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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3)试试深浅

(63)试试深浅

钱宏骏被陈阿根的话吓懵了,连忙站起来,看看周围,才说:“阿根师傅,这话可不敢乱说,那是要杀头的。”

陈阿根是这个厂里的老工人了,也可以说是纯粹的无产阶级。虽然不是家徒四壁,但也是家徒三壁,因为那一面不是壁,而是一扇窗户。家里有三个孩子,全部的收入就是陈阿根的工资,老婆给别人当娘姨,给家里一点补贴。

陈阿根为人很厚道,在工人当中属于那种话不多,但是很有威信的那种人。就是人们常说的那说,低调做人,高调赚钱的人。只要和钱沾上边的事情,他都是很积极的,所以每次的罢工游行,都少不了要求资本家给工人涨工资,为此,不管他是出于哪种目的,他也都算是一个工人骨干了。

看到钱宏骏吃惊的样子,陈阿根马上改口说:“你看我,把你吓到了,其实,我是想问你,见过共产党吗?不过,我知道,这么问,会让你为难的,因为共产党也没有将‘共产党’三个字写在脸上。再说了,这年头,写在脸上的,也未必就是真正的共产党。”

“阿根师傅,你问这个干什么?”钱宏骏反问道。

“我听说,共产党是我们穷人的组织,我还听说,我们每一次的罢工游行,都是共产党组织领导的。伟大。太伟大了。”陈阿根说着竖起一个大拇指。

“看来还真的,姜是老的辣啊。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钱宏骏装作傻样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肯定是见过共产党的,就在我们当中,但是,就像你说的,他们不会将‘共产党’三个字写在脸上。哎,对了,阿根师傅,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

陈阿根说:“我想加入他们的组织。”

钱宏骏连忙用手捂住陈阿根的嘴,轻声说:“你不要命了?”

陈阿根慢慢的说:“我越来越觉得共产党是我们的组织,为了我们能过上好日子,他们都不怕死,我怕什么。”

“你不怕死,还有你孩子老婆呢?他们怎么办?”

钱宏骏的问题让陈阿根哑巴了。

曹嘉轩乘坐的黄包车在黄顺意黄府的门前停了下来。他刚走进客厅,黄顺意就交唤到:“嘉轩,你来得正好。”

“爸爸,赵局长,你好。我听如烟说,赵局长的夫人来了。我特意过来拜访一下。”

“小事一桩,我也是应夫人的要求,过来答谢你父亲的。要不是你父亲帮忙,夫人的病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好转啊。”赵德彪谦虚的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赵兄,场面上的一套,在家里,我们就都免了吧。很累人的。”黄顺意转而对曹嘉轩说:“嘉轩那,赵局长的夫人在里面和你妈妈在一起,进去打个招呼,我呀还有事跟你说。”

“好了。赵局长,你坐。”曹嘉轩说着离开了客厅。

侦缉队望着曹嘉轩的背影说:“黄兄,也不知道生意怎么回事,特务股和侦缉队的人好像盯上了嘉轩。”

“年轻人,带刺。容易得罪人,这点还请赵兄多多关照啊。”

“不用你说。你黄兄的儿子,就是我赵德彪的儿子。放心吧。”

“那我就多谢谢了。”

“看看,你有客套了吧,说好了的,不把场面上的那套搬到家里来的。”

“哦。”黄顺意忽然明白了什么,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说得对,说得对。”

“哈、哈、哈。”赵德彪也跟着笑了起来。

学潮、工潮在一夜之间忽然都停下了,甚至是渺无声息,这让江武义感到疑惑。学生和工人一直都是共产党的争夺对象,也是共产党发动群众的重要阵地,他们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为此,他将冯来春叫来。

“股长,你说的没有错,判断的也正确。共产党是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发起学生和工人这两阵地的。目前处于这种平息的状态,我怕分析有两种可能,一是,共产党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学潮,或者工潮。俗话说得好,响水不开,开水不响,一个道理。”

“冯先生,我同意你的判断,第二呢?”

“第二,那就是一种策略性的暂时平息。”

“为什么这样说?”江武义问。

冯来春说:“从前面两次的学潮分析,我觉得都不是共产党所谓,背后并没有共产党的操纵,完全是正常的学联的行为,也就是说,这是共产党的失误,造成了大量的学生被捕和牺牲。如果共产党一旦失去了对学运的控制的主动权,那么他们的工作是会很被动的,所以,将赌注压在犯错误上,那和失败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正出在进退两难之中?”

“正是这样。保存实力,暂时进入一个缓冲地带。”

“报告。”

“进来。”

“股长,李子谦来了。”叶长岭说。

“让他进来。”刚才还是和颜的江武义,脸色马上放了下来。

李子谦进来,轻声的叫道:“股长。”

这一声叫得令人寒颤,完全是那种从嗓子底下被挤压出来的,声音小,似蚊子叫,而且还带着颤音。

“你还有脸叫我股长,你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真是身份吗?”江武义责怪着说。

“股长,是我错了,今后再也不会,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李子谦,我告诉你,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不想在客人面前丢你的脸。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高级参谋冯来春先生。”

李子谦啊马上伸过手来,说:“冯高参,你好。在下李子谦,身份是学生。”

“幸会,幸会。”冯来春和李子谦握手相识。

“李子谦,坐下,好好听冯高参给你上一课。长岭,坐下。”

“是。”叶长岭在江武义的身边坐下。

“冯先生,你继续说。”江武义要求说。

冯来春继续说:“现在共产党躲到了后面,我们可以将他们逼出来。”

“逼出来?”江武义不解的问。

“没错。刚才李子谦不是说,他的身份是学生吗?”

“对。对。对。我还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呢。”李子谦得意的说。

江武义白了他一眼,李子谦会议立刻收起,不敢多言。

“这就好办多了。”冯来春顿了顿,说:“你们可以在学生中挑起事端,罢课游行都行,共产党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让共产党去擦屁股,这样,他们,就会从后台条前台来的。”

冯来春的鬼点子越来越多,他说的是眉飞色舞,而江武义和叶长岭他们听的是津津有味,连连点都。

江武义说:“冯先生高见。正如苏联十月革命的缔造者列宁说过的,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股长,共产党的书,你也看?”冯来春吃惊地问。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吗。不研究对手,怎么去战胜对手,就像我们现在一样,不是正在研究我们的对手吗。”江武义转而问李子谦:“李子谦,明白你的下一步任务了吗?”

李子谦点点头,说:“股长,我明白了。我知道该这样做。”

“那好,就看你的了。”江武义再次将把共产党从后台逼到前台的希望寄托在了李子谦的身上。

“请股长放心,李子谦再也不会犯第二次的错误了。”

“长岭,让常松义通知邓广元密切配合学生的行动。”

“是。”

“谢文山?”郭昌雄提供的这个人,倒是让龙士杰十分的感兴趣,因为他的目标正是这种人,只有这种人,才能让他有成功的机会。于是,他利用公安局的资源,将“谢文山”全部找了出来。还真不少,全上海工有78个叫“谢文山的。”

望着这白纸上的一连串的黑色小字,78个谢文山的地址和职业。他头痛了,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他在心里骂道,中国的文字难道就是这样的乏匱吗?取个名字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相同的,就不能来点新鲜的。

“来人。”

马一鸣进来问:“队长,有何吩咐?”

“拿着这个名单,给我一个一个落实,一定要找到郭昌雄说的那个‘谢文山’。”

马一鸣接过名单一看,心里不免一个诧异:“乖乖,这么多啊?”

看到马一鸣惊讶的样子,李健生就猜到他在犹豫。

“怎么?有难处吗?”

“报告队长,没有难处。”马一鸣说话的声音那是从高八度一下子跌落到了低八度。

“没难处就好。马上给我一个一个去查。”龙士杰坚挺的话语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是。”马一鸣没有办法,只能拿着名单灰溜溜的出了龙士杰的办公室。

“这几天,正像郭昌雄走进说的,隔三差五的开门通风,顺便打扫一下卫生。行动上虽然没有什么差错,但是在时间上却出现了差错。”石关祥说。

“怎么回事,你说具体点。”

“我一脸观察了好几次,郭昌雄每次到北苏州河路的时间都不会查过十分钟,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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