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笔给了马月, 云初到了专属小厨房。

三人都很自觉的不踏入这里，因为是她的规矩。

炭火烧的通红，野鸡烤的鲜嫩多汁, 云初在空间中拿出上个位面无意放进去的调味品。

撒上些许孜然粉和辣椒粉。

但她不能撒的太多, 只保持那股味道就行。

然后将灵泉池中的虾拿出来煮一会儿。

池中的鱼跟虾繁殖和速度比外面世界快些, 至少能保证一个星期吃两条鱼跟虾。

又采摘下的芭蕉花在热水中滚烫过滤下, 再经过爆炒。

一顿香喷喷的食物就做出来了。

三人都觉得好稀奇，没想到芭蕉花都能做成食物。尝了一口，不属于荤菜。香脆清甜, 特别的好吃。而那虾特别大，吃着满满的蛋白质，清甜可口。

她们觉得云初简直是神话的存在。

像什么都不懂的傻瓜一样，都惊叹着芭蕉花竟然这么好吃？！

……

这些天, 云初忙碌的几乎不在食堂。

秦凡早晨跟着去砍柴, 手上伤痕累累。一张英俊的脸阴沉发黑，还有种不知名的汗臭味围绕在身边。

吃着饭堂中的玉米面饼，掺杂着糠咽菜，实在难以下咽。

跟他坐在一起的知青下意识看向四周，“奇怪了，好几天都没看见云初。”

“不止是没看见云初，就连她宿舍的人都没出现在食堂了。”其中位男知青酸溜溜的回应, 他看向秦凡，“你说云初是不是被你伤害的太深了，还是说她将那些好吃的，都跟她的宿舍好友分享了。”

攥住筷子的手猛然顿住，秦凡感觉嘴里越来越没味道。

曾经他巴不得烦人精不要缠他，想要好好吃顿饭, 总是想法设法开溜。现在等着秦凡想要找人的时候，却总是不见烦人精的身影。

不想听关于云初的一切，偏偏身边人还在怀念着，“咱们这些天吃的苦可够多了，以前的时候，每次都还有云初给的什么腊肉或者是小零食吃。再不济还能吃着做的榨菜，现在只能吃着糠咽菜，苦涩的发抖。”

每次在食堂，大家愿意跟着秦凡的原因就是——有肉吃。

云初每次都会在吃饭的时候，给秦凡带些自做的腊肉跟香肠。这些东西，在农村是一年都见不到。秦凡却轻易能尝着，他们都想法设法跟着秦凡，也能沾点荤。

加上秦凡为人大方，对于吃的都不在讲究。

自然而然，许多人已经习惯顿顿有肉吃或者有桃酥跟水果糖吃……

现在已经快一周过去，吃着水煮的青菜没胃口。一些人干脆就不吃，巴巴跟着秦凡，就希望能蹭着他吃点好吃的。

秦凡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过了两三天，云初都没向以往送吃的来。

大部分人都识趣，不敢在挨饿，乖乖吃着水煮青菜和玉米面饼。

没有好处，很多人不像以往巴结秦凡，都自动远离。

秦凡皱着眉头，看向身边经常帮他做事的人，转移话题，“小吴，下午的时候你做完活，可以帮我背点柴吗？”

以往总是满口答应的小吴，这次却连连摆手，“我的活可多了，那砍柴多累啊，手都能磨出泡。而且队上还给我一大堆任务，我哪里有时间帮你做呢。”

以前对他巴结的小王也摇头，“我也有事呢，而且现在吃不饱，咱们体力活都够呛，哪里有时间帮你呢。我说，你还是跟云初好好谈谈。女人的心，哄哄就好了。”

秦凡豁然站起身。

一双冷漠阴鸷的可怕。

他将手中的筷子折断，冷冷道，“将我一个月工分都扣掉，还那样对我。这种女人，就算是送给我，我都不会要。”

不明白秦凡发脾气的原因，但这次身边人都感觉他神叨叨的。摇摇头，两人换了张桌子，不打算理会秦凡。

被忽视的秦凡，直接将索然无味的玉米糊糊倒进了潲水桶里。

一言不发就离开。

……

秦凡刚拿起斧头砍柴，将木头作为发泄目标。

胡思乱想间，立马想起当初云初跟她室友吃腊肉的场景。

眼神一暗，转身往生产队的方向走。将一封匿名举报信，丢进了信箱中。

刚从那里出来，两位姑娘提着竹篮从旁边路过。

“你说咱们采摘的野菜够了吧，可惜没找到芭蕉花，也不知道云初是什么手艺，竟然能把芭蕉花做的这么好吃，就是干活的时候，我都想着吃的呢。”

“云初手艺自然是顶级好的。”马月由心赞美，她家里还算行。以前是土地主，还有点积蓄，保证家里吃穿不愁。可她从未吃过野菜炒的，也会这么好吃。

也不知云初是施展了什么魔力。

陈菊也想着云初的厨艺，只是云初有些时候不想做饭。早餐落在刘晓茹身上，那苦涩的玉米糊糊，可真的让她们很难受。

说话间，秦凡正跟她们擦肩而过。

男人幽深的目光瞥了两人眼，感觉她们样貌有些熟悉。

但是并未多想，捂着脸匆匆离开。

陈菊一眼就认出了秦凡，推搡了身边的马月，“那不是秦凡吗？他来生产队上做什么？”

知青都是被生产队管辖的，派来村里做农活。

跟村里人吃吃喝喝，就算是跟村里人结婚，想要定居在这里，都是可以的。

马月没多想，“兴许就是来生产队找队长吧，毕竟秦凡同志最近不是被分到另外最累的队伍中，干苦力去了嘛。哎，咱们别多想了，还是赶紧回家，别让云初等急了。”

说是这样说，陈菊心思缜密。

还是悄悄将这事埋藏在心里。

等回到宿舍，她单独将云初拉到一边，将白天看到的事情都说出来。后面有些担忧，“云初，你说秦凡同志好端端的去生产队找队长干嘛呢。”

云初了然。

虽然没猜测道秦凡要做什么，可总觉得没啥好事。

微笑的握着她的手，“谢谢你将这些事情告诉我，不过没事的。”

陈菊逐渐安心，“我也相信秦凡同志也是正人君子的，希望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云初心暖了些。

想来这室友倒是没有白吃她的东西。

等吃完饭后，云初就去了栽种的农地中，掀开薄膜瞧了瞧。

现在萝卜苗长得很茂盛，跟旁边几乎快要枯萎的萝卜苗形成对比。紫色的小花正在随风飘荡，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结果。

土质改善的也很成功。

从贫瘠的黄土渐渐变得有些肥沃，翻开土壤瞧了瞧，有了蚯蚓。

虽然偶尔才一两根，但也是好的开始。

云初将灵泉水混入在水桶中，让刘晓茹帮着她将一亩地都浇着水。

虽然没有在空间中作用那么大，但掺和了灵泉水后，还是有了些许变化。萝卜苗似乎更为青翠欲滴，在大冬天的，竟然有种欣欣向荣的感觉。

刘晓茹都赞叹着，“我都没想到还能看见这么好看的颜色，云初，你搞得这种肥料真的好有用。可是你怎么都不上报给生产队呢，兴许看你做得好，还会给你加工分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也快了。”将最后的薄膜牢牢压好，云初开始深思，“现在灌溉还真的不是很方便啊。”

刘晓茹也点头，“是啊，挑水挑的肩都坏了。”揉着发疼的肩部，痛苦的皱起了五官。

秦凡在山中砍柴，磨得手上都是泡。饥肠辘辘，干着活头晕眼花。但联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那些无力即将转化为动力，咬着牙硬生生的砍着木头。

虎口被磨得出血，白皙的俊脸上沾染些许的碎木。

身上的中山服破了个洞，看起来比村民的衣服还要来的破烂。

而这一切灾难都让秦凡归咎在云初的头上。

因为他，自己才这么狼狈不堪。

临近傍晚，才虚脱的回到宿舍点。忍着臭烘烘的味道，直接栽倒在床上。似乎想起什么，艰难掀开眼皮，询问小吴，“今天生产队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小吴老实回答，“没有啊，不过倒是蔡小雪同志来找了你几回。看上去都很着急的样子，哎，话说她的白糖什么时候给我们啊。活做的挺累的，就像掺点糖水补充点体力。”

这话不由得响起比赛那幕。

秦凡现在已经成了村里的笑话，就是知青都不愿跟他多待。

一想到这个噩梦，他冷哼，“不就是白糖吗？要得了这么小心眼，跟一个姑娘家计较。”

闻言，小吴听着就不乐意，“是，你秦凡大少爷不愁吃不愁穿的，当然不知道白糖的作用。每天还有人给你送衣送吃的，就算来队上，做的都是简单的活，还吃着咱们都吃不到的零嘴。”

似乎想起秦凡跟蔡小雪的关系，他阴阳怪气哼道，“咱们跑去帮蔡小雪的忙，耽搁了一个多小时，那天还少赚了一分工分。既然秦凡大少爷觉得白糖只是便宜货，那你就给咱们啊。”

此话一出，那些在洗衣服的知青也跟着进来。

纷纷嚷着，“是啊，秦凡。蔡小雪既然家庭很困难，那你代替蔡小雪给咱们白糖啊。”

“给就给，堵上你们恶臭的嘴脸。”被刺激的秦凡只觉得头次看清宿舍人的嘴脸，不屑的往枕头下摸了摸，想要掏出一些钱和他们没见过的玩意。

只是一摸……

除了还有八分钱外，空荡荡的一片。

秦凡一愣。

再次摸了圈儿，还是空荡荡的。

以前他每次摸的时候，枕头下方都塞满了满满的零嘴。里面有很多的钱，只要他想要，就能摸到。

可……

越摸脸也越黑。

室友见他一直摸，嘲笑道，“没有就是没有，就算你摸几百遍，也不可能蹦出几个钢镚子。”

“算了算了，真的是无趣……没有钱的话，装什么土豪呢。”一直都讨好秦凡的小吴，再也看不下去，撕破他故作清高的嘴脸，“每次都是人家云初给你送吃的，现在云初早就没有来给你放东西了。”

秦凡的面子被室友毫不留情的踩在地上。

说出他们一直潜藏在心中的秘密，“你以为你枕头下方怎么一直有食物，那是人家云初托着大家伙，进到宿舍，一直给你准备零嘴，还给你放钱。哎，果然小白脸好处就是，可以让女人心甘情愿花钱啊……”

小吴直接明着说，句句都挑着刺。秦凡这次再迟钝，都明白他来村上享受一切都是谁给的。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在装傻。

而这层挡羞布最终被揭开，秦凡脸面无存。

这些日子的怒火在胸腔积攒，举起拳头就朝着人的脸挥过去。

……

秦凡被通报了。

以殴打知青的罪名被关押在生产队中。

而且将这告示，公然贴在村上。村民都知道原先不错的小伙子，原来私底下行为是这样的。被通报的人就像是锅老鼠屎，没人愿意敢触碰。

秦凡被很多人冷落。

只要他到一个地方，每个人都自动远离。

私下议论，“可别惹他，要是惹急了，到时候就要揍你。”

“这小伙子以前看起来还可以，没想到人品这么败坏。”

还有人发现，他身上穿着的中山服都破了个洞，款式都是差不多的，还舍不得换。连裤头那边都拆线，跟当初来时的人模狗样完全是两回事。

秦凡冷着张脸，身上气息越加阴郁，有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坐在身边的蔡小雪也跟着受起瞩目，看着秦凡衣袖处破了大洞，咬牙硬着头皮问道，“秦凡，你衣服破了。家里人怎么没给你寄新的衣服来？”

秦凡闷声吃着饭。

蔡小雪不由得急了。

感觉村民看她的目光，都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似的。都因为她当初放大话，蔡小雪要求赠送给大家小袋白糖的承诺现在还没实现。

导致村民觉得她言而无信。

蔡家人在村里十分煎熬。

一想到自己婆家都不好找，蔡小雪咬着牙，“秦凡，我想有件事情找你帮忙？”

“什么事？”女孩的声音让秦凡抬起头，眼眸不自觉的温柔。他更珍惜在自己危难的时候，还待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女人。“只要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的，我都可以帮你。”

蔡小雪感觉难以启齿，但还是开口，“我知道你家庭很富裕的，可不可以借我点钱。我想将村民的白糖都还了。”

话说完，她别开眼，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确定跟男人主动开口就会掉价，可蔡小雪再也不想忍受村民看她异样的目光。

“秦凡，我现在的处境真的很艰难。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借十块钱，可以吗？”说道最后，像是为了给自己勇气，目光坚韧的看向秦凡。

秦凡被她弄得怔住。

攒着荷包的手蓦然顿住，掌心中攥着的八毛钱被浸透了汗水。

小袋白糖算下来，给每个村民小口的话，只需要两块钱都能解决。为什么还需要十块钱，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比得上一家人一年的开销。

但蔡小雪模样单纯，看起来朴实天真。而且温柔的性格，让秦凡觉得她是最纯洁的人。不会跟尘世间的污秽沾染，是尘土中的一粒清泉。

而清泉在说着钱财的时候，逐渐变得跟空气中的灰尘没两样。

在秦凡眼中渐渐失去她独有的魅力。

抿了抿唇，“我会给你解决的。”

蔡小雪眼睛一亮，开心抓住男人的手，“那么……上次你说给我带的腊肉，怎样了？”

腊肉？

秦凡深深的看她一眼，薄唇抿的更紧。

蔡小雪被养叼，还心心念念着上次吃的肉片。还有糖瓜，也不顾的在男人面前矜持，“上次的事情，我阿妈很较真，要是我不拿点东西讨好她的话，只怕……”说着，眼圈红了起来，“阿凡，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

“我会想办法的。”收回手，秦凡面部绷的紧紧的。

沉着脸在思考着该怎么办。

蔡小雪满怀希望的回家，只是路过知青宿舍点的时候。却见袅袅生烟，一股喷香的肉味传了出来。这让她震惊，随即想起云初这些天好像都没在食堂吃饭。

下了雨的小路和着稀泥，裹着浆糊。

哈了口热气，双手抱着汲取些温暖。蔡小雪小心翼翼踩着田坎处的稻草，悄悄跑到宿舍点。

她惊讶发现，原本一下雨都是泥浆的地竟然换成了青石板。四周都种着一些盆栽，里面还是一些萝卜苗。

而屋里四人其乐融融。

“这香肠可真好吃，云初，你这香肠味道不错啊。”

“还有这鱼，味道鲜嫩，就算尝了多少口，都不腻味。”

鱼？香肠？

只是听着，蔡小雪就忍不住吞咽着口水。

闻着那股子肉香，勾起肚子里的馋虫。

她还是跟着秦凡在食堂才能吃上玉米糊糊，而这些人却在宿舍点单独开小灶，吃着自己都吃不到的美食。

蔡小雪不禁想到秦凡承诺过自己的腊肉，想到现在云初吃着腊肉，心里不自觉升起怨气。怨恨秦凡将腊肉给了云初，却不让给她。

一听到被赞美的云初，蔡小雪皱着眉头，悄悄离开。

路上瞥见要回来的林小丽。

诧异震惊，“小丽，你没去吗？”

王小丽自动远离她两步，保持合适的距离。“我要去哪里？”

感觉蔡小雪说话糊里糊涂的，更加让她不喜。

蔡小雪仿若未觉，筹措的咬着嘴唇，“我还以为云初……哎……”她猛地捂住嘴，“这种不能说出去，要是被发现可不得了。小丽，你也别说出去，云初她不是故意的。”

闻言，王小丽忽然升起了阴暗的想法。

而蔡小雪没再说什么，跟她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王小丽深深的看向云初那边的宿舍，感觉她现在越来越神秘。

悄悄的往宿舍点而去。

……

回去休息的蔡小雪心惊胆战的，一直都在想着白天的事情。

等到第二天大早，食堂开始沸沸扬扬传着云初几人吃独食。这话引起不少人的愤怒，一些人提起云初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冷哼道，“真的小气，当谁稀罕吃她的东西似的。”

“哎，就说她们几个人一直没来食堂。以前刘晓茹瘦的跟黑炭似的，现在还长得白白嫩嫩的。敢情就是自己吃独食，这要是私藏什么，还不让人知道。”

“就是，该不会池塘养的鱼就是被她们给偷了吧。这可是最严重的处罚，瞧这些人爱吃不。”

不少人都围在宿舍点，酸溜溜的各种讨论。

刘晓茹也急了，悄悄询问身边的马月，“这可怎么办，该不会云初真的是钓的公社养的鱼吧。”

联想到最近大鱼大肉，她们不是没有怀疑。

但还算都选择相信云初。

马月深吸口气，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而此时公社的人跟生产队队长都到了宿舍点，就等着云初回来。

王小丽带着一群知青过来起哄道，“该不会是又跑到去偷公社的鱼了吧，整天大鱼大肉的，难怪都不来食堂吃饭。”

这话引起不少人的愤怒。

自己开伙食没问题，可是踏着民主的利益，自己享受就很有必要追究。

现在宿舍点被包围的水泄不通，马月招呼陈菊，赶紧去找云初。

秦凡在知青人群中。

有些诧异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

不动声色站在人群中，冷笑着等着看云初的结局。

万众瞩目下，云初回来了。

小姑娘这些日子越加好看，小脸圆滚滚的。纤长的睫毛微微覆盖着那漆黑的瞳孔，一抹殷红的唇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看的王小丽越加嫉妒。

没注意其他人的心思，云初余光一眼看见人群中的秦凡。

若有所思移开视线，来到人群中央。

“云初啊，你需要跟咱们去公社一趟，问问清楚。”大队长叹口气，他不相信这位漂亮美艳的小姑娘，会干出偷鱼的事情。

也要着重批评下吃独食的习惯。

在大家的瞩目下，云初被带到去公社。

王小丽幸灾乐祸，“瞧瞧，整天装作清高的样子。现在呢，还不是被抓住了。”说完一一扫向刘晓茹三人，冷哼一声，扭着腰等待着结果。

秦凡冷着脸，站在人群中。

这就是代价……

蔡小雪在家中等待着消息，有些心虚不敢去。

但听到云初被带到公社的时候，她松了口气。揉搓着衣角，询问了下好友，“你说要是被批判出来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好友毋庸置疑回答，“当然是夺去她会计的位置啦，要是情节很严重的话，恐怕会被驱逐。兴许会被分配到更糟糕的地方，进行劳动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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