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淡了!有些东西,命里没有,求也没有用!如果她要来找我,早就来了!”
低喃的语气,却是无尽地沧桑。mijiashe.com
他转身看着她的侧脸,被风掀起的发丝,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落漠而哀怨的眼神若隐若显。
此刻,他的心再一次为她而疼楚。他终于明白,父母之情,在她的世界,是一种谁也无法替代的情感。他也终于能理解,当初舞太澜家人的死亡,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哪怕他们于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她也很在乎!
“水儿,对不起!”他郑重地向她道谦。
“……”她收回了目光,他的话,她有些莫名。
“水儿,别难过了,他们不要你,你还要我!”他伸着手,却没有进一步行动。
她哭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为那个女人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话感动而哭。
他们饶着水幽山转了一圈之后,她靠在一下树下随意地坐下。
夕阳渐垂,远处,一片的金黄。成群的白鸟,自由自在地低舞在水面之上,为这片静美的世界,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夕阳的余光,打在她的身上,留下斑驳的迷离。
她本来就很美,此时的她,更美!
他在不远处,看着她拧着眉梢的容颜,突然想起了多年前二人在万花谷里的一次嬉戏。遂起,他悄然起身,到了不远处,摘了不少的鲜花,为她做了一顶鲜艳的花环。
已经平静下来的她听到响动,站起,迎了过去。
他把花环给她戴上了头顶,凝视着她:“水儿,你真好看!”他由衷地赞美,并乘其不备,在她的脸上脸了个香。
“太子哥哥,你——”二人相处了二百多年了,虽然两小无猜,可是,这却是唯一一次,他做得有些越礼的举动。
她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小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
“水儿,要知道,虽然这身体你我之间可以用冰清玉洁来形容,但是要知道,你我的灵魂追溯起来,也算是洞过房成过亲的!在说,你曾生活过的时空,那里的人亲亲脸蛋,也只是表达亲情的一种方式!”
“……”她一愣,竟然无言以对!他好像说得对,好像也不对!
“太子哥哥,天色不早了,要不你先回皇都?今夜我打算在这里留一夜!”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她建议道。
“水儿,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他对她,是巴不得一刻也不离开。
“我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她看着他:“去吧,我看之前你就应该有什么重要的大事!你别为了水儿的小事,而误了你的要事?”
“那好,我办完事之后就赶过来陪你!记得湖边夜里风大,千万别冻着了!”他退了一步,交代。
“其实你不用刻意来陪我!这么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谁会来?”举目四望,美则美,可惜与没有人气!
入夜,她睡在了那个女人曾睡过的房间,心下再一次的失望升起。她翻过了房间里的所有,却连那个女人的一张画像也没寻着。
她想:娘亲应该也是个漂亮温婉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生出她这般冰洁而不食人间烟火的美貌!
这一趟,虽然没有寻着这个女人半点的线索,但是,她来过,就了无了遗憾!
如此想着,她带着甜甜的满足,入了梦……
梦里,她回到了小的时候。那次上山采药,摔得浑身是伤的回到了圣女殿。虽然师傅为其上了药,可是没人安慰没人陪伴没人呵护那种遗憾,深深地萦绕在梦里。
梦里,她追着一个模糊的女人背影,不停地大声唤着:“娘亲,娘亲!”
她跟着那个影子,三步一跌的跑了很久,很远,那种声嘶力竭的挽留,终是因那个女人的消失而成了遗憾!
亥时,她从梦里惊醒,醒来后一身的冷汗。
梦里的感觉,异常清楚,那种追寻娘亲的迫切,那种什么都阻当不下的意念。
突然,她想到了那个她在异时生下的儿子——皓宇。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不知道在自己命陨之后不久又失去了爹,那般小的他会不会像曾经的自己这般坚强!
想到皓宇,她的心就生疼生疼,疼得无法呼吸。于是,经过了一个时辰的长久煎熬之后,她做了一个临时的决定,她要马上去那一片的时空。
她想皓宇与阿善了!虽然分别才短短的几日,可是她就是想他们了!
思想定,说行动就行动,打坐闭眸,心下一念,一张写着:“太子哥哥,水儿突然想皓宇了,所以不得不连夜离开!三日后我必归,我有事与你商量!请原谅水儿,没来得及给你商量!有什么等我回来!请照顾我的师傅他们!水儿留!”的字出现在桌几之上。
她用桌上的砚台,把纸角轻压住。同样为了不让师傅他们担心,她用入梦的法子,分别给他们三人送去了她要暂别的信息。
落天崖,天蓝色的光波在夜色里,是那么的奇异而鬼魅。她不知道,她从她打定主意要离开时,心里就隐隐不安,是为何?她也说不清!
她急匆匆地到了这里,面对这张能实现她所想的时空之门,因为心生的不安,她犹豫了。
转身,背靠光波,远目眺向笼罩在黑夜里的夜月皇都方向,或许是她想得太多了!她如此安慰着自己。
最终,纠结的愁绪还是被浓浓的思念而战胜。
她消失之后不到一柱香的丑时,四个白发老者先后出现在落天崖的时空之门之前……
☆、第五十二章,残酷的真相,大周事件
丑时,帝仙夜绯月疲惫地从帝父的大殿里出来。
他刚刚与帝父还有几位要臣,一起商讨了关于夜月几百个亿的子民的管理分割。他觉得帝父的建议很好,把高层的帝国管理做成一树状,一管二,二管五,五管十,十管十五。以此类推,如果此法行得通,他的帝仙之位,从此日程就不会像帝父那般的繁冗且操劳。
而自己就有更多的时间陪着水儿!想到了水儿,他的疲惫一扫而光,精神抖擞。
“姬茹,现在什么时辰了?”
姬茹,是他随行的一位美貌且端庄的女子。是帝父于他小的时候,从众多大臣优秀的子女里挑选出来并安排在身边的其中一个玩伴,现在专职是负责他的日程与行程安排。
“丑时!”姬茹,恭敬如实回道。
“丑时?如果他猜得没错,属于她在异世的那些记忆,差不多也该被他动过手脚的奇异果,吞噬了吧?”他仰望着夜空,一个人喃喃自语。漆黑的瞳孔,幽深。
想到水儿,自今夜之后,她的一颗心会全部回到了他的身上。想到了后日他与水儿期盼了近二百年的大婚,他嘴角的那抹笑意,是那般的幸福。
天上的夜空,璀璨而夺目。好像整个的星海,也被他的幸福所渲染,而更加的妖娆明亮。
突然,几个来人,打断了他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帝仙,有个女人,从您一回皇都,就吵闹着有要事要禀报给您!她说,您若不抽空见见她,她会一直赖在皇都不肯离去!”
夜绯月神色当即一凛,脸色兀自黑沉下来。一身白色衣袂,鬼魅一般的狂乱翻飞,目光里熊熊的火焰,嗖嗖地燃起,骤然间,四周的空气也冷了下来。
“真是废物!吩咐下去,她不走,格杀勿论!”他冰冷的语气,不带任何的情感。
“是!”几人退下。
他的心情,再一次因想着即将要见到的水儿,快乐与兴奋起来,沉稳的步伐是如此的迫切。
“水儿,也该入梦了吧!”他知道她是一个爱做美梦的女子,且十睡有九梦,“不知道今夜她的梦里,是否有他的加入呢?”他如此的想着,嘴角悄然的再一次挂起一丝温暖的笑意。
那间小屋,在孤独的水幽湖畔,是如此的寂静。
闪烁着温暖烛火的房间,在呼呼的夜风里,是如此的静谧而暖人心脾。
水儿还在等她!
他就知道!他不来,同样怕孤独的她,会不敢一个人睡去!
看来,水儿已经没有那段对他如噩梦一般的记忆了!他的幸福回来了!
迫不及待地推开了分隔二人的门扉。
房间空空如也,一张白纸醒目地铺在桌几之上,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失望涌上来,刚刚还火热的心也跟着惴惴不安起来。
“水儿,你可千万别吓我!”他伫立在门口,手还扶在那门扉之上,暗自的祈祷。
手一伸,那张纸飘了过来。
“太子哥哥,水儿……”
短短的几句话,却让他的心情低到了谷低。
“水儿,希望你还没走!”看着还未干涸的字迹,他盘坐了下来,闭目。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他清凉的眉宇间,上下运转。
一个致命的结果让他无法接受:整个夜月广袤的地方,他居然寻不到水儿的半点踪迹!
不会的,水儿还没有离开!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后背在门扉之上撞得生疼,他也浑然不觉。
他应该还有希望,至少被它安排在落天崖的马斯亚禄,还没有发消息过来,就足以说明落天崖一切无异,很正常。
想到这些,曙光升起,目光也一下清明起来。
既然水儿要离开,那他就马上去落天崖阻止她的行动。
落天崖,蓝色的光幕已经没有了,只留下呼呼的夜风,和足以证明水儿已经来过而留下那抹属于她独有的淡淡花香。
不!他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水儿已经离开了夜月,连马斯亚禄也跟着离开了!
而该死的,时空之门好巧不巧的也已经被毁了!
水儿三日后归来,可他却让人摧毁了水儿唯一能归来的时空之门!
他的心一下子绝望起来:为什么?谁能告诉他,他都干了什么?
突然,轰一声之后,这个高傲如神的男人,如死尸一般倒在了落天崖。
黎明的曙光,从海平面缓缓升起,温暖地斜照在他的身上,原本很美的日出美景,到了他这里,一切都没了生机。
他醒了过来,兀自跌撞着爬了起来,空洞而绝望的目光,犹如一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
他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他还不能倒下!
他唯一的念想:就是希望他的帝父,有法子让时空之门能修复!他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帝父之上。
可——帝父的摇头,却如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火热的心上。他紧紧地用拳手捂着胸口,不让自己倒在帝父的大殿。他坚强的压抑,却没有压抑着那滚滚落下的泪水。
不,他不相信!就算帝父没有法子修复,他也要生生开辟出来一条法子去修复,即使用他的帝仙之位去交换,就算牺牲他的性命,他也要找到。
他抬着沉重的脚步,目光坚定的出了房门。
“帝仙,昨晚上的那个女人,再一次求见!她一夜未睡,就只为了要见您一面?”昨晚那几个人,再次上来禀报。
“滚!滚!都给本帝仙滚!要不然本帝仙连你们一块杀!”此刻的他,爆怒到了极限。什么要事都没有修复时空之门更急,更重要!水儿就是他的一切,没有她,他就失去了全世界!血红的双眸,如狂爆的野兽般,急需要杀人来发泄内心。
“民妇拜见帝仙!”突然一个女人,不顾他人的阻拦,横冲着从不远处的树后窜了出来,匍匐倒地。
“滚!听到了没有!本帝仙让你们统统滚!”他捏着拳头,极力的压抑内心的狂暴,他知道水儿不愿意他随便杀人,所以他为她而忍。
“帝仙,民妇真的有要事启禀!请看在民妇是托了好几个人用了五天的时间,才有幸见到了您,请您赐给民妇很短的时间,就几句话!”她不怕死的坚持,让旁边的人都为之悬着一颗心。
“说!”他怒吼一声,耐心已经飙到了极限。
“帝仙,民妇知道明日您要与圣女殿的舞水幽成亲!可是——可是——”
他高高在上的死盯着她,这个低贱的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您与她不能成亲!”
这个该死的女人,这是在诅咒自己?!难道她看不出来,此时的他已经够难过了吗?她却还要凑热闹的再往他的心口上在次撒上一把盐!她是想要他马上就去死么?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要让她灰飞烟灭,不得好死!凡是诅咒自己与水儿幸福的人,统统都要死!
都要死!
他的目光如刀子般射向这个一直埋着头的女人,赤红的双眸,萧杀之气濒临边缘。手起,一个桔色的火光,冉冉升起。
他要劈向她的天灵盖,并摧毁她的肉身及灵魂,让她永世不得坠入轮回……
“因为舞水幽与帝仙,你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你们的身体里,延续的是同一个男人的血脉!”她的话迟迟而来,却是那么残忍!
他举起的手,缓缓落下,一个翻转,劈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宫殿。宫殿应声轰然倒塌。
“什么?你给我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次!”他狂暴地上前,提起了这个女人的衣襟,薄凉的唇,咬着牙,狠得不撕碎了她。
“民妇说——说您与舞水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如果帝仙不相信,您大可去问您的帝父,她是否还记得水幽湖畔一个姓舞的女人?”
——
场面转回大周。
临兮善三人,亲眼目睹了舞水幽的红颜薄命,心疼悲寂的同时,连小皓宇都瞬间懂事不少。
阿善告诉皓宇,他要把他娘亲的尸