焚而亡的西宫贵妃花溪歌不就是个非常合适的人吗?”
御行裔:“她确实会是个好皇后也会是个好妻子,怪就怪她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我不会回应她的感情,她的爱只会是我和菀儿的障碍,我不能留下她。但赋儿不一样,她对我有感情,却并不爱我,她已经执着于权利地位,只要给她皇后之位,将来再许她太后之位,那么我同菀儿的孩子将会像其他皇室子女一样健康快乐的成长,而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幸福很轻松。”
银发男子:“哼,算盘打得真是好啊,你只想到了你们会怎么样,那么赋儿呢,她就活该独守后宫等待苍老,还要抚养你们的孩儿?有我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今日不管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赋儿我是要定了!”
御行裔说:“哦?你要硬抢?先不说赋儿愿不愿意跟你走,你可别忘了这可是景岚国景岚皇宫,就算你武功在厉害,双拳难敌四手你终是难以逃脱。来人给我拿下!”
御行裔突然大喝一声,把躲在花丛里的花溪赋吓了一跳,花溪赋抬起头一看,果然不妙,御行裔真是卑鄙,居然早就派人埋伏在御花园周围了。此时那银发男子被锦衣侍卫团团围住,花园四周的亭台楼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的弓箭手。
花溪赋不禁为这银发男子担心了,从刚才的对话里可以听出这人是向着她这一边的处处为她着想,虽然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声音也是平静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她却能感觉到了他那深沉的爱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默默守护一个压根就不认识他的女子这么久?他到底是谁呢,如果这个梦境是预示着将来要发生的事情,那么现实里那人出现了吗?
她这都想到哪里去了,这只是梦而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定是今日被御菀知的一番八卦给搅乱了心神。这是梦,这是梦做不得数。
就在花溪赋自我催眠的同时,那边已经一片刀光剑影打得激烈。花溪赋偷偷从花丛中露出个脑袋,想要看清楚那银发男子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却总是显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既然这是在做梦,那么梦里的自己是死不了的,不如冲到他面前仔细瞧个清楚?花溪赋嘿嘿一笑,站起身来抖掉衣服上沾到的花瓣草屑,冲到银发男子身边,这时一根利箭急速飞驰刺向银发男子,花溪赋什么都来不及想,就扑了上去,用身子挡在他前面,箭矢噗呲一声刺进她的血肉中。
我去!谁来告诉她梦中也能感觉到疼痛?
“赋儿……”伴随着一声凄厉绝望的呼唤,花溪赋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人能看见自己?既然如此她也应该能看清楚他才对。
这么一想花溪赋便挣扎着从那人怀中抬起头来,清楚了……再清楚点……越来越清楚了……她快要看到他的脸了……我去……
花溪赋脸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猛地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放大号的大脸出现在她眼前,花溪赋吓得一哆嗦猛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随即想到正是这人的咸猪手把她从梦中叫醒,顿时伴随着一声怒吼一个枕头狠狠地砸向那人:“御菀知,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