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队，有人举报，天云路98号发生命案。”郭建刚从小V的真实身份中缓过来，警员过来报告说。

闻言，众人皆是一怔。

天云路98号，正是利生药店的地址。

正是下班高峰期，处在路口的利生药店门口停靠了数辆警车，过往的人群自动站成几拨，朝店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郭建从警车下来，扫了眼四周，叮嘱警员维护好场地，同时留意特别人群。

命案发生在二楼，林增兴的家。

林增兴仰躺在茶几旁，已形成尸僵，边上有个沾有血迹的玻璃烟灰缸，与他额头的伤口吻合。

然而根据伤口的血流量和受伤程度来看，这并不是致命伤。

“住对面的李大方五小时前出来晾衣服看到夫妻俩在客厅吵架，没多在意，半小时前他去药店拿药，药店没像往常一样开门，就上来林增兴家里敲门，一直听到小孩在哭，也没人来开门，李大方撞开门就看到李玉芳（林增兴的妻子）坐在林增兴尸体旁掩面哭泣。”记录员将口供陈述给郭建。

“当时老板娘面无血色，我以为怎么了，走过去一看才知道林老板出事了。”李大方补充说。

李玉芳现在依旧脸色苍白，像丢了魂魄似的，脸上满是泪痕，她儿子拽她也没反应，嘴里一味喃喃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警察也没办法给她录口供。

“她是害怕和伤心过度了。”程南浔说，过去扶李玉芳坐到沙发上。

一碰到她，李玉芳条件反射地躲闪，身体发颤。

程南浔没有再碰她的身体，温声：“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见她没再地处，才把手轻轻覆在她手背，传来的过低温度让她眉心一皱，微微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小V递过来一个杯子，里面装了温水。

“他死了……他死了……我不是故意的……”李玉芳握着杯壁呜呜哭泣，声音充满悲痛，泪珠砸到程南浔手臂，让她心里一

紧。

抬头征询郭建，郭建点头。

“别怕。当时发生什么了？”

“当、当时……他……”李玉芳嘴唇抖得不行，缓了一会儿才稍微镇定，“他今早才回来……我说了他几句，就回房了……他突然追上来……抓住我的头发……”她顿了顿，手指触到额头沾血的伤，“他像换了个人一样，拽着我的头发用力撞衣柜……”

李玉芳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浑身冰冷，汗毛倒竖，被子里的水被抖洒。她突然瞪大眼，凄惨地尖叫。

屋里的人全被惊得朝这边看来。

“郭队，要不要给她打镇静剂？”随从法医建议。

“先别打。”

“额头的伤，是那时造成的？”程南浔目光落在那块还在流血的伤，很不忍。李玉芳不让法医包扎。

李玉芳点点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他……他真的好像变了个人，像魔鬼一样，拿我的头不停地撞衣柜，欢欢（儿子）他都打……”

“他当时的状况是怎样的？除了这个，跟平常还有没有什么变化？”程南浔继续引导，这里的疑点很大。邻里皆知林增兴性情温和，对家里的娇妻是百般呵护，药店生意再忙也不愿让她来帮忙，对儿子更是疼爱得紧。程南浔那次在巷子看到的景象，也证明林增兴是个“妻奴”，不可能妻子因为他夜不归宿吼了几句就下此狠手。

李玉芳稍微止住了哭泣，抽抽搭搭回答程南浔的问题：“他的脸……他的脸像……像鬼一样！在他的眼里，我看不到他的任何怜悯……”

丈夫突然像魔鬼一样要弄死她，她不断挣扎，才逃脱**，跑到客厅。谁能料到，平时爱子如命的丈夫居然要掐死儿子，李玉芳心急之下抄起烟灰缸击中他的头部，接住儿子。

林增兴摇摇晃晃盯着母子俩看，那种眼神就像失去了理智和思维，空洞麻木，仿佛一具木乃伊。

李玉芳抱儿子跑到门口，林增兴就这样倒下，呼吸也就此停止。

惊吓过度的妻子以为是

自己杀死了丈夫，不敢报警，连逃离现场的勇气都没有……

“我……我想救我儿子……我没、没想过要杀他的……”李玉芳又哭起来，咬着嘴唇，双手**发丝，肩膀不住抖动。

“你没有杀他，是他杀了自己。”小V捏着个塑料物证袋，“你看一下，你丈夫是不是长期服用这款药物？”

“……对，这是他跟厂家合作的维生素片，他也让我吃，但我有自己的维生素片，没继续吃。有什么问题吗？”

“你丈夫很有可能是吸毒过度身亡。”郭建下结论。

李玉芳摇头否定：“老林不可能吸毒，他胆子小，就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药店都被他经营得要倒闭了，他怎么可能吸毒！”

“总之他有没有吸毒，尸检过后就会知道。尸检必须由家属同意才能进行。”郭健说。

李玉芳同意了尸检。

结果跟之前江边的尸体一样，离奇跳动的心脏。（手指按在大脑皮层前额叶的地方，‘死去’的心脏会重新跳动。）

“这是你说的精神控制？”郭建向小V求证。

“嗯。”

“通过某些画面催眠受害者，入侵神经系统？以普通维生素做掩体，受害者会像对毒品上瘾一样对维生素上瘾？”

“对，在这种网络普及的年代，很容易就能改变脑电波，像慢性毒药一样，整垮整个神经系统。林增兴长期在药店，接触媒介（那台电视）的比较多，导致死亡的几率升高。”

“他的妻子也吃了，不过没有接触到画面，所以没有被控制到？”

“是的。”

“……这种手段太可怕了，很容易就能控制人的思维，对社会来讲是很危险的存在啊！”郭建意识到这层，脸色凝重起来。

“科技真是把双刃剑，小V你能找到那个……手机保镖么？”

“……这需要时间。”小V为难说，现在他连L被带到哪里都不清楚。

“要尽快找到，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提。”郭建面色凝重拍拍他的肩膀，“靠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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